回乡记丨散文

有人说，当喜欢回忆，你就老了！梁启超说，老年人常思既往。我离老年还远，却经常掉入记忆的长河。

故乡是一帧帧画面，不断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打开记忆的闸门，我的耳边，常响起各种声音。黎明，雄鸡的啼鸣，把漆黑而漫长的夜晚，撕开一道白亮亮的口子。傍晚，耕牛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在金色的天幕上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

蓝天，白云，啾啾鸣叫的雀鸟，苍灰的屋舍，每一帧画面都透着浓郁芳香，在我记忆的味蕾中萦绕。

我想念故乡宽广的大河，湛蓝的天空，芬芳的气息，黄褐色的泥土，以及淳朴的乡邻。甚至老屋窗外那棵老梧桐树，也经常闯入我的梦乡。

一次次回到早已荒芜的小村，一遍遍走过那长满荒草的小路，我无数次凝望那个杂草丛生的院落。那长满荒草的小路，曾留下我和父辈多少深深浅浅的足迹，那杂草丛生的院落，曾经留下我多少童年欢快的身影。

月光从窗棂间洒进来，柔柔的。母亲坐在窗前纳鞋底，那一针一线温暖了岁月，拉长了光阴。梧桐树梢上，几颗星星在暗蓝的天空中，闪闪发亮。微风吹来泥土的芬芳，裹着野草或将要成熟的庄稼的清香。风拂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故乡，我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没重视过，也没想过会失去它。而现在，将永远失去它了，我才知道，它原来如此重要。它储存了我太多的回忆。那些回忆，或悲或喜，都镌刻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故乡将要变成虚无，一切将会变得遥远，遥远到我只能捕捉它的影子。它终归成了我永恒的思念。

在四季轮回的风里，我孤独而深情地凝望，徒劳地守护，这个永远也找不回的旧梦。晚归的牧人，背一捆柴禾，踩着夕阳的余辉，在小鸟叽叽喳喳的歌声里，赶着牛儿，走在回家的路上……

风掠过老梧桐树，光怪陆离的叶子簌簌地呜咽起来。我看见许多苍凉而浑浊的眼泪，浸湿了我的眼窝……

（摄影 旅途）

作者简介：黄全增，1976年出生，爱好文学、历史、喜欢写作。就职于东营经济技术开发区东凯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