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虎：行走中国说虎对中国文化的意义

经常在华夏大地上行走，遇到真老虎概率极低，但遇到与虎相关的地方还真不少。

辽宁桓仁农民版画（张国勇／摄）

在黑龙江我到过虎林镇，在广东我到过虎门，在江西我上过龙虎山，云南我曾独自徒步穿越虎跳峡，即使在人间天堂苏杭，苏州的虎丘，杭州的武林，皆与虎有关。

云南虎跳峡（张国勇／摄）

杭州的大武林指的是西湖周边环卫的群山，小武林指的是灵隐寺那一带，最早是叫虎林的，因为唐高祖李渊的爷爷叫李虎，根据唐朝律令《唐律疏议职制》规定：“制字立名，辄犯宗庙讳者，合徒三年……误犯者，杖八十。”杭州的虎林山改名武林，古代这类例子很多，比如古北口原名叫虎北口，便溺用的夜壶叫虎子，后来改名叫马子。

中国的传统文化来自儒、释、道三大源流，各源流都有虎的烙印和文化态度。

云南虎跳峡（张国勇／摄）

儒家学说中有句话叫“苛政猛于虎“就来自儒家经典《礼记•檀弓下》篇，孔子和学生子路经过泰山，遇到老虎伤人性命，伤了一个人又一个人，便问死掉丈夫的女人，这里有老虎，为什么不搬走呢？女人哭泣回答，这里没有官府税赋，所以被虎咬死也不愿意走。”苛政猛于虎“这句话流传两三千年，表明了古代文化知识分子体恤民生的态度。

佛学中经典中有一则佛本生故事，叫“舍身饲虎“，说的是古印度乾陀尸利国王太子，不喜欢荣华富贵，隐居山林修行，为延续幼虎生命，跳崖喂虎，舍身轮回的故事。释迦牟尼佛告诉弟子：“那是自己的前世，太子是我的前身，国王是我今世父亲，夫人是母亲摩耶夫人，王妃是我今世妃子瞿夷，富阑长者是阿难，山中师父是弥勒。”

如果人们有机会去杭州灵隐寺，最生动的一组雕像是十八罗汉，其中有一尊罗汉叫伏虎罗汉，他的故事是说降服老虎这样的猛兽，不一定需要武力，用善良可以改变人世间一切凶恶的猛兽。

道家来自于华夏本土，其实是一种祖先崇拜和阴阳学说，虎更占据特殊地位，“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中的四象，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白虎居于西，属金，五行中也有它重要的位置。我国古代的天文历法，十二生肖，虎都占据重要位置。

云南虎跳峡（张国勇／摄）

虎的祖先崇拜在中国古代由来已久，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中的玉琮兽面、殷商青铜器兽面，都有老虎形象，即使到了现代，彝族、白族、布依族、土家族等少数民族依然把老虎当祖先和保护神。

"东苍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古代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更是少不了老虎，调兵用的虎符，一块掌握在帝王手里，另一块掌握在将帅手里，一有战事，两块“虎符“符合在一起，才可以驱动军队保卫国家出师征战，虎贲氏是远古守护王的贴身卫队，虎贲中郎将远在周朝就是重要军职，虎贲之师，代表了忠诚、勇猛、刚毅。

云南虎跳峡（张国勇／摄）

如果没有虎，中华古代文化会少了一个犄角。今天是小年，虎年春节快到了，想到老虎，闲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