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刀贰

提到相声名师，人们会想到马季、姜昆、冯巩，

却很少人会提起“牛群”，

在相声界里，牛群当有他的一席之地，奈何牛群这人不安分。

他擅长创作，搭配擅长表演的冯巩，

两人可谓珠联璧合，在相声界闯出了一番天地。

名利双收之下，牛群躁动起来，

放着好好的相声不干，执迷跨界，

一会去搞摄影、一会去组球队，一会去搞杂志，

失败了就再找到冯巩，重回相声舞台。

后面，牛群再次抛弃了冯巩去做官，

做官不仅做得家产尽失，年过半百还被传离婚，

64岁上节目时，曾因为身体原因晕倒，

离开冯巩后，他经历了什么？

一、

1949年，牛群在天津出生，

天津可是曲艺之乡，牛群从小就听相声看曲艺，

在浓厚的文化熏陶下，牛群体内的艺术细胞被唤醒。

不过牛群走上相声之路，还有一段故事，

1968年，牛群高中毕业下乡插队来到河北，

在这里，他被一位河北老人的快板所感染，开启了他的快板之路。

两年后，牛群就迎来了第一次快板表演的机会，

那时牛群正在通讯连当兵，

恰巧连队的文艺骨干都退伍了，

马上就要举行文艺会演，节目却不够。

这个时候，大家提议让牛群来段天津快板：

“你是天津人，天津人还不会说快板？”

牛群也不含糊，在连队里拉了几个新兵就一起去表演了，

没想到这临时组的队伍获得了一致好评，

牛群他们直接拿了个第一。

有了这次的经历，牛群被调到了文工团，

在文工团的经历，促使他走上了相声之路。

牛群的表演在连队里小有名气，

刚调入文工团，就吸引了很多人去看他们表演。

牛群紧张了，上台以后就开始哆嗦，浑身直冒汗，

内心慌不择路，表面强装镇定，

这样的状态下，牛群的相声说得一塌糊涂，

一个包袱都没有成功，台下一阵寂静，没有一点笑声。

在回去的路上，听着战友们的议论：

“这说的什么相声啊这是？领导瞎眼了……”

听着这些话，牛群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回到宿舍，他就钻进被窝里，哇哇一阵地大哭，

那时牛群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句话：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没哭过，只是哭过以后才失去软弱。”

哭完以后，牛群振作起来，

他下定决心研究相声，他找到了曲艺大师刘学智，

刘学智惜才，将他介绍给了常宝华。

此后每天早上天不亮，牛群就跑到河边，练嘴皮子，

回去之后就研究怎么写相声剧本。

夏天太热，就在屋里放一池凉水，泡在水里连夜写。

学了几年后，牛群已经显山露水，

由于他天天往刘学智家里跑，跟刘学智的女儿刘肃也熟络起来，

1982年，牛群和刘肃结婚了，

三年后，刘肃为牛群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做“牛童”。

二、

都说成家立业，婚后牛群的好运就来了。

因为创作能力强，表演方式朴实，

1987年，导演找到牛群，让牛群上春晚表演一段相声，

牛群欣然接受，当即就准备了一段《领导冒号》，可惜没通过。

第二年，导演再次找到牛群，这一次牛群耍起了脾气：

“去年没让我上，这次不去了！”

看着牛群闹脾气，导演语重心长地给他做思想工作，

既然给了台阶，牛群也就顺着台阶下，

这一次《领导冒号》成功登上春晚，

还在全国掀起了一阵“领导冒号”的热潮，

街头巷尾的小孩都在模仿，街坊邻居也都在谈论这段相声。

此时牛群的内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他更加热爱相声，

并且下定决心，一定要写好相声，不能辜负大伙的喜欢。

1986年，牛群参演电视剧《那五》，

在电视剧里，他和冯巩相识了。

与牛群不同，冯巩子中学起就开始捣鼓相声，

还有一位好搭档刘伟，两人一起拜师马季，

1986年就登上了春晚的舞台，掀起一阵相声热潮。

可第二年，刘伟就被下海经商的热潮吸引，抛下冯巩经商去了。

就在这时候，牛群和冯巩认识了，

两人对相声都充满热爱，牛群擅长创作，冯巩擅长表演，

两人一见如故，交谈到深夜，

恰好牛群也没有固定的搭档，一拍即合就决定合作了。

两人合作的《小偷公司》在那一年大受欢迎，

从那以后，每年的春晚都会两人的身影，

各种针砭时弊的相声，令人拍案叫绝。

除了在舞台上的默契配合外，

在生活中，两人也成了亲密无间的密友。

有次演出前，牛群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带来了母亲离世的消息，

牛群悲痛欲绝，却不得不忍下一切情绪，完成表演，

他在舞台上逗着观众笑，心里却在滴着血。

演出完成后，冯巩陪着牛群连夜赶回天津，

一起忙前忙后，处理大小事，忙了好几个日夜。

牛群感动极了，这辈子他只为父母磕过头，

冯巩的情谊让他十分动容，他给冯巩也磕了个头。

牛群和冯巩的名号在全国家喻户晓，牛群开始不安分了。

全国的下海热潮吸引了刘伟，也吸引了牛群，

刘伟因为经商抛弃了冯巩，此时牛群也因为经商抛下了冯巩，

可怜的冯巩因为同一个原因被两位搭档抛下。

隔行如隔山，善于创作相声的牛群对经商一窍不通，

没多久就把全部家当给赔了个精光，

没办法，除了相声，牛群也不会别的了，他想重回相声舞台。

他找到冯巩，请冯巩吃饭，

还没说话，冯巩就懂了他的意思，带着牛群就重新站回了舞台。

刚回舞台没多久，牛群又迷上了摄影，

看着牛群喜欢，牛群的老婆刘肃也很支持他，

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为牛群买了台相机，陪着牛群到处采风拍照。

可牛群并不满足，他又看上了中国的体育事业，跟着赵本山一起搞明星球队。

虽然折腾，但也没有荒废相声事业。

可牛群越来越“疯”，他再次跟冯巩提出了“离开”，

这一次的理由是，他要接管一家杂志社，

杂志社和相声可一点关系也没有，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样的魔力，牛群再次抛下了冯巩。

打理一家杂志社谈何容易，他成立《名人》杂志，

拉了一堆明星来助阵，可牛群这次不仅赔了个精光，还欠了12万。

一回生二回熟，牛群又熟练地找回冯巩，冯巩再次接纳了牛群。

在这段时间里，牛群稍微安分了一点，

两人创作出了不少令人耳熟能详的作品，

名气也越来越大，一次演出就能赚不少钱。

1999年，安徽蒙城县一家牛肉干企业看重了“牛群”的名人效应，找到了“牛群”。

这家企业的邀约再次点燃了牛群那颗躁动的心，

他做了代言人，没想到这一次牛群成功了，

在牛群的名号下，蒙城县的牛肉不仅销量剧增，还涨了身价。

蒙城县的人民高兴，牛群也享受到了除相声以外的成功。

三、

“牛群”的名人效应给蒙城县的牛肉打出了知名度，

当地领导就干脆任命牛群为“名誉县长”，

给了牛群一个副县长的职位，

这一次牛群再次动摇了，他又一次地抛下了冯巩。

这一次，冯巩的师父马季都看不下去，

一而再再而三地抛下冯巩，马季指责牛群“不务正业”，

连刘肃也劝牛群，不要再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牛群不听，这个县长他是当定了，

牛群是蒙城县的第九位县长，他并没有具体分管的职位，只是“挂职锻炼”。

初到蒙城县，老百姓对这个县长充满好奇，

一个说相声的来做县长，能做好吗？

他是不是来圈钱的啊？

面对百姓的质疑，牛群以事实说话，他亲自去拉赞助，

原本对投资不感兴趣的老板，

冲着牛群的名号纷纷投资，为蒙城县拉来了不少赞助。

牛群还找来了种植专家，提供技术支持，

还额外获得了100亩的优质种子，和1.2万颗果树苗，建立了牛群商贸城。

他还策划了“中国牛网”，开启线上出售，

第一天的点击量就突破了十万，没多久销售量就破亿了。

老百姓也没有想到，这位“挂名县长”居然真的做了这么多好事，

当记者采访到牛群时，

牛群说：“现在大家的观念都发生了重大变化，

观念的更新和眼界的开阔对蒙城是最重要的，

实在地说，只有让老百姓的腰包鼓起来，才是为老百姓做的最大实事。”

这一次县里的聋哑学校引起了牛群的注意，

聋哑学校里的环境十分简陋，墙体开裂，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像样的设备更是没有，

看着这群孩子天真无限的笑脸，牛群的泪在眼眶打转，

他说：“哪怕说我是一时冲动，我也下定决心，要把学校接过来。”

他四处奔走，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募集了近500万的资金，重建校舍，

为了学校的长远发展，他还为学校收购了一个矿泉水厂。

2002年，牛群的任期到任，

在牛群的实干之下，他再次赢得了连任的机会，

这一年，为了方便募集资金，牛群把公办的学校改成了民办。

这个举动，引起了无数人的质疑，

有人怀疑他利用职权骗购土地，对牛群之前的实干之事都打上了问号。

牛群满腔热血却被冤枉，

为了给百姓做实事，他连过年都没有回家，

从北京来到蒙城县，连工资都没有，

他要想发财，何必来蒙城县，

跟冯巩演几场相声不是更轻松。

有冤无处申，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瓶接一瓶地喝着白酒，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正在这个时候，冯巩打来了电话，

牛群一吐自己的冤屈，另一边的冯巩只能安慰道：

“你不能这样，我和大家都相信你，不行就回来吧，咱们一起说相声。”

每次失败的时候，都是冯巩陪着他，

牛群再次感动得痛哭流涕，听着牛群的抽泣声，

冯巩说：“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些了！”

为了安慰牛群，不爱照相的冯巩随身带着相机，

把身边的朋友的笑容拍下来，寄给牛群，

他告诉牛群：

“你看，这么多朋友都支持你，你还怕什么呢？

大家都等着你回来给我们拍照呢！”

冯巩的细心再次感动牛群，给了牛群支持。

2002年的8月，牛群宣布“裸捐”，

将自己名下的那所聋哑特教学校捐给中华慈善机构，

并且将自己现有的和今后有形无形的资产都捐出来，包括自己死后的遗体。

幸运的是，两年后，当地成立了联合专案组，还了牛群清白。

那时的牛群每月只有一千块报社的工资，

妻子刘肃每月的工资七百，

牛群当官的这几年，他们家日子过得并不富裕。

可牛群却轻松地说道：

“我不图什么荣华富贵，够花就行了，我觉得这下自己轻松了。”

牛群是轻松了，可刘肃却要为家里的生计发愁，

还要担心儿子上学的费用，夫妻之间的嫌隙产生了。

四、

2004年获得清白的牛群重回演艺圈，

一回来他就找到了冯巩，两人打算再次合作，

牛群创作除了《为你喝彩》，可在春晚四审时被毙了，

冯巩听到这事，带着自己的队伍连夜赶着帮忙改作品，可还是没有通过。

恰巧这时候，春晚导演找到冯巩，

邀请他和别人一起合作《艺术人生》，

那一年《艺术人生》成为了最受观众欢迎的作品，

有人说这一次是冯巩抛下了牛群，

看着冯巩的成功，牛群再没了当初的孩子气，

他为冯巩说话：

“我和冯巩没有合作，不是我们两个的问题，是作品的问题，不要冤枉冯巩。”

牛群一连准备了好多年，都没有成功，

有人采访冯巩，问他：

“是不是牛群离开舞台多年，无法回到原来的状态了。”

冯巩非常生气地回答道：

“谁说水平有问题的，节目被毙很正常，大家不要妄加揣测！”

2006年，冯巩拿到了一部贺岁喜剧《别拿自己不当干部》，

这次两个人终于圆了再次合作的梦。

2007年，牛群找到赵本山，

赵本山带着牛群上了春晚，扮演了小品《策划》里的“牛策划”一角。

一切向好发展时，传出了刘肃牛群离婚的消息。

第二年，牛群出面澄清消息，说两人还住在一起，但是选择了沉默。

至于为何选择沉默不否认，只有他们清楚了。

后面，牛群转职去做了主持人，

2013年，64岁的他出现在了一档明星跳水励志节目里，

这是牛群最后一次的疯狂。

他从5米高的跳台上一跃而下，怀着一股冲劲，

他说：“再不疯狂就没机会了。”

可牛群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这样折腾了，

他陷入了短暂的昏厥，趴在水池边上，连眼皮都撑不开，

最后只能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勉强行走。

在那之后牛群鲜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后来，他申请了退休，

空闲时自己喝茶写剧本，还会和其他相声演员一起聚餐，

他说：“我每月退休工资几千块，生活得不错。”

有人采访他，闹腾了那么久，会不会后悔时，

牛群说：

“我不后悔这段时间的闹腾，

特别是当县长的五年，

我在基层学到了许多宝贵知识，积累了大量的创作素材。”

有人说，牛群的问题就是“一山望着一山高”，

导致他什么都尝试，啥都没做好，

人生没有模板，

安稳是一生，折腾也是一生，

都只是选择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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