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中,非典时期妈妈带我去了医院,你们记得怎么过的吗

从窗口望出去,清凌凌的嘉陵江蜿蜒曲折。迤逦依山而去,缓缓消失在山的臂弯。

江面残留些许未散尽的薄雾,丝丝缕缕,缠缠绵绵。宛如清冷的月中仙子贪恋人世繁华,依依不舍地挥舞着越来越淡的长袖,恋恋不肯离去。

童年记忆中,非典时期妈妈带我去了医院,你们记得怎么过的吗

我知道岸边有不少的人,坐在折叠椅上悠闲地晃悠着小腿。等着鱼儿上钩,变成今晚桌上一道鱼羹。

轻轻叹口气,都多久没有出去了。皱皱鼻子,屋子里充斥着白醋的味道。橱柜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好几瓶白醋。

妈妈太小气了,不准我吃糖,拿板蓝根给我当糖水喝。虽然不苦,我也不是很喜欢。

还是喜欢以前的香味,淡淡的薰衣草。可惜被妈妈收缴了,换成一碟子白醋。这味道很流行吧,妈妈总是跟着潮流走。

以至于总有人以为她未婚,每次有不知情的人惊叹着:“完全不像生过孩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结婚的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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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个时候,爸爸都会满足地转头看妈妈,嘴角流淌着温柔的笑意。妈妈难得矜持地说“哪有”,眼角眉梢藏不住得意。

每次我都看得很稀奇,转来转去寻找妈妈长长的尾巴。爸爸被转得眼晕,问我在找什么。

我不被爸爸打扰,依然继续侦查,一边回答爸爸:“找妈妈的尾巴,像孔雀一样开屏。”

爸爸怔住,然后抿嘴乐。妈妈大窘,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夸妈妈的叔叔忍不住弯了嘴角。

窗外的树叶多绿呀,绿中带着嫩嫩的黄。可惜没有阳光,我见过树叶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淡淡金光。瑰丽如王母娘娘的寝房。

望望厨房,外婆在忙,外公在看报。报纸遮住外公的眼睛,看到花白的头发。要是我溜出去,他不会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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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着脚,拎着拖鞋,蹑手蹑脚地慢慢往门口挪动。轻轻拉开门,从门缝中侧身挤出去,再轻轻合上。成功了。

小区很多树,一棵棵枝叶交缠,天空就从树缝中露出一点。我就总爱从树缝里看蓝蓝的天。像被打碎的蓝色水晶,零零散散,带着些许破碎的凄凉。

一路走过好多地方。奇怪,没有平时的熙熙攘攘。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大妈呢,阿毛他们也不在。环顾四周,就匆匆忙忙几个人,还有些慌张。

我诧异地看着冷冷清清的小区广场,左顾右望。看到手里的鞋子,才发现拎着鞋跑了树林子,小湖畔,大妈健身区,篮球场……

好久没有下楼,赤脚踏在地砖上。冰冰凉凉的,竟有些陌生的趣味。一圈一圈地赤脚跑,也能乐得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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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赤脚逗广场边的含羞草。摸摸它的叶子,羞羞答答地关上黄绿色的叶片。我屏住呼吸不出声。过一会,它以为没人,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叶片。太逗了。

直到一双高跟鞋映入眼帘。糟糕,母老虎来了。我转身就跑,被妈妈一把抓住按在腿上,几巴掌打得屁股啪啪响。然后把鞋给我穿上,黑着个脸抱着我回家。看看周围没人保镖,我忍着疼痛没哭,哭也没用。

外公外婆正急得团团转,看我们回来喜出望外:“小祖宗,一眨眼就不见了。你外公找几圈了,还一家一家地问,差点腿没给跑断。就该让你妈好好收拾你一顿。”

本来指望着外公外婆保镖,眼泪都酝酿出来了。一听这话,顿时在眼眶里打转,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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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夜,迷迷糊糊觉得好冷,一会儿又好热。隐隐约约有说话声,还有纷沓的脚步声。怎么都到我房间里来了?

我咕哝着喊“妈妈,热”,就有水珠掉脸上,凉凉的很舒服。然后离开软软的被子,落入妈妈的怀里。

不过妈妈怀里香香暖暖的,不比被窝里差,我就勉强不抗议。

“你们回去吧,记得非典严重这段时间不要出门,我一个人带她去就好。很快就回来了。”妈妈车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听到开车门的声音,爸爸他们似乎也要去。妈妈和他们争执了好一会儿,我猜胜利的肯定是妈妈,谁能说得过母老虎呢。

听妈妈的总结性发言就知道,她又赢了:“就这么决定了,我带她去医院,你们都不要争。两个老人年纪大,抵抗力不强,不能去医院那样危险的地方。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一我有个什么事,你好好照顾我爸妈。他们辛苦了一辈子,又为我这个女儿操劳带娃。你不能坏了良心,过桥抽板。娃给你带大了,你不孝顺他们。我告诉你,你要敢那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记住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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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动起来,后面外公的喊声;外婆的哭声;爸爸那句很大声的“等你们回来”。都被抛在后面,渐渐不可闻。

终于清净了,我很欣慰。被他们吵得嗡嗡作响的脑袋,可以轻松一下了。我极力想要思考一下妈妈的话。可头太痛了,还是不想了吧。

混混沌沌中,车停了。妈妈抱着我,没有进去熟悉的医院儿科。去了医院大门旁边的一个隔离出来的地方。医生们穿得像宇航员,神情紧张。

听到一个女医生在叹气:“这么小的孩子,真遭罪。”

妈妈声音里带着紧张:“她下午赤脚跑出去玩,肯定是普通感冒发烧。”

“查验后就知道了,不要太紧张。给孩子先查吧,不要感染了。”她跟另一个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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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血痛得我哇哇大哭。妈妈紧紧地抱着我不放,狠心地按着我的手不让动。帮着医生把我的血抽走。自己还在那掉眼泪,一颗一颗落在我的手臂,温温热热。

我挣扎得没力气了,又昏昏沉沉地似睡非睡。偶尔听到一些说话声,脚步声。

手背传来疼痛,我努力挣扎。哭声像小猫,小声的哼哼。哇哇大哭不了,嗓子哭哑了,力气没有了。

在最后的意识中,听到隐隐约约的对话。

“恭喜你,是普通感冒发烧,不是非典。等她打完吊针,退烧就可以回去了。”

“太好了,太感谢你们了!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后面是妈妈的声音,我心里想着;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带着哭音,妈妈变得爱哭了。

等我醒来,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洒在窗台前我的小猪储蓄罐上。隔着窗纱,小猪变得闪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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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房间啊!我后知后觉的大叫一声,从床上蹦起来。把床头正在削苹果的妈妈吓了一跳。手一抖,苹果掉地上。

爸爸弯腰把苹果捡起来,有意无意地掩护我逃跑。外公外婆忙把我护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妈妈。就怕她又要开打,教训我毛毛躁躁。

不过这次妈妈很奇怪,没有骂我,还笑盈盈地看着我。低声嘀咕了一句:“只要她能跑能跳,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嗯,声音有点小,好像是这句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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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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