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京拍出了最好的中国抗战骑兵电影?《我和我的父辈》军武观影记

乘风披甲——《我和我的父辈》军武特别放映观影侧记

吴京拍出了最好的中国抗战骑兵电影?《我和我的父辈》军武观影记

披甲,披甲!

当血染的冀中骑兵团战旗在炮火声中破阵而出的时刻,我的耳中满是这两个字的吼声。

早年采访一位银发童颜的老夫人时,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早年我们那里的媳妇啊,嫁人之前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男人束甲。”

老人家的父亲、丈夫、儿子,都战死在与异国战斗的战场上。

老人家后来活了99岁。我知道,她是在为亲人而活,替他们活好未尽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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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敌披甲,我们并非闻战则喜,但我们视死如归——那一战,多少中国好男儿血染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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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观影的仪式上,一个声音在我的心中怒吼:这就是你的同胞!这就是你的故乡!

我的故乡在河北,那是燕人张翼德,常山赵子龙,也是冀中骑兵团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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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京、吴磊们在《乘风》中演绎的八路军冀中骑兵团,让整场的观众为之热血沸腾。

在场的,大多是吴京的粉丝,而吴京本人就在场中和大家一起观影,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都在为了影片中的的马仁兴、马乘风们热泪盈眶。

我知道,对一个演员来说,也许这是最为成功的一刻。这一刻,他们所有的血汗和艰辛,都得到了最高的回报。

当范国平先生邀请我参加这次观影式时,我曾暗自猜测会有怎样的感受。看完,我对范先生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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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一位白发如银的老者站起来,对《乘风》团队说出“谢谢”的时候,全场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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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父亲,出身红军西路军的周纯麟将军,便是抗日战争中的新四军第四师骑兵团团长,曾率部纵横江淮,大战沙土集,驰骋泗灵濉,雪枫刀杀得敌军闻风丧胆。

我们骑兵的战斗终于被搬上了银幕,老人家怎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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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许久没有为一部抗战片如此感动——感动我们的,一是历史,二是血脉。

试映结束的时候,有幸作了一个简短的发言,我对吴京导演为首的团队表达了衷心的感谢,我记得,当年八路军曾有另一个骑兵团掩护冀南军区突围的王行杖子村就在离我的故乡不远的地方,那一战,我们最后的燕赵骑兵用马刀迎着日军的机枪冲锋,突破重围,为数千乡亲和机关人员、学生、医护人员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一战,漳水为赤!

那一战,我的乡人永远不会忘记。

而正是我们这个可敬的团队,用烈士们真实的姓名和战斗再现了那段历史。我们被《乘风》感动,因为我们的血管中,有着和马仁兴、马乘风烈士们同样的热血,他们的不死忠魂,就在我们这些后人的血脉中传承。

要这段历史被遗忘,除非中国人死光。

平静下来后,我对团队的朋友们讲,《乘风》可谓我见过将历史与艺术结合的最好的战争片。

它准确地表现了冀中骑兵团的作战特点——它是一支骑兵发展最后也是最高阶段的枪骑兵部队,但是,又屡屡需要如传统轻骑兵一样用马刀与敌浴血厮杀。前者对于火力和机动性的重视,使这支部队可以执行步兵无法执行的多重任务,而后者则对骑兵们有着对于牺牲精神的极强要求——他们要迎面冲向敌军的子弹,依托速度在弹雨中杀入敌阵,几乎每一次这样的战斗,冲在最前面的战士都会被一扫而空。

这样刻画出的骑兵故事,有着极强的艺术魅力,也有着极强的历史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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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的骑兵部队在七七事变后的八年时间里,始终战斗在冀鲁豫平原上,无一时,无一刻离开这片土地。日军精锐的骑兵第四旅团被他们死死拖住,始终无法转到其他战场。而坚持下来的八路军部队,使用的正是牺牲巨大而更加机动灵活的轻骑兵战术。

我们的代价是巨大的,1200名精骑组成的冀中骑兵团,坚持到战争胜利的指战员,只有200余人。

但是,我们终于坚持到了胜利的那一天,中国骑兵战士用鲜血浇灌的这块大地终于重归和平。

那,才是我们卸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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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我想,如果骑兵团的烈士们英灵不远,他们一定会对吴京们的团队说一声:“谢谢,你们懂得我们。”

在观影式结束后,和吴京导演和他的团队有短暂的交流,他讲到很希望《乘风》不被视为新的抗战神剧。

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影片中的细节处理与历史之吻合几乎近于挑剔。尽管出于艺术效果的考虑,在我军马种、敌军机型等处有所调整,但分寸把握合理,有些甚至堪称神来之笔——比如最后一幕骑兵团纵马突破敌阵中,官兵的持刀行进方式与历史不同,其实是影片的制作团队有意为之,希望用这种方式对70多年前的前辈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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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中也提到影片的一个经典片段——八路军骑兵利用山谷地形,以机枪诱杀日军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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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这个片段,朋友怀疑当时用机枪是否能有效打击日军飞机,毕竟世界战史上,以轻武器攻击飞机的战例不多。

此时,笔者想起十几年前曾考证一起八路军击落日军飞机的战例,不但也是用机枪伏击的方式进行(第一次敌机扫射我军未还击,第二次以机枪侧射将其击落),而且是日军飞行员迫降后自己记录下的战斗(附有被击落的日军飞机照片),较有说服力,或能说明这种战术并非臆造,故此附录于下,聊做参考。并祝《乘风》团队、军武诸友取得更好成就。

附:击落“太阳”——被八路军击落的日军侦察机

提到八路军,大家想到的往往是地道战、地雷战,要说土八路能把日本飞机鼓捣下来,这可就有点玄了。

但在日本方面的资料中,的确记载了这样的一件事。

前些年,看到一本日本出版的战争回忆文集,叫做《死ぬのも人民のためとう教育徹底していた八路軍》(翻译过来就是《“为人民而死”教育下的八路军》),作者是日本战地记者伊藤贵一(后不久入伍成为日军一员),他回忆在中国战场的经历时,讲到了这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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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贵一。

1943年,伊藤在河北随日军第三旅团进行“讨伐作战”的时候,与八路军打了不少交道。按照伊藤的说法,日军持续扫荡,长期的战斗给八路军和日军都带来了重大的损失。

八路军的部队因为减员,兵员中补充了很多少年兵,这些少年战士作战勇敢,尤其在山地作战中经常把日军在山间拖来拖去。有时双方的距离近到只隔一道山涧,伊藤可以听到这些八路军少年兵的笑声,有日军感叹“这些少年也许以为战斗也是一种特殊的游戏吧”。

关于八路军击落日军飞机的事情,伊藤只是侧面提到。在随军进行山区扫荡作战中的一天,他所部的日军整日没有战斗和行军,一直在宿营。这样罕见的阵中闲暇让不服军旅的伊藤感到很惬意。

他询问军官不行动的原因,军官苦笑着告诉他,本来预定和本军配合行动的侦察机不能来了,前面的地形复杂,只好不行动。

“哦,是因为天气原因吗?”伊藤问。

“不是。”中队长说,“预定配合我们的侦察机昨天被八路击落了。”

熟悉八路军武装水平的伊藤大吃一惊,啊,这样简陋的装备也能击落皇军的飞机吗?

看了这段东西,我当时的反应是有点吃惊,不过,看过也就看过了,也没太往心里去,因为这毕竟是传说而已,何况伊藤当时并不是真正的军人,弄错的可能性,或者写作中夸张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没有想到的是,前两天看到一本《陆军航空兵科志》居然也提到了昭和18年,八路军在河北击落一架日本立川98式直协侦察机。吃惊之下脑子中一换算,昭和18年,不正是1943年吗?河北,伊藤当时不是正在河北吗?莫非他们说的是一件事情?那么土八路打下日军飞机也许并非夸张!

立川98直协侦察机,是日本陆军使用的一种下单翼可收放起落架的优秀战机,曾广泛使用于太平洋战场,因为飞行性能优异,也曾有大量改装为高级教练机使用。日军投降后,东北民主联军曾经大量接收这种飞机,是红色空军东北航校最早使用的机种。

这件事强烈的吸引了我的兴趣,忍不住下了一些功夫来调查,后续的收获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在一本日本军事杂志《丸》1994年11期中,我发现了一篇相关文章——《大本营中学学友的生与死》(作者筱崎哲哉,原日军陆军少尉),该文非常详细地介绍了八路军击落这架日军飞机的经过,因为这架飞机的驾驶员,就是作者的中学同学。文中甚至还提供了被击落飞机的现场照片。

按照这篇文章的说明,被八路军击落的这架日军侦察机属于岐阜飞行第二战队第六直协飞行中队,飞行员加藤胜,军衔陆军曹长,观察员伊舍堂,军衔陆军中尉。被击落的时间是1943年9月,地点在冀西,当时日本陆军正在此处“讨伐”当地顽强抵抗的八路军部队。

加藤胜,日本航空局乘务员养成所第四期毕业,后入陆军航空兵科学习,1941年4月编入作战部队,随即参加“关东军特种大演习”。演习结束后,他驾驶的立川98式侦察机被编入第六直协飞行中队。7月,该部队的四架侦察机到达中国东北伪满牡丹江梅大飞机场,自此投入中国战场,加藤所驾驶的飞机也在其中。

此后,加藤所在部队转场关内,投入对八路军的“扫讨作战”。当时八路军经常在山区活动,面对复杂的地形,日军地面部队侦察不便,经常出动飞机投入战斗,著名的“狼牙山五壮士”一战,就有日本飞机参战。

1943年9月,已经提升为曹长的加藤胜像往常一样投入侦察作战。立川98式侦察机为双座,前后都装备有机枪。在华北,因为中国军队几乎没有防空火力,日军飞机十分骄横,他们的任务不单是侦察,而且提供对地面部队的空中火力支援。

这一天,加藤胜为驾驶员,后座的伊舍堂中尉作为侦察员随同出击,当飞机到达冀西某处山地,正准备和地面友军联络时,加藤发现地面上硝烟四起,日军地面部队已经和一支八路军部队发生了交火,看起来双方的战斗激烈,日军并未占得上风。

由于八路军装备简陋,加藤未加思索,想当然的就俯冲扑向了中国军队阵地,扫射地面的八路军,以支援友军的战斗,伊舍堂中尉也用后座的旋转机枪猛烈打击正在向日军地面部队冲击的八路军。

当加藤通过战场,重新拉平的时候,他发现八路军士兵不但没有因为空袭溃散,相反,可以看到很多战士就地持枪对空射击。当然,八路军的步枪火力太弱,对他的“爱机”来说几乎没有作用,加藤决定回头再进行一次扫射。

这其实反映了八路军和国民党军作战的不同特点。国民党正规军的条例规定,没有四挺重机枪,一个排步兵的齐射火力,不得对空实施防空作战,以免无谓损失。八路没有这个条例,即便只有一个人一颗枪,也敢对空射击,当然效果就难说了。

就在加藤一面猛烈射击一面从八路军阵地上空通过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阵密集的捷克式机枪射击声——不好,中了八路的埋伏了!也就在这时,他感到机身侧面一连串的冲击,中弹了!

“狡猾”的八路军机枪射手在他第一次扫射的时候没有开火,这时突然射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加藤连忙用力拉起机头,试图爬高,就在此时,立川机的发动机一震,原来刺耳的噪音骤然停止——发动机中弹停转了!

加藤向前看去,只见螺旋桨打成了“一”字形,毫无活气。失去了动力的立川机成了没有脑袋的蜻蜓,从300米的高度摇摇晃晃向地面栽去,他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操纵几乎失去控制的飞机,试图找到一块平地迫降。

就在这时,他听到伊舍堂中尉绝望的吼叫:“军曹,我们一起自尽吧!”

吃惊的加藤百忙中回头看去,只见地面上,八路军的士兵蜂拥追来,和飞机赛跑。看这个架势,只怕他就是落地也难免被活捉。按照日军的作战传统,这时候应该是宁可自尽,也不能被俘的。

在最后的关头,立川侦察机摇摇晃晃地飞过了一条小河,河水挡住了八路军的追兵,加藤曹长的飞机一头冲向了地面。

飞机勉强在地面滑了一小段,左翼着地断成两截,接着拿了大顶,机头扎进地面,机身一直撕裂到翼根的前端,好在还没有燃烧爆炸。

加藤和伊舍堂被扣在翻了个的飞机里面,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八路军渡水而来,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了。

眼看正在危急时刻,周围忽然枪声大作,原来地面和八路军交战的那个日军中队,所在位置正好在和该机坠落地点相距仅百米,他们立刻放弃了攻击对面的八路军,转而来抢救两名飞行员。八路军渡河部队遭到猛烈火力的打击,掉头撤回了对岸。

在地面日军的协助下,加藤和伊舍堂终于爬出了机舱,两个人没有负重伤,但飞机的损坏极为严重。虽然日军地面部队帮助他们把拿了大顶的飞机翻了过来,但是飞机已经不可能起飞。加藤一面拆卸下飞机上的机枪,一面和上级联系,希望能够派车辆来拖运飞机。

正在这时,地面部队得到紧急通知,说在河对岸出现了大股的八路军部队,似乎正准备等待天黑渡河夜袭,显然也是要来抢夺飞机。

听到这个消息,日军中队长表示自己的部下和八路已经连续交战,弹药垂尽,实在无力和如此众多的八路进行夜战,当今之计,只有破坏飞机迅速撤退。

这样,加藤曹长无奈之下,只得忍痛将飞机油箱凿破,在10米距离上用手枪引爆,将飞机彻底烧毁。此后,两名飞行员和日军经历了一段近乎“非人”的狂奔,才和接应的日军会合。

迫降后,因为伊舍堂中尉随身带着照相机,当时的场面得以保留下来。在这一期杂志上,登载了三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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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地面部队帮助翻转拿大顶的侦察机,机首处背对我们,穿飞行装的是伊舍堂中尉,照片由加藤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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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曹长驾驶员加藤从飞机上摘取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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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将飞机烧毁,以免被八路军俘获。

伊舍堂中尉在战争后期加入“诚”第17神风特攻队,在庆良间群岛撞击美军舰艇时“散花”,加藤因为生病,无力投入自杀作战,幸存到战后。

既然如此清楚的事实,有纪录,有照片,有回忆细节,如何称作谜呢?因为根据这些描写,我一时在八路军的战史中找不到相应的纪录。

我能找到的八路军击落日军飞机的纪录,只有两条:一条是1937年在山东雷神庙战斗中击落日机一架,一条是1943年11月在山东荣成击落日机一架。两个战绩都是山东部队取得的,河北地区虽有破坏日机的纪录,却并非击落。

倒是日军纪录中,有围攻深泽战斗中被八路军击落运输机一架的记载。1943年日军确有对冀西、易县等地的扫荡,还摧毁了当地军民建立的狼牙山五壮士纪念塔。八路军在冀西当时活动的地方武装似乎是冀西十三分区的部队,而八路军主力包括聂荣臻、萧克、张学思等部都在那一带出没。但是,在他们的战斗记录里面,也都没有查到击落日军飞机的记载。

根据日军纪录,土八路击落洋飞机,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可这样“辉煌”的战绩,八路军没理由不做宣传。百思不得其解。

带着这个疑问,我向国内熟悉当时历史的若干朋友发信,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不久,一位朋友给我寄来一篇文章,打开一看,是这样的内容:

《北岳区1943年秋冬季反“扫荡”》

1943年9月中旬,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以第26、第62、第63、第110师和独立混成第2、第3旅各一部及伪治安军6个团、30多个县的保安军等……进行“扫荡”,企图消灭边区党政军领导机关和摧毁北岳抗日根据地。晋察冀军区代司令员萧克、代政治委员程子华,指挥……所属部队共4万余人、民兵18万余人……广泛开展游击战,反击日伪军的“扫荡”。

9月16日开始,日伪军1.7万余人……出动……10月29日-11月初,日伪军集中2000余人再犯神仙山时,我第3军分区第42团两个连和1个侦察排同民兵结合进行阻击,毙伤日伪军200余人,击落飞机1架……

“击落飞机一架”!真的有这样的记载!

我把中日报道进行比较,越比较,越感到这很可能是同一个战例。唯一有问题的是时间记载不同。中方记录是10月间击落的日军战机,而加藤被击落的记录是他的中学同学根据其口述所写,提到时间是1943年9月。这个和日军对北岳区的讨伐从9月开始吻合,而没有言明加藤被击落是在10月间,很可能因为作者并非加藤本人,所以有理解的错误。

假如真是这样,这次战斗,42团投入的兵力是两个连,一个侦察排,加上地方武装对抗的日军一个中队外加飞机,兵力对比3:1或者4:1,以当时的装备和战斗力而言,我的看法日军稍微占优。从战况看来,八路军的战斗意志相当坚定。

假如单单看中文资料这样一个简单战报,我会怀疑北岳区夸大战果,看来八路的战果还是挺经得起考验嘛,要照萨达姆还不得报打下来一队飞机啊?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进一步证明这一战果,或者找到更详细的资料。

此后,资料陆续而来,根据台湾朋友的介绍,此战国民党战史中也有纪录,称为“神仙山之战”。日军1943年秋两犯神仙山,第一次被共军击退失败,第二次占领神仙山,根据时间计算,击落加藤飞机的战斗应该是发生在第二次神仙山战斗期间。

据此,我对于“神仙山之战”的战况进行了进一步的查找。功夫不负苦心人,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在《保定大事纪略》一书中,我找到了《神仙山保卫战纪实》这篇文章,这次击落日机的战斗的真容逐渐展现了出来。

综合该文和其他有关记载,此战发生在1943年10月28日

神仙山,清代康熙以前一直被作为北岳,名恒山。故此有“古北岳恒山”(与今天山西的北岳恒山相区别)的名称。是八路军在抗日战争中的重要根据地,《敌后武工队》对它也有过描写。1943年,这里是八路军兵工厂所在地,也是晋察冀后方机关所在地之一。

9月20日至10月12日,日军第一次分四路进攻神仙山,被肖克所部八路军42团(团长成少甫,政委熊光焰,参谋长马卫华)在金龙洞、九里十八弯等处阻击,无法深入和立足,被迫退却。

10月下旬,日军以4000兵力分九路再攻神仙山,是为第二次神仙山战斗,根据战斗记载,击落日本战机的战斗就发生在10月28日。当时,42团团指、2连、3连、4连一部,侦察连一个排在神仙山主峰奶奶顶顽强阻击日军的攻击,战斗中,日机一架协助日军进攻,用机枪扫射八路军阵地,被2连一排用机枪、步枪联合火力进行防空射击,当即击落日机。

有一种说法是八路军背负电台的小战士没有经验,在空袭时奔跑,导致成为目标,电台被击毁(小战士自己却没有受伤),激怒了视电台为生命的八路军官兵,故此日机第二次进入扫射时遭到猛烈的反击。

这应该就是加藤的飞机了。

11月3日,奶奶顶失守,但日军运输线已被马卫华帅42团主力切断,11月5日日军被迫撤退。

是为神仙山保卫战。

可惜,击落日机的具体人员和当时情形,相对于日军的记载显得颇为单薄。疑惑中我看到了该连随后的战斗——该连继续坚守奶奶顶,“依托有利地形抗击五六百名日军的进攻,接连打退日军几次冲击”,终因寡不敌众,奶奶顶最后失守,该连战士有重伤后和日军用手榴弹同归于尽的记载。

我推测因为该部此后战斗中损失较大,很可能击落日机的当事人已经牺牲,因此,对这一精彩的战例才缺少了详细的记载吧。

也许,这就是谜底?

也许解开这个谜并不重要,只要后代记得:有一支简陋到只有黑豆作食物的军队,曾经为了他们的国家拼死的战斗过,让侵略者的飞机,焚毁在神仙山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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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25

标签:骑兵   侦察机   作战   机枪   父辈   日本   日军   中国   神仙   部队   地面   飞机   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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