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千里风犹在，浩气长存嘉峪关——甘肃嘉峪关

品读西北

人，如果静坐得太久了，就应该出去活动下筋骨；在某个地方居住太久，也应该出去走走。古人对这种现象文雅地称为“久游者思归，蛰伏者思动”。现代人用白话文则更能表达这种行为：要么读书，要么旅行，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所以，有天笔者也不禁心血来潮，决定与朋友来趟说走就走的“品读西北”自驾游。

　　2024年4月22日，品读西北走进甘肃嘉峪关。嘉峪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位于甘肃省嘉峪关市西5公里处最狭窄的山谷中部，城关两侧的城墙横穿沙漠戈壁，北连黑山悬壁长城，南接天下第一墩，是明长城最西端的关口，历史上曾被称为河西咽喉。

　　嘉峪关因地势险要，建筑雄伟，有连陲锁钥之称。而且它还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交通要塞，中国长城三大奇观之一（东有山海关、中有镇北台、西有嘉峪关）。这座关隘始建于明洪武五年（1372年），比山海关早建九年，是现存长城上的最大关隘，也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关隘。

　　嘉峪关由内城、外城、罗城、瓮城、城壕和南北两翼长城组成，全长约60千米。长城城台、墩台、堡城星罗棋布，由内城、外城、城壕三道防线组成重叠并守之势，形成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堡，百里一城的防御体系。这么复杂而宏大的防御体系放眼世界也绝无仅有，由此也可看出中国古人的聪明智慧。

　　甘肃西部已属于荒漠地区，河西走廊夹于巍峨的祁连山和北山（包括马鬃山、合黎山和龙首山）之间，东西长达1000千米左右。古代“丝绸之路”穿行于祁连山麓的戈壁和冲积平原上。道路本艰险，到了嘉峪山隘口处，狭谷穿山，危坡逼道，嘉峪关踞此，异常险要，是京都长安和西域联系的纽带。

　　嘉峪关目前为世界文化遗产，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主要景点有嘉峪关关城、悬壁长城、长城第一墩、魏晋墓群、黑山石刻、木兰城、“七·一”冰川、滑翔基地等。

　　宋元以前，嘉峪地区有关无城，只起稽查来往行人的作用；到了明代，为加强西北边防，宋国公冯胜决定在此修建关城，不久，九眼泉地区平地而起一座黄土夯城，周长220丈，高两丈，宽一丈，这是嘉峪雄关的最早雏形。明代西部的吐鲁番日渐强大，常引兵进犯河西走廊各城，嘉峪山隘口为必经之地。自建成嘉峪关后，这关便为西部国防重地，对保障河西地区的安全起着重要作用。

　　此后，明孝宗时修建关楼。正德年间修建东西二楼，即光化楼和柔远楼。嘉靖时加固已有建筑并修筑关城两翼长城，每五里设墩台一座。从明洪武五年（1372年）初驻土城，到明嘉靖十八年（1539年）尚书翟峦加固关城，修筑两翼长城，嘉峪关断断续续修筑168年，成为较完备的防御城堡。

　　当然，现在游客所看到的嘉峪关也并非是原来的关隘，而是在2005年通过多种渠道筹措资金2亿多元，建成了以关城景区为主体，长城第一墩、悬壁长城、魏晋墓景区为辅助的文物景区。其实，若细想，当年北京城都被人为毁坏的那么严重，更何况边境之城？

　　此刻，站在嘉峪关外，眼望这座经常在中国各种影片中出现的雄伟关隘，不由让人心潮澎湃，远处山头连绵不绝白雪皑皑的祁连山，近处横亘在眼前黄色的嘉峪关，忽然就想起唐代诗人王之涣凉州词中“一片孤城万仞山”的诗句来，于苍凉之中仍带有几分倔强的英武。

　　看到这座城，就让人不由想起那些远离都市繁华的戍边战士，想起在这荒凉边境发生的金戈铁马，想起那冰冷的刀枪，想到无人诉衷肠的寂寞……一种敬畏和敬仰之心，油然而生。也让人更加理性地明白“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的真正含义。

　　正如每座城市都有故事一样，这座关隘也不例外，比如“定城砖”“冰道运石”“山羊驮砖”等，但令笔者比较欣赏的还是“击石燕鸣”。

　　相传，古时有对燕子筑巢于嘉峪关柔远门内。那天清晨，两燕飞出关，日暮时，雌燕先飞回来，等到雄燕飞回时，关门已闭，不能入关，遂悲鸣触墙而死。为此雌燕悲痛欲绝，不时发出“啾啾”燕鸣声，直到悲鸣而死。死后其灵不散，每到有人以石击墙，就发出“啾啾”燕鸣声。

　　这个凄美的传说令人动容，或许是确有其事，或许是戍边将士的臆想之作，却让人体会出雄关柔情的唯美场景，以至于让前来参观嘉峪关的众多游客，忍不住到墙角敲击，倾听那曾经关于爱情的回响，传说竟已形成约定俗成的一种祝愿和祈福。

　　原本以为身处西北荒漠应是水源欠缺之地，没曾想远处祁连山的冰雪与近处的讨赖河将这里滋润，西边的悬壁长城与东边的长城第一墩又形成一套固若金汤的防御体系，真可谓占尽天时地利，得天独厚的优势，难怪被贬新疆路过此处的林则徐写下“除是卢龙千古险，东南水比此关雄”的诗句。

　　明嘉靖十八年（1539年）由肃州兵备道李涵监筑的长城第一墩，是明代长城的西端起点，是嘉峪关长城防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北距关城7.5公里，从祁连山上的冰雪融化形成的讨赖河，将这里冲刷成了大峡谷，这个峡谷也便成了阻挡外敌侵略的天堑。

　　而墩台就矗立于讨赖河边近80米高的悬崖之上，担负着传递关南及祁连山诸口军事信息的任务。设有坞、驿马、驿驼、食宿、积薪等物，配备有一定数量的守兵。长城第一墩是嘉峪关军事防务的重要据点，这里曾经伴随着雄伟壮观的嘉峪关演绎过许多神奇的故事。

　　有人曾对此台赋诗曰：“清流讨赖临危壁，大岭祁连断战氛。铠甲冰河闻拆斗，旌旗旭日舞鹏鲲”。长城第一墩承载着对嘉峪关安全存在先知先觉的作用，亦可称嘉峪关的前线；如今，曾经的硝烟已飘散，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游乐设施，诸如滑索、影视基地等供游客体验。

　　嘉峪关防线明朝经营了二百多年，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充分利用得天独厚的讨赖河峡谷、黑山、新城草湖天险；而更神奇之处还有它的外围祁连山、黑河流域及其两岸巴丹吉林沙漠。古代，人类无法绕行这些天险，而嘉峪关也便成为中原文明西出和西域文明东进的重要通道。

　　嘉峪关可谓是世界上利用天堑最经典且造价较低的国防工程；而且该防线处在16世纪世界前后两大帝国的分界线上，处在影响欧亚大陆经济商贸的丝绸之路的要冲上，对明朝、蒙古国、西域的历史、经济和文化都产生了重大影响。嘉峪关之所以被世人铭记亦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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