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的泪 第三十二节 过去与将来

时间过的又仓促又离落，突然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唰的一下子，就过去了三年。感觉就像是时间跟自己开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玩笑，只是这个玩笑开了三年，也让我度过了三年。
       在拉萨的这三年的生活让我成长了不少，但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的成长，至少自己还有那些对过去的朦胧遥想，就好像过去的种种是我的未来一样，是我未来所期待的那样的快乐日子。我想到了很多，背着画板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数着路上一盏又一盏的霓虹灯。宛如放大了的萤火虫，像去抓，却没有胆量去仰望。
       我想到了成杰，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这样的凌辱。而我想到有关他的并不是这些痛心的事。我想到我们一起读初中，一起中考然后毕业，一起读高中，一起高考然后毕业。就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他还把我的志愿表当标准答案一样的抄写一番。但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不能跟他一起走出校门了。
       我想到他离开大学校园时寂寞的背影，那影子就像被撕裂的残阳，凌乱的碎片的飘忽在大地的某个角落。也许成杰交了新的朋友，也许他的离开是潇洒的。他应该依旧每个星期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去他的宿舍过夜，缠绵于性与爱的交错点。可以不顾忌对象到底是谁，只要你有脸蛋跟身材。就好像我在光盘里看到的成杰一样，全然没有爱意的呆板的表情，从事着一项日常工作。就在我们初中毕业那会，成杰还说过有可能会因为王惠芳而终生失去对女人的兴趣。人，是会变的，距离，时间，段落，消逝，一切都在自然而悄悄的进行着。
       而那个让我深爱的女人，我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爱上了她，而且这种感觉一直延续了三年那么久也没有变过。她给了我许多去忘记她的理由，但是每一条都被自己心里狂热的燃烧着的激情给统统推翻。为了她，我可以跟兄弟翻脸，为了她，我被父母唾骂，为了她，我在吴虎面前可以不要一点尊严。我想忘记她的名字，然而我只能不切实际的去想想罢了。想着她的好，想着跟她在一起快乐的每一天，想着我们曾有过一段类似小夫妻的生活，想着我偷偷为她做的画。三年那么久了，那幅画应该已经不在了。随着时间的移动，房主大概早换了人，画也就被房主当作前任户主遗落下来的不要的垃圾给扔了吧。
       王惠芳的出现给了我一个记忆的钥匙，让我一步一步的走进久违的世界。光线开始变暗淡了，夕阳终究带来了黑暗。路面又开始热闹起来，显现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氛围。我就在一盏灯与另一盏灯照耀下，走在回店里的路上。灯光时不时的在我身上移动，我的影子就像在跳舞，一会被拉的又斜又长，一会又被挤压的被我踩在脚下。
       口中默念着王惠芳给我的旅社地址，南风宾馆0715号，拉萨最著名的五星级饭店之一。她果然还过着我们小时候的生活，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每次出门旅游的时候，还会有当地的接待办的人专门派人接待我们这群不懂事的孩子。有当官的父母真好。最近上网查了下，爸爸又升官了，已经调到省里了，而且在我走的这三年是连升直升的。真不知道是应该祝贺他还是应该嘲讽自己，我的父亲，居然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抛弃所爱，为了当初的一个空缺。
       终究，还是没有记的住王惠芳的地址，就这样的丢了。失去了才得到的记忆就这样的丢了。之后，没有再去找过王惠芳，也没有再看见她。也许她离开了拉萨，去了别的地方继续她那无忧无虑的旅程。
       而我的生活还要继续，每天在店里干活，看着店老板跟客人们满意的笑容，拿着一天三十块钱的工资，画着自己喜欢的画，逼视着洪军给我开的玩笑。
       失去和王惠芳联系的第二个周末，洪军叫上那几个说的上名字的朋友，像例行公事一样的又拉拢到一起喝酒。他那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老实本分又不缺乏人生的乐趣。
       每次跟洪军出来喝酒都会喝多，每次都喝不醉，每次又都会送小玉回家。
       那天晚上，我问了小玉两年前重复的问题，说实话，当时我已经完全放弃了晴朗的天空。
       “如果有一天，亲情、爱情、友情同时抛弃了你，你怎么办？”
       小玉那晚的回答让我永远都会感激她给我的鼓励，她说：“人总会失去了些，而那些也许正因为不配为这个人所拥有，所以才会主动的离开。真正能拥有的是自己能掌握的了的，也许有一天失去的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重新回来。其实，真正失去的人才知道重新拥有的快乐。所以失去也是一种另类的快乐吧。”
       认识小玉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她真的长成大姑娘了，从十九岁到二十一岁。这期间让我留下曾经属于彼此最美好的回意。
       “小玉.......”
       “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拉萨。但从你两年前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用情的男人，被你深爱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小玉。”我走过去抱住了她，没有拒绝，就像洪军这两年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的一样。
       她的身体很娇小，抱住她的时候，感觉她就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任凭我的吻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