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寻书<?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那天下午去新疆自治区图书馆一层的一心书店，这是在本地很有名的一间人文书店。

看不一会儿，不到两个书架，服务员就把窗帘拉上了，接着关灯，接着关门——和机关一致，七点下班。（据说本地不少商家都这样，照着机关作息营业。套句话形容是“官员办事像商人，商人办事像官员”。）

很无趣，出来后顺着北京路往回走，沿路看看街景得了。结果在某条小巷里撞着一溜卖旧书的，本以为都是武打言情神经鬼怪的，可看到一堆杂志里还掺夹着不少《书法》月刊，二十多三十年前的东西，纸质差，页码少，排版简拙；但是内容充实，文风朴素。（介绍当代书家没有现在这样信口开河的，像刘炳森这样后来名重一时的，亦不过豆腐块一个而已。）

老板娘看我喜欢，就说自己屋里还有成捆的，可以去找自己想要的。我真想去配齐一套，可是一是时间不早了，二是想到带回深圳的麻烦，就在摊上翻捡了8、9本。

起身在她车上看到《王恩茂回忆录》，没有王将军抚按新疆的内容，价值打折不少，就放下了。

记得看过诗人于坚的一篇随笔，讲他在云贵一些小县城里，反而能找到一些很冷门、印量很少的书。我出来闲逛目的就是想找找有关新疆事物的旧版书。

这个老板娘似乎挺懂，拿出一本塑料袋裹着的书——包尔汉《新疆五十年》，是文史资料出版社1984年第一版的。包老这本书重印的也有，内容也是老共帮着修饰的，本无大意思。但冲着这个版本，而且品相颇佳，花50大元收下了。当年定价是1.6元，按购买力算也差不多，这通货膨胀弄的。

旁边另一书摊的大姐招呼我过去“看看这，看看这”，她那儿不少文革期间的书，我没什么兴趣。其中一套《中国古代哲学史资料汇编》，好像是北大出版社的，缺了关键的先秦部分。给她说她不信，我翻开“出版说明”看，果然就是。那时编书也不知怎的，是不是边斗边在弄，连分册序号都不标？

在她摊上看到《东汉会要》，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一版。正好最近在看《南史》，根基浅不得要旨，特别是制度方面如盲人摸象，遇此书也是有缘。只是如果同时有《西汉会要》就完璧了。摊主见我问起另一本，似乎觉着欠缺了我的，给我优惠了5元。

隔挺远在街口还有一个书摊，摊主是个老头。突然就瞥见《唐诗故事》的一、三、四册。手中原有一本第二册，从亲戚家里顺来的，挺喜欢，多年找不齐另外这三本，现在居然铁鞋踏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借着劲儿演绎了一回淘宝买宝的故事，故意说他这书缺第二册，可惜了。老板坚持如果四册齐全就没这么便宜了。最后也是便宜了5元——三本25元成交，我高兴终于配齐了。这书是地质出版社分别在1981年和1983年出的，现在很难找了。尽管它并不珍贵，也不专业，但好在写的明白晓畅，很适合午后闲翻或者是茶余讲古。

这些书贩大多是河南来的，女人居多，可能都是老乡带老乡成了行。我问她们生意可好，我意指是她们经手有不少文史类。她们说这里居民区多，还行。我模糊记得实际上这一带有新疆社科院、图书馆和新疆医科大学，实际上是自治区首府的文化中心了，看来她们对自己在这里的准确位置还缺乏足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