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4日。晚10点半。
经历了一场永无遗忘的自然灾害。
晚10点10分。
洗了个澡,走到宾馆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柳条被越来越大的风吹动。
心思开始随着窗外的风漂浮。慢慢回想这一天的经历。
晚10点15分。
窗外开始飘起小雨,抽了根烟,关上窗户,打开空调。
坐在床上给爸打了个电话。
晚10点20分。
老爸告诉我现在极端天气容易出现,告诫我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随后雨越下越大,我问老爸能不能听见我这边的雨声,老爸说能,挺大的。
一会耳边的电话里已经听不清老爸的声音,完全被雨声覆盖。
晚10点30分。
挂断老爸电话后我钻进被窝里,看着身边的窗帘,想着窗外的景象。
一会,雨声变成了敲打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想,那是冰雹吧,地球终于要走到头了。
自然灾害在这两年中已经马不停蹄的向我们伸手。
我想,世界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宾馆里开始传出孩子的无知哭声,女人的惊恐叫声,男人愤怒的骂声,声声入耳。
这些声音与冰雹敲击玻璃,敲击楼梯,敲击地面的声音混浊在一起。
我想,这就是末日来时的乐曲吧。
突然,玻璃碎了,拳头大小的冰雹开始往房间里招呼。
一瞬间,漆黑一片,屋里,屋外,一点光亮没有。
忽而又一瞬间,黑漆漆的夜空中出现了数条雷龙。
狂风,暴雨,冰雹,电闪雷鸣,屋里屋外被闪电闪的忽明忽暗。
我想,科幻电影里的灾难来临时也不过如此,甚至此时此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命在这个时刻真的太卑微了。
无论我们的科技如何发达,对于自然灾害来说,我们依然是蝼蚁一般。
我们能做的,只是躲藏,逃跑。归根究底,我们只能接受。
接受什么?失去家园,失去财产,失去亲人甚至是失去生命。
而这些,似乎变得太微乎其微了。地球不存在了,我们能如何呢。
我穿上衣服,军裤口袋里是一沓刚了结的现金,我摸了一摸。便拿出来放在了枕头下面,然后塞了一兜达利园小面包。
我想,如果果真是灾难来临,我愿意用这万元来买这几个小面包。
带上两盒烟,两个打火机,摸着黑打开房间的门,走廊上是来来回回的跑动声,杂乱无序。
我顺着过道走到楼梯口,看到大家都往楼下跑。
我想,如果为了生命,应该往上走的。
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加入了杂乱无序抹黑下楼的队伍。
外面依旧是雷声乍响。
走到宾馆一楼大厅时,是静悄悄的一片,大厅里的人都在看外面的景象,没有一点躁动。
我看到外面的汽车,里面还有人,冰雹打碎了汽车上的玻璃,车里的人出不来,在挣扎。
我看到路边的柳树拦腰折断倒在路边的门市上。
我看到拦腰折断的柳树倒在还有人的汽车上。
我看到汽车里的女人在哭,看到男人抱紧她。
什么都看不到了,又一轮冰雹急速来临,重重的砸在宾馆大厅厚厚的玻璃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没有人敢出去救人。
如果你的生命都是一种玩笑的话,即使你出去了又能如何。
结果只会是被自然无情的击倒,然后疯狂的蹂躏。
这时,就连救济灯都没有电了,路上开始出现大量的水流,水流里我清晰的看到了电视机,自行车,广告牌,杂七杂八的。
人行路上的冰雹越积越厚,似乎是大自然愤恨的告诉无知的人类。
突然间,冰雹停了,人们奋勇而出。
痛哭声,呐喊声,男人们喊着号子搬动压在汽车上的树干。
一位父亲脱了短袖上衣给自己的孩子套在身上,然后孩子走到我的身边,我蹲下来点燃一根烟看着这一切。
那件短袖衣服亦然到了孩子的膝盖,父亲的爱与这件衣服一样,那么的大。
孩子朝我傻笑着。
我抬头向他父亲看去,那位父亲已经加入了这支杂牌救援军中。
我扔掉没有吸完的烟,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面包塞到孩子手里。
摸了摸孩子的脑袋,道了句,真是小孩子,这个时候了还笑。
站起来,加入了这支杂牌救援队。
一会,四面八方响起了救护车,警车,消防车的声音。
那时,我们就像在云海中一样。
漫天的蒸汽,雾气。让我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地面温度近来一直很高,遇到这样遭遇性的冰雹覆盖地表,自然是雾气漫天亦理所应当。
路上的冰雹,积累了有十公分的厚度,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摔倒,又站起来。
心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若是在下雪天里看到路人滑到,心里一定乐呵呵的。
可是如今,谁笑的出来呢。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我们这群所不相识,又是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人们简单的道别后便回房了。
又是一件终生难忘的经历。
或许,大自然的灾害,这仅仅是个开始,仅仅是个序幕吧。
发生地:河南省洛阳市嵩县。
页面更新:2024-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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