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回忆——《大象的眼泪》
“我九十岁,或者九十三岁,不是九十就是九十三。 当你五岁的时候,自己几岁零几个月都了然于心。即使年过二十,你也把岁数记得一清二楚。你会说我二十三岁,二十七岁。可是到了三十来岁,怪事便发生了。一开始不过是一时的语塞,片刻的迟疑。“你几岁?”“噢,我——”你信心满满脱口而出,又蓦然噤声。 你本来要说三十三岁,但你不是三十三,而是三十五。你心烦起来,纳闷后半生是否已然开始。”
我,没有九十或九十三岁,但过了三十岁后的确常常弄不清,是三十几岁,就在去年,我以为我三十六,经朋友提醒说还差几岁。我不担心变老的问题,变老本身不是问题,怕变老才是个问题。
一个在老人院的老人,絮絮叨叨说他的过往,几小时,几天又或几个月,“年龄是可怕的小偷,一等你开始懂得怎么生活,便从下面搞垮你的腿,压驼你的背,让你这里酸那里痛,脑筋转不动,还悄悄让你的另一半癌细胞扩散到全身”……一个人老了,老到了九十岁,老到了老伴先行离开留他独自一人,老到孩子也六十几或是七十一岁的时候,谁照顾谁?这是个世界问题,社会问题,也是每个人都必经的问题。
猜想一辈子的精彩和常常回忆大约就那么几个人,几件事,几段短暂的时光和一个或几个不愿说出口的“秘密”。雅各的精彩是在突然成了孤儿又刚巧进了一三流马戏团开始,故事有点老套,谁说人与人的故事常读来几近相似又截然不同。
人老了不该只是象雅各在养老院里一样,被看成只是为了活着,为了口饭吃吧。养老不该只是让谁只是活着。也许腿脚不便了,也许大小便及洗澡也要人照顾了,但不并表示老了就是“废物”,就是“活死人”。老了有生存的权力,也有按自己意愿享受生活的权力。
年老的雅各象年轻时从学校“逃”走一般“逃”进马戏城。只是年轻时是跳上火车,年老时用助步器挪进马戏城。
世界是个马戏城,人生是个马戏城。你看什么演出,想给别人上演什么都由你。在马戏城谢幕或当一个马戏城的看客又或只是卖票。
有一天,我老了。就带着书,带着笔与纸(几十年后应该还会有吧),带着回忆上路。一路走,一路看,年老的流浪也好,年老的旅行也好,怎么定义都可以。老了,未必一定要困在家、养老院、医院之类的地方,也未必一定要死在床上。
小说是台湾译者译的,颇多人对台式的口语不认同而发展成贬损。小说里有多个相关的小故事。大象萝西的,老骆的,金科的,马城团本身的,艾蓝大叔的,玛莲娜与奥古斯特、雅各的……都是雅各的回忆,我们的读物。
老未必要等死,死只是未知的开始。
PS1:书中提到的“牙买加姜汁药酒”,1930-1931年毁掉了大约十万名美国人的生活。(P351)
PS2:引文源于原著。
页面更新:2024-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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