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昨儿忽然拉肚子——这在我老人家是极稀罕的毛病,不过人老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以前一上高原就会变得能吃能睡,反正生死都是菩萨的事,自己就了无心事,只有山河之壮美、人情之温润。但这次就胃口难开,睡眠易醒,这回来后钢肠铁胃出点儿毛病,也是有的,呵呵——不过睡眠的毛病却好了,至少用“村里人”的时间入睡,醒来却见有阳光入室而来。

 

这两天依然如每次在高原上一样,特别企盼阳光,不仅为了那些呆在包里月余受到千里风尘的衣物,也为有阳光才有热水——呵呵,这是我老人家向来对家居的心病和“理想”——即便在干燥凉爽的高原可以只看风景不洗澡,但是隔三差五的还是会奢侈一下,找一个有热水的旅馆洗一下满头的尘土。不过我老人家因失业心痛银子,连续如此也吃不消,虽说银子是挣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呵呵。

 

早起实在无聊,家还没有清理好,因为都市里很多事的节奏并非自己可以掌控,所以还不能有别的计划,包括“读书”。也就只能在网上随手翻看消息遇上有趣的就也凑个趣,没有就颇有点无所事事——生怕一起了要做什么的念头,就又遇上“异事”,觉得心里面还揣着“逃亡”的念头,呵呵。

 

前两天就在网上瞧到一篇关于花和尚和什么皇帝的文章,但只知道我们的鸡鸣寺是南朝的和尚皇帝所建,实在瞧不出那个萧皇爷和我老人家心中的绿林第一人有什么共同之处——除了那个光头——所以就一直没去翻那篇文章,今儿着实无聊,又不好意思过早动用洗衣机,就把那些瞧着题儿还能有点趣的文章翻了翻。

 

原来说得不是南朝和尚皇帝萧皇爷,而是北国郭大帝,看来我老人家是先入为主了,这个连光头都挨不上呢,呵呵。这篇文章瞧下来,除了被杀者同是一个屠夫,我老人家倒是瞧不出这两人有什么相同处——因为不知道郭大帝为什么杀人,我鲜少瞧正史,最系统的也就是年初瞧得《晋书》——觉得正史也颇值一看——其它除了演义,也就是四下里舔舔而已,那也是在演义中有所感的玩意——比如《汉书》的《赵充国传》,对他老人家窃慕之。

 

但从文章里看郭大帝“杀人”的理由其实很牵强:完全是酒精所激发的英雄主义,和花和尚并不相似——那会子鲁达好像还没喝上两口呢。和金圣叹他老人家不同,金圣叹认为花和尚是“大人”——当然也可能是我对他老人家的意思理解得不明确——我一直以为这个莽和尚是“真人”,因为全书只有这个貌似鲁莽的和尚始终在“救人”,但了无“复仇”之心——除了在桃花山黑吃黑,盗了人家的金银器,以及在瓦官寺和九纹龙打得那场糊涂架。

 

让人感觉那个粗鲁顽劣的外壳下,有一个《水浒》全书唯一的无处照不见阳光的赤子之心。施氏的心中似有颇多怨毒——对照他对待书中女人的态度,虽然也可能是某一阶层或是对当时社会普遍心态的一种白描——难为他也能写出这么一颗鲜活的“天慈星”,呵呵。

 

向以为我们的小说——包括古典的经典,很多都带有落魄秀才的自怜自恋在里面,这一点曹雪芹大约也有同感,这个不是我老人家拉大旗作虎皮,他在《红楼》“楔子里有说,呵呵。这个感觉在《水浒》、《聊斋》尤盛,不信你参照瞧《敦煌词》里面有两首《定风波》,是以武人与文士的对白形式写的,再想想书中的“智多星”的身份,呵呵。

 

在我老人家看《水浒》中最具有那时代将军材质的人就是遭逢巨变后的林冲与武二——他们心中有兵器的寒芒,也有不能反照阳光的地方。至于关胜、乎延辈不过赵括而已。

当然相较于武二,林冲本是生活优裕的京城“官二代”,虽说家学渊源,但武术教官并为等同于能行兵疆场。虽然对于“貔貅将军草木兵”的冷兵器战争中,战将之威对于一个训练有素、且纪律严明——这一点其实很重要,大宋朝的官兵与梁山的草莽之区别其实正在后点,关胜、乎延前无功而后神勇,非关天数和玄女娘娘对“星主”的暧昧,也不在书生吴用的神算,而正因为书中的梁山已不再是呼啸山林的乌合之众——的部队确有鼓舞军心,振扬士气的功效,豹子头在这里本就是真才实料,人家可不是靠老豆的荫庇在混日子,不然后来如何能逃出高太尉的罗网?

 

之所以觉得武二也适合为将,在于其不仅武功过人,且心思细密——在那场营救九纹龙的战事中,施氏特别以那个莽和尚来衬映已成长起来的小二哥之智,虽然花和尚与九纹龙的交情不同,但颇少全局观点,只知生死与共。武二则不同一见事有不谐,虽然怀揣“玉环步、鸳鸯腿”的真才实学,也并不一味好勇,而是临敌不乱,回家去搬救兵——这已然有审时度势的能力,已非武夫所能。而反照花和尚当年还是大宋朝边关临敌的武将,虽然有英雄本色,反实非将才可知。

 

不过尽管这个莽和尚有种种不足,然仍不乏性情中人,最重要的是他不滥杀,与“天杀星”比,那真当得上一个“慈”字。同样是对于一个歌女的举动,“李大侠”上手就一指头把人家给“点”晕了,而鲁达虽也焦燥,但至少还问清缘由,并出手相助——对真正弱者的同情,而不计生死得失,这才是英雄的情怀。这大约也就是为什么郭大帝会入主于庙堂之高虽有正史帮衬,却杳于瀚海;而莽和尚没于草莽之地,假小说家言,而盛于坊巷吧。

 

还有一可异处,不知道为什么,文章的尾部又附有一段与此文完全无涉的文字,是关于息夫人的。因为实在瞧不出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处。而且那尾文里的结论尤其可罕,又与是文无关,倒不像是一个人写的。桃花夫人的故事向有所闻,其实我们的历史固不乏此类体裁,只不过都为文人所附会为“节烈”罢了。亡国之辱而系之于闺阁,是我们地儿的“传统”,最极端的没过于关于“小脚”的传说——爷儿们在剃过头后,还能以鞋杯自娱,算是在缅怀故国陈迹,不能不说是我们文化之奇观,呵呵。

 

至于《非诚勿扰》之女主角,那就完全与桃花夫人、花蕊夫人、炊饼妇无关哪,那存在着“二十万人齐解甲”的问题么?若是息侯、孟后主,甚或炊饼夫早就移情别恋,把她们的情感早打入冷宫了,这些故事还会不会存在呢?大晋朝的“国母”除了泼悍如贾南风这种连太后都敢废的主,大多还是大家闺秀似的,可几经废立,饱经忧患、离乱的羊皇后,不也是在刘曜的胡帐中感叹,不知道闺中之乐能如此么?前者后宫之姬充他人掖庭者何止桃花夫人、花蕊夫人,何独只有彼有此叹?怕只有荆公“人生乐在相知心”可解,而非为“非诚”之心而自苦吧?

 

这赵官家就不必说了——人家本来也不是为了猎艳,那只不过是为了在精神上消磨敌人的副产品,咱们也不必坏了人家好汉名头。但花蕊蕊夫人情怀旧国,尽管在她那故土上的国人未必像她那么看,也就情有必然了——这楚王、宁王大约也只是光知道用锦衣玉食供养佳人,不知道人家在他家那环境中过得过不得,坏了人家原本优游的环境而不自知,情由何得?

 

然一些绝不相干的故事,竟然能得出另一不相关事件的结论倒像是我们如今的文化时尚,忍不住让人想到是不是我们的语境有问题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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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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