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再执着

        曾几何时,我也算是个执着的人,最起码,那时候有个爱好!
        大概在10年前的样子,我们疯狂的爱着足球,生命中最有激情的那段日子,有很大的一部分时间是花在足球和张学友的身上,每天和伙伴们奔驰在凹凸不平的黄土地上,顶着强紫外线的太阳,一个破烂不堪的皮球,似乎就占有了我们童年和少年的绝大多数时间,我们叫嚣着,狂奔着,相互追逐着,用幼小的身体对抗着,在那片雨后很快就能干枯的黄土地上,寄托了我们的太多太多!有关于我们的青春,有关于我们多年后的回忆!
        初中那时候的我们,对足球有一种痴迷的状态,在老师的眼皮底下逃课去玩球,虽然事后会被老师罚站,用条子抽,或着叫家长,但那时似乎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害怕过,记得最热闹和疯狂的时候,我在踢完后被罚站,最后竟然晕倒在教室的门口,从而被同学扶了进来,也解决了一帮兄弟挨站的光荣使命!那一刻,或许我是伟大的!我们有班队,几乎每个班一个队,好象那时候如果哪个班的男生没足球队的话会被全校的男同胞耻笑,而我们班那时候的水平还不错,按以后的看法来说,那时我们班是聚集了一群精英,我们在上初二的时候就可以踢赢高中部的大哥哥们!当然我们靠的不是身体,而是绝对的技术和体力啊,其实体力是主要的战斗武器,我们跑不死,我们也有系队,是回民和汉民的组合队伍,基本上人是平的,而我们也处的相当融洽,初中的时候,我的身体条件和素质还都不错,一直是前锋和中场球员,记得我是一直踢左路,王宁好象是中路,马彪和王福斌是右路,马彪时常也在中场混,二娃初中的时候技术还不过硬,似乎一直在打替补(但以后此人足球技术突飞猛进,一度成为本县年轻一代的偶像级人物!后来好象喝酒抽烟泡妞之后就逐渐淡出足坛了……)还有马儿拜家弟兄两个,董斌,傻刚黑黑等一系列今后叱诧风云的人物!我们最热心的时候,有定期的比赛,不但是本学校的,还有外校的,我们都战胜了……起码我们的成绩是耀眼的,当时我们热爱到一定的程度了,基本上是踢一次足球打一次架,虽然大的架打不出来,但是小的几乎不断,球也踢遍了,架也打遍了,好多年之后回忆起来,有好多当时和我们踢了球的朋友还说当时我们那个队的球风确实不是一般差,以至于后来基本上没有球队和我们踢了,为此也寂寞了一段时日,再后来球队的兄弟门就改了点脾气,其实是装的,就又有人和我们玩足球了,踢着踢着我们就毕业了,初中部的时候我们拿过全校第二,那一年,我们初二,踢足球的伙伴,学习都不杂滴,但是我们居然都上了一中,这也就是一中缘分,高一的时候,我们重新组了队伍,吸纳了一部分新的血液,来了袁主席,来了跑不死的周林,还有好几个我忘记姓名的队友,高一那一年,正好是世界杯,也就是中国对进入决赛的那次,记得中国对出线的那场比赛,我们在同学家看的比赛,好多人,好象是在任吉吉家,中国队出线了,我们疯狂了,给同学家打电话,把人家的电话都被我们十多个人给枪坏了,我们在夜晚上了二郎山,每个人都在撕心裂肺的呐喊,站在山腰亭子那:中国对出线了……我们吼了无数声,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就觉得很应该那样做,我们用手中的石头狠狠的砸着文物钟,我们并不害怕有人来抓我们,我们在山上放鞭炮,我们都激动的相互拥抱,那时候我们还小,以为中国队是很有实力的,他们是用实力进入世界杯的,等我们张大后发现我们错了,错的那么幼稚,我们球队原先没有名字,因为中国队的表现,我们起了个“中国希望队”,我们在学校的联赛中所向披靡,就跟那年的塞内加尔一样勇猛,我们统一买了中国队的球服,印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号数,我是14,当时,那是李伟峰的号,我觉得是那么骄傲,记得中国队在后来世界杯比赛的时候,我们因为上课不能看比赛,学生都疯了,知道足球和不知道足球的一起疯狂了,学生们逃课,校门无法出去,就从墙上翻了出去,而那时候的我是班长,不敢带头,就只能窝在教室,当时哪个着急,无法形容,老师也看我们无法安心上课,就让我们在教室坐着,记得当时班上有一位同学拿了个半导体,全班学生就那么安静的听着那微小的声音,出奇的安静,出奇的统一,所以和巴西的那场比赛是场别开生面的比赛,我们是听完的,不是看完的,中国队的世界杯之旅犹如一个阳痿的男子一般,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悄然的退下了历史的舞台,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我们见证了这个男子的过程……中国队虽然没了,但是我们中国希望队却愈战愈猛,比赛的时候,是跟高二联队,他们是葡萄牙的队服,我们叫他们葡萄牙,他们喊我们中国队,而学校的人也都这么称呼我们这两支奇特的“国家队”,那场比赛是一场惨烈的比赛,半个小时的加时都没分出胜负,最后没办法,比赛拖到了突然死亡的阶段,我们说实话当时已经跑不动了,都在拼命的坚持,老师都来看比赛了,包括我们的校长,足球场的周围学生战的满满的,看不到的同学都站在了墙上,树上,楼上,只要是能看的地方,几乎都站满了观众,在比赛中,运气占很大的比重,当技术相当的时候,胜利的天平往往偏向拥有运气的那一方,而我们,似乎是名字起的比较爱国,几位大神也就特意的关照了下我们,在我们都即将失去意志的时候,二娃从中场附近的一记大脚,足球竟然进了,而我们场上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球是底线球的时候,我们的球迷疯了,他们已经冲进了场内,狂欢了,我们木然的精神也忽然振奋了,我们开始狂奔,而他们则全都坐在了黄土地上,活着躺在了地上,记得哪天我的嗓子吼的不能说话了,我们和我们的球迷在一起照相的时候,他们正坐在地上集体的流眼泪,并不是这场比赛有多么的重要,而这个足球在当时似乎代表了一种我们这一群人的一种精神寄托,当时很清晰,现在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似乎是我们都忘记了。他们在哭泣,是那么的伤心,连老师和很多女同学都过去劝解,而我们却高兴的欢腾着,这就是天和地的差别,虽然是隔了一条地平线,但却分的那么明显,那个时候我们都明白的胜利对男人的重要性,打那之后,我们都开始疯狂的追逐胜利的感觉,但却再也没有过那么另人激动和疯狂的胜利了!上了高二,足球开始淡出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开始迷恋暴力,其实也是因为足球的原因,足球是男人的运动,因为他是集体的一个活动,人多了难免会有冲突,而在热血澎湃的年代,解决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暴力,似乎我们的人还很多,我们在高二刚开始的时候做了个决定,成立一个帮派,我们好象没名字,成立帮派的宗旨就是确保我们不会被人欺负(主要是因为当时我们很怀旧,看了鼓惑仔电影)我们总堂设在马彪家,他家人都不在家当时,我们成天在他家看电影抽烟谈论帮会,后来成立了,老大是棍开,当时选老大的时候出奇的统一,似乎我们在一起从来没那么同意过……哈哈,我们每人每个月交五元的会费,为的就是在以后发生流血事件后不问家里人要钱而能去医院看伤,我们考虑的似乎很周到,每天6:30就在操场集合锻炼,而假如谁来迟了,处罚的办法就是拿一包金海洋,我们起初成立帮会的目的是好的,但是人多了难免就会自己主动跑出去若事情,在成立不久,兄弟们可能还记得当时我们用砍刀砍过某人的书包,一人几刀下去,一个牛仔的书包变成了布条条,而给老大的那把防身砍刀未免质量太糟,记得老大在一次群欧中,拿出砍刀砍人,半天后发现自己手中只有一个刀把,而刀刃却不见了,为此老大头上身上埃了好多棍,成了十足的棍开,完事后,那把珍贵的略质砍刀被我带走藏匿,直到如今还安放在我的床底下,那天拿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就笑了……后来我们被人打散了,也就悄然的都消失于江湖之中,真是我们身在江湖,江湖却没有我们的传说……再后来,大家都考上大学了,也就长大了……
         关于张学友,我们也有很多的故事,我,候塞因,鸭子,我们从初中开始就疯狂的迷恋哪个抖着小拇指的男人,学他的声音,学他的动作,学他的歌,我们在候塞因家唱老张的卡拉OK,看发哥和星爷的电影,我们每年的夏天和冬天都要去河边的树林野炊,自己带上几斤牛羊肉,买上一只鸡,几包烟,就去到树林里,把肉烧的外面跟焦碳一般,但是里面还在流血水的程度就开始大吃,香不香只有我们知道,鸭子,我还有候塞因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故事,夏天在北门桥和开发区的路上骑自行车,速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猛拉后刹,在沥青的马路上来个漂亮的狮子摆头,更漂亮的就是车子180‘的旋转后,我们称之为“神龙摆尾”,我们在路上看见漂亮的姑娘打口梢,在洮河的河堤上抽着烟坐看西霞晚照,那一年,我13岁,13岁快完的时候,我留级了,鸭子去了河南老家,候塞因也升了上去,我记得他是个好学生,学习一直不错,而且喜欢一个回民的姑娘,虽然多年后没能娶成老婆,我们暂时分开了,在15岁快要完的时候,鸭子回来了,我差点没认出来,留了一个很有年代意味和代表性的中分,正好1/2的那种,头发很长很直啊,并且留了个落鳃胡子,穿个西服,在长头发上还喷着着哩水,那感觉,真他妈恶搞啊……一般人你根本想象不出来,我们又聚在了一起,鸭子竟然学会了打架,而且还是群斗,一个人用刀砍七个,现在我们坐到一起了还经常说起,哈哈……原先我们家都离的很近,后来鸭子搬了,而新家就成了我们的新聚点,那时候他家有个很大的单放,我们每每有了新专辑都会在他那听,后来16岁了,我们开始喜欢BB(后街)98啊什么的,反正都是英文的乐队,我们跟着唱英文歌,在那时侯,我们觉得是很NB的事情,你想下,一个初中生啊,唱的都是英文歌啊……哈哈,其实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记得有次几个去河边,还是大冬天,刚好哪次我不在,半夜钻在河边乱吼,结果被人追过来要打,情急之下,三位大侠奋身跳入河内,大西北的冬天,河面都是结冰的,可想而知几位大仙是如何拖着冰冷的双腿回到温暖的家的……那一年,我17岁。鸭子和我文科,候塞因人家学习好,上的是理科,好象恋爱失败了,那小子脾气也变了好多,他家后来搬到宕场,我们还去关饿沟浪过,不过那是后话……高中我们都各自忙各自的,聚的时间相对少一些,记得我和尕子中途去过宕场一次,那一次正好是候塞因做了环切除手术,我们去之后有两个刚在网上认识的姑娘带我们去异地他乡偷西瓜,结果被人抓住,我们奔走了,候塞因因为做了环切除,根本就不能跑,虽然人没抓住我们,但是后来我们回家之后候塞因他那流血了,我笑了他好多年,那年我19,20岁的时候,我上大学了,鸭子也是,和我一个学校,候塞因补习了,读他的黑色6月,记得那年回家去看他,他说,他妈皮,习就不是人补的,真是一语道破天机,我们都笑了,第二年,他上了西安建筑科技大学,也算成了,起码上大学了,他毕业后说,日哦,大学就是睡觉和上网,因此,我个人认为他魔兽打的很不错,他是虫虫,英雄猎杀的很漂亮……后来,我们都快毕业了,他工作了,看他的工作好象一天挺轻松的,反正是老不上班,在家睡觉和上网,不知道是因为寂寞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爱上了打麻将,这就是张大的标志吧……
今年,我们坐到一起,发现都不踢足球了,起码没有谁说在爱哪个东西了,谈论中也再没听到热爱足球这几个字,连最执着的周彬彬都改行爱计算机了,或许我们中只有袁主席还爱着哪个东西!
王宁的QQ上写着:搖滾你的生活!!!俺鄙视伱 (︶︿︶) o o
周林说出了他的心声: 、 蝴蝶為婲醉.     婲卻隨風飛丶·.
老猪说:……奋斗……
肚子说:确有轮回之说……
平娃说:我想我会一个人孤单下去……
候塞因说:隔岸观火然后趁火打劫
……  ……
我说:我们不在执着,最起码我不在爱中国足球,我再也没听张学友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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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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