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Victim & Stanley - Chapter I

                                                              Victim & Stanley
                                      
                                                                 CHAPTER  I
    
    Golden City  California  US  AD1857.

    我生活在成百上千的淘金者纷纷涌入，后来以朱诺命名的黄金城。
    我和我的伙伴经常出入各式酒馆，酒劲上来，枪杀几个醉汉无赖，捎上几瓶上好的vodka，跳上马车，扬长而去。我们劫马车，抢钱庄，袭击铁路，抢劫粮草物资，那些蠢货治安官们见了我们只有逃的份。
    挑战司法，无视一切法律。我们是强盗，彪悍的强盗，悍匪。作为悍匪，我爱枪胜过我的情人。枪，是生命，也是我最可靠的伴侣。Victim，为了纪念枪下亡魂我给枪的名字。他全钢制一体枪身，镶嵌象牙的纯银把手，强大的威力和后坐力，手感极佳，是完美的艺术品和凶器。只有把握着他，抚摩着他冰冷的曲线，灵魂才能安宁，我才能睡得安心。
    黄金城之狼－Wolves of Golden City，我们是加州最出名的匪帮。我们以群狼自居。狼，是我们的徽章和图腾，狂傲，嗜血，冷酷，强壮，桀骜不驯。尽管嗜血如命，嚣张跋扈，我们也偶尔做些杀富济贫的事。城里不少孤老遗少都受过我们的救济。我们庆祝得手时，经常把满袋的钞票抛向空中，任风吹得满城都是。人们拥抢着飘落的钱币，欢呼匪帮的胜利。我们，是民众的英雄。
    狼群以我为首，共六人，皆是狂热于生死间红色激情的草莽之辈。作为狼群的头领，除了抢劫杀人外，还要负责策划和分工。我的全名，Stanley Longfellow，因为嗜酒如命，伙计们都叫我Tank。在这黄金时代，生存在刀尖上的我们只希望有一天可以退休，带上我们抢夺积聚的钱财，结束狼的游荡，买片牧场，养些牛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单生活。没人知道这一天还有多远，或者是否存在。在安逸的退休之前，我们喧嚣地闯荡于城镇之间，找寻血与占有的快感。
    但是，死亡终究眷顾了我的狼群，将狼们一头一头击倒，狼群的加州梦也随着死亡灰飞烟灭。梦，原来是如此虚无和缥缈的东西。
    破晓时分，我们纵马抵达了黄金城毗邻的洛克郡，打算在这里干一票。这次的目标是昨天刚刚运抵当地治安警署的联邦作战部统制的三门转轮式重机枪。有了这些大家伙，遇上军队我们也不怕了。
    远离了城镇的人群和马蹄喧嚣，清晨的空气像郎姆酒酒香一样诱人，连呼吸都那么清新顺畅。为了方便得手后离开，马匹被安置在警署。我们按计划在酒馆里泡到中午，随后前往警署隔壁的伐木场仓库取预先存置在那的rifles，接着就杀去警署。
    伐木场离酒馆不远，途经一个两百米长的集市街道。六人顶着烈日混杂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彼此保持一定距离向前走着。我走在最后，偶尔留意一下路边小贩兜售的小玩意，目光也在路边舞女们身上停留，但我始终没停止前进的脚步。耳边清楚地听见靴子与石板路摩擦出的节奏清晰的踢蹋声，和往常一样，每次行动我都目标明确，计划的每一个细节都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该怎么使用我的枪。Victim正在腰间，感受着主人的呼吸。
    行动计划一经确立，我们就是纯粹的狼，警惕着周围发生的一切。我让我的目光游离于人群之中习惯地寻找其中丝毫的可疑，十码外的一个姑娘却吸引了我的目光。
    注意她，不是因为可疑，是心灵的震动……美极了，是超凡脱俗的纯洁，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纯洁。她那一身圣洁的白色，使周围的所有色彩都显得黯然和苍白。上身洁白的牛仔夹克，裤子也是白色，但这种式样的裤子我从未见过，突显出动人的身材，落落大方。清秀的面庞，齐肩的短发，紫色，竟与我的发色一样……更让我动容的，她同样凝望着我。我们向对方走去，注视着，接近，接近……耳边我清脆的脚步声，我的心跳和Victim的呼吸同时放慢了节奏，似乎在感知什么即将发生。我们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对方的眼睛，脚步停了，她抬头望着我，嘴角显出无邪的笑容。此时我和她仅相距五十公分！我给了她牛仔的绅士问候，等待她先说话。我们都试图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寻对方的灵魂。
    她先动了，缓缓抬起左手……思绪一下停顿了，她左边袖口赫然绣着缨红的Victim，我枪的名字！为什么绣在她的袖口?她认识我?或者她是因为我而出现在这里?她右手摸出一把小刀，做枪套割牛皮的那种，很小但锋利，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天使般纯净的微笑。小刀缓缓地从左手手腕割下去，竟没有流血。刀锋切开了手腕，即转而上，刀刃疯狂地割裂了袖脚，撕裂了猩红的Victim！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容扭曲得诡异而狰狞。我看着这一切，她颠狂的举动令我难以保持逻辑的理智。
    从她割开白皙的皮肤下，发出金属的反光闪过我的双眼。我所熟悉的质感和光泽……
    ****！话音刚落，我已瞬间完成了拔枪动作并扣动了扳机，但同时我也被如雨的弹幕侵蚀，身体震飞离了地面。子弹钻进我的身体，爆破，血肉像泡沫一样被粉碎，是爆裂弹。响亮急促的枪声打破街区的喧闹，拉开了杀戮的序幕。血花，在空中绽放，化作一抹殷红，漂浮……我欣赏着凄美动人的血色，没有丝毫痛楚。不知飞离了多远，在空中滞留了多久，身体终于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倒在血泊中，躯体失去知觉，丝毫动弹的气力都没有，仅存意识，是的，我们中埋伏了。震天的枪声不断，我的狼群正和对方交火。血液无声无息地流失，身体逐渐冷去。血，流了很多，变得粘稠，将身体和地面粘在一起。我能做的，只有躺在被血温热的石板地上，望着在视线内仅有的一小片天空。这次栽了，碰上了疯子，真背，damn it！她在左手的义肢里装了机枪，专业的杀人伎俩，一定是军方雇佣的专职杀手。他们是匪帮们不愿遇到的。不仅因为他们受过专业的杀手训练，更重要的是，他们比我们冷血的多，专为杀戮制造的机器。但我确信，我那枪准确地击穿了她的心脏。姑娘，很不幸，今天你们遇上了黄金城之狼！
    我的狼群，我的兄弟，我的骄傲，杀吧！杀吧！杀杀杀！狼的终曲，是激情的绝唱，轰轰烈烈！为了香醇的vodka，迷人的舞女和我们的牧场，为了黎明的一缕阳光，用你们的獠牙撕碎这帮畜生！让他们知道黄金城的匪帮没有孬种！放纵你们嗜血的疯狂，捍卫你们高傲的灵魂！Wolves，只有地狱才是我们的归宿！
    浓重的血腥弥漫在炙热的空气中。我无力眯上眼睛阻挡强烈的日光，便正视着这片晴空。很美。烈日当空，几片零落的云彩，将金黄色的天空衬托得更加尊荣，高贵。戎马半生，我的生命即将逝去，告别这遍地欲望和财富的黄金之都。面对死亡，我很平静。我愿意下地狱，结束罪恶的生命，至少这样可以抚慰枪下孤魂，使他们得到最终的安息。他们在那等我很久了。我会握着Victim来见你们！到了地狱，我仍是一头狼！我用仅存的气力找寻Victim，我的力量和伙伴。他安静地躺在地上，等待主人的召唤。我稍稍转头就可以看见他，枪管上沾染着一抹殷红，银色的枪身在阳光下奕奕生辉，那是令我痴迷和骄傲的光芒，银色的凌厉和潇洒！我试图最后一次握住他，但全身的关节都已僵硬和麻木……
    老伙计，一起走吧?
    他接受了首领的邀请，我嘴角泛出一丝微笑，转头望着深邃的金色天空。 God is there ,watching us. 零星的枪声在空气中回荡。一只苍鹰沿着街道滑过天空，在阳光下伸展雄壮的双翼，留下优美的剪影。一声长唳响彻苍穹……
    视野开始昏暗。我闭上了眼睛。或者，我是望着天空死去的。

    未完待续
TO BE CONTINUED… Victim & StanleyVictim & Stan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