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上,现在这床也有了另外的称谓,被叫做“病榻”。我的病看上去不是很严重,但让我十分恐惧,每天后背上要扎上几十针,昨天加了三个小针刀,今天又在不同的部位又加了三针,麻药对我来说根本像不起作用,痛彻心扉啊。此刻病痛强烈侵袭着我身体中的每一个堡垒,我能听见刀扎进肉里的声音,那种哏哏的,浑身的骨骼都酥软了,似乎已失去了水份,成为一付枯枝拼凑的骨架,竭力支撑着身体。也许它所失的不仅仅是水份,也有坚强和希望,伴随着酸痛,肌肉也固执地扭曲拉升和萎缩,完全不能控制,它们想要颠覆长久以来一直控制与迫害着它们的我。
我呼吸急促,咬牙切齿,但是气流从鼻子狭小的缝隙中挤了出来,随之而来的吸气是张大了嘴巴。如此往复,规则且混乱,锋利无比的刀从我白净的肉皮里扎进去,一下下,一直扎到脑中空空如也为止。
页面更新:2024-0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