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史教授

    一个多月没有接到史教授的电话了,最后一次他与我联系是用一个陌生电话发信息过来的,内容里还带有情绪,我没有回他。估计与他的交往算是结束了,回想与他的一段接触自已真长进不少,记下来以鉴后来。

8月下旬的一天,重庆地质仪器厂的一位朋友来电话说,有一位大学老师在韶关武广客运专用线作物探,仪器坏了,问我能否借仪器给他用。我说,可以。是大学老师又是作物探的,我正想结识,求之不得。现在物探市场轰轰烈烈,却浮噪不堪,我想知道大学那片净土里,教授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当天下午那位老师就找到了我办公室。五十来岁,中等个头,晒得很黑,一见面话很多,我们谈话很投机了。他姓史,博士毕业,现是那大学的教授,现在教课也出来作项目。我急切地要了解工地上的事情,我问:“车轨已铺好,路面全是混凝土,你怎么布的电极,极距是多少,怎样可以查得到下面的溶洞?”他说:“把电极插在有黄泥的纱袋里,通过黄泥纱袋与路面接触,为降低接地电阻,在黄泥里加食盐。”我说:“这办法真好,教授就是会想办法。”对用多大的电极距,他说:“用电极距<?xml:namespace prefix="st1"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10。”我有些不解地问:“那么大的极距能查出溶洞吗?效果如何?”按常里极距应比要查的溶洞尺寸小很多才有效果。他回答得直率,说:“工程赶得紧,反正铁路的人不懂,把物探作完就行,效果他们不管的。”后又补充一句:“铁路那些人我清楚得很,跟他们打交道多呢。”他算是大胆的,或都叫直爽的,这些话就这样说出来,不象有的人这样做,却遮遮掩掩。我们感慨,“物探这行情是有点乱。”但他为给学生授课的老师这样做。我算见到了真的了。但我还是想从他那里借鉴到有用的东西。我对他说:“仪器可以借,只是仪要由我这边技术员操作,钱不用说了,用完了,你象征性给一点就行,我们同行合作好,赚市场的钱,我不会赚同行身上的钱。”他说:“你真痛快,这下我大问题解决了。真没想到我这么痛快。”

        我对我们的技术人员说:“这是一次机会,不指望他们给多少钱,从他们那里学到、借鉴到东西比直接收钱更合算。”并考虑我们的技术员轮流去操作仪器,都长长见识。我有空也要到现场去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借仪器了,一个大货上,后面坐十多人工人,声势浩大的。借走仪器了,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去了。

 夏天里,本来就天黑得晚,他很晚才回来。他很高兴,请我们吃饭,我与院里的同事一起去了。他那边有两个学生,也晒得黑黑的。那天喝了很多酒,因为是教授,我们对他倍加尊敬。结束时,我说这次是我们请他,我们付了钱,他极不好意思。在回来的路上,我对同事开玩笑说:“你们太狠了,别人请你吃饭是感谢你,你反倒侍候他,这些知识份子,最怕欠人情,你这一弄,他心里不是欠得累了 ?” 

 过几天,他总是不时来电话,说说工作进度和感激的话,感情很融洽。他又说:“铁路方工期催得太紧,还要用我们的仪器,另一台就不算借,就给你们算工作量得了。”两种算法我们付出一样,但价钱却是差好几倍的,他这样作显然是对我的回报。我说:“没关系,只要把活作好的,怎么算都行。”我并没有在意价钱的多少,我还是尽量按排自已的技术人员参加这个项目,我想作了这么长时间的电法,还没有这样作过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比直接算钱更重要。

         几天下来,物探野外作完了,其间还是有事没事与我电话,聊一些工作上的事。一天,他在一家饭店订好房等我,说要商量钻机的事,态度极其诚恳。我想这事我一定得帮他,只能我帮他,他一个外地人,又没作过钻探,但这行情我也不清楚。我邀上两位懂行的同事一起去。没有闲人,专心解决这事。工地搬家,地下混凝土及岩土层,用水情况等问题都不知,价钱不好谈。最后相定,估算一个上下限,请熟人钻机上,看要花多少成本,然后坦诚定价。我们一致满意这个方案。钻机由我来组织,这事就敲定了。他又谈到另一个事,物探野外工作做完了,他同来的那些人都回去了。我问:“资料没处理完怎么可以回去呢?要不把资料带回去处理。”他说:“他们在这里开销很大,他们也不会处理资料,让他们回去算了。资料你们帮忙处理,最后一块与你们算钱。”我说:“没关系。”我没与他谈价钱,他出的那个价钱比我们预计的要多;就是不多,出于合作愉快的考虑,我也会为认真把事情做好的。但从这里我看到作为学校承接的项目就是这样完成的。

        他把他学校与铁路方订的合同带过来给我看,上面有报告编写的要求。这是一份较大额的合同,近百万金额,我还没作过这么大的项目。但是承担这项目就是他这位教授和另外几名老师和学生,这些人除了教授自已坚持下来,其他几人打游击一样心不在焉的作几天东西一扔就走了。如果是我来作这 项目,其间不知要开多少次会,作多么细致的分工,与业主作多少次槎商,提交几次中间资料,中间作多少次方案调整。而他们却这样玩游戏似的,后来知道,另外几个老师是他请来的另一学校的老师,学生也不是本专业的学生。

        找到了一台钻机进场了,因为是那种工地,搬家和用水都不方便,工人的积极性不高,但那老板还是坚持进场了。钻机进场后,他几次说要先给点钱我,我说不急,我想教授的信誉足以消除我的担心。我感觉他是个怕欠人情的人,你不急,他更急,最后他硬是先支付了一万元来。他说,等学校打来预付款后,就把答应的款,先付给我。他太感谢我了,很痛快,一见如故,帮了他大忙,不然不知如何办了呢。

         这期间,他就住在我那院子里,每次见我都表示欠意说,现在他那里没有钱,等到院里来钱了就把那钱给我。让我把钻机按排好,拿钱了事。但这次野外资料确实有点乱,处理的难度远比预想的大。我说:“你们学校那帮人测的数据很乱,很多没法用,现在资料处理起来有点慢。”他说:“不管他,那伙人干活不行的,在工地上瞎来,所以他们资料都不敢处理就走了。你现在该怎样作就怎样作,只要能把报告作出来 ,改掉他们的资料。资料拿出去了,拿到钱就好办了。”我说:“很多资料必须改,不然报告没法拿出去。但原来的资料会留一份。”

98那天晚上,他出发来一条信息,说看得出他很兴奋说,款已到他卡上。我说好。

事情就在这一天发生了转变。上午,他来电话说铁路方要我们提交中间资料,并布置好钻孔,发过去。他强调要用他的邮箱发过去。我说:“我不知你邮箱啊。”他说:“我告诉你,密码也告诉你。”他告诉了他的邮算名和密码。电话里他的河北口音很重,我让小王接电话才记下了邮箱和密。小王是也是北方人。以给他发过资料,让他交铁路方,把中间成果给他,布置钻孔的情况。第二天一大早,铁路方要去汇报工作,我说:“这些资料小李更熟悉,让他与你一起去吧。”他很快答应说:“可以,他们不懂的,应付一下就回来了。”一边还在修改资料,修改得准确一点,他一边在催说:“不用那么细,他们没有一个懂的,我与这些人打交道得多了。”我们还是有自已的约束,资料差了拿不出手。汇报资料多是走形式,那边的官越大,形式主义越明显,这我也经历得多了。我想这一次应没问题的。也没放在心上。

中午时,我给他电话说,问要不要司机去接他,也关心一下汇报结果。他的回答出我意外。他说:“不用了,你的车我坐不起。”说着就把电话挂了,这是怎么了。合作十多天来,我们一直相敬有加,客客气气的。我打电话问小李怎回事,小李说,今天汇报工作时,史教授与铁路方吵架,没汇报完就提包离现场了。汇报时业铁路主放出了昨天提交的图件,请教授对图件作地质解释,那图件有一些错误,那图件的坐标和图例有点错,这点错解释一下就行了。我说中间资料有错是正常的,这是史教授的问题了。没想到史教授一天天都笑呵呵的还会有这么大的脾气。我再打电话给他,他在一家网吧,今天在那里上网查我们昨天发给铁路方的资料,以前也上网吧,我每次让来我办公室,他就是不来,说不好麻烦我们。他说:“你们下面的人有问题,你了解一下,他们有什么目的,有什么猫腻,是不是在有意陷害我,如果是技术问题,还好说。”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怀疑我们去陷害他。我说:“中间资料出点错,经常会有的,而且那也解释得过去,那纵坐标不是深度只是电极距。”他说:“还有,你发给铁路的图件与今天给我去汇报的图件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呢?”我解释说中间资料是在不断的完善的,今天改是他自已也在场。他还是不能释怀,硬说我们的人有意让他下不了台,丢尽脸,下面的工作没法作了。这事不是在电话里说得清的,只有由得他想了。下午五点多钟,我打电话请他吃饭,他同意了,并说:“是的,我们要好好沟通一下,我们一见如故,他们是些什么东西。今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吃饭。”他提议到他常钓鱼的那家山庄。他告诉我他所在在网吧位置。

   七八点钟了,帮他带上钓鱼具,去到那网吧接他,与他一起去那山庄吃饭。一路上,他兴奋地讲述今天上午汇报的事情来。强调的是他的英雄气概。他说:“那些人坐在上面,让我坐在下面,我心里早就火了,应该是我坐在上面,给他们讲课。什么局长,我不认识局长。他问我是不是技术人员,说我外行, 我说,我不技术人员,我是文盲,我们走。说着我拿着东西就走了。”一路骂那些不尊敬他的那些铁路方人,也讲到了发那图件的错,只是比上午讲的轻轻带过了。

     夜色里,我陪着他钓鱼,他也没有真的钓鱼,只是在调他的鱼食,一边自言正语的说着什么。“给我处理资料,那么久,就给那一点点。我对资料不熟释,他们当然骂我外行啊。我的电脑放你那里一会,你们就把我电脑的数据全给删了。我告诉你们密码,就把我邮箱里的数据全删了,你们动作快。”我以为他还在骂说那铁路方的,听着有些熟悉,原来说都是我这事。是在向我抱怨。我向他解释:“资料处理的进度是有些慢,但这几天都在加班加点,没有停,你们学样测的那些数据大多都没用,要编数据。你放的电脑在我们那里,我们不会动你的,更不会去删你电脑的数据。你邮箱我们只是用那发一次邮件,没有动其他的邮件。”,过一会你可以到办公室看看,那些文件是不是还在,在网吧上可能打开方法不对没有看到。”他说:“学校老师说你们测的数据才有问题,你们在野外连接地电阻也没有测,他们测的数据很准确的。邮件有没有被删掉还看不出来吗?我电脑水平不高,但这一点还是会的,不然博士怎么读出来的。” 天黑黑的,似下雨状,却没下雨。作了解释,但重要的是人让他看到事实。我说,我们现在就去考资料。他疑心这样重,是不是做学问的人都这样吗?我变得非常小心起来。为了让他看到真的,这其间我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经过一一的解释,他的恨似乎小了很多。他又说:“我不干了,我要回去,他们谁行谁变来干。”他说得很轻松,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我说我说:“史老师,这可不行,我为这项目投入了这么多,你说不干就不干了,一走了,我怎么办?”他说:“我也没办法,是他们不让我干啊,我没有力量啊。今天的汇报闹到这一步,他们会派别的人来。”他说时又没有刚才那种英雄气概了。我说:“我都是与你谈的,你代表的是学校。那我们签一个协议好了,你走了我找接你的人,你真要回去也有一个交待。”他说行。他就给了那边的刘老师电话,说明情况后又交给我。那边说:“我们学样的堂堂教授说的话,你还信不过吗?”我说:“信得过,只是你这项目人员变动,我到时找史教授还有用吗?”最后刘老师还是同意签协议,学样那方就史教授代表就行了,金额不多,不用盖章了。我说行。

谈定以后,史教授如释得负,说,协议你随便写,我签上字就是了。我说:“协议我会很认真写的,写好后交给你审核。”

过一会,他又说起来“冷队,协议你还是寄到学校由学校签吧,我签怕不能算数。”我说:“都委托你了,就这样吧。”反复了几次,这至少是明天的事,我没去计较。

自此我的忧虑加重了,他这样子,我干的活找谁收钱去?协议签得再好也是君子协议,他要真不认了,我能找到他学样去吗?还是要顺着他,把钱拿到手再说。

那山庄钓鱼的地方要关门了,赶我们走。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为了不增加他的疑虑,中间我没有给他们打电话,而是直接带他去到办公室。还好,深夜了,我们的技术人员都在,且是在处理他的资料。他看到这些心情好一些了。我先让他用我的电脑上网,查他的邮箱数据还在否?我小心回避走到电脑后面。他很快查到了,说:“数据在,是我弄错了。”还有,我让我们技术人员的把全部中间资料都考给他,尽可能减轻他的的疑虑,但我心里明白他那种习惯性猜疑在他心里深处是无法改变的。之后,我带他去到那家潮洲粥店,点了粥、粉和面。又问他要不来一点酒,他很痛快,给他要了一瓶小装劲酒。席间,他很高兴,仿佛又回到当初,说着我们河北那项目,他说,北方是他的地方,以后去那里不用带仪器去,他给搞掂,他学校的他可以给,别的地方,他同学也可以有给,他同学不可以不给的,他说:“,你要是带仪器去就把我不当哥们,瞧不起我,仪器算什么,我肯定给你搞掂。”我当然长了见识说:“今天回去,你把那资料熟悉一下,看还要什么随时都可以去考。再看看你那电脑里面资料应该还在的,如是没有了,再来考,随时都可以来的。”

     后接着的是周六日,我把打好印好的协议送到他房间里,这是我仔细斟酌过的,每一个数据都认真核实过。让他看一下,我把我们作的工作量列了明细。他的房间乱乱的,我曾去过几次,每次都会与他开玩笑说:“你在家时一定是被老婆宠得不能自理了。”他也乐于认可。但这次我只能挑好的说。他接过协议书说,:“不用看了,随便写一下就行了。”接着就看起来,且看得很认真。有点为难地说:“那工作量我们心里都清楚,我是看你人痛快想办法给你算点钱。”我说:“我知道是你好心,但如果不列出来,到时你回去不好交待。”他说也是。他又说现在没有钱给我,没交资料业主不给钱,学校也不给钱。现在这点钱给了我他就没有花的了。说就骂起学样来,越说越激动,给学样的老师老电话,语气很冲,中间挂断几次又拿起来再打,说:“你再不给钱我就把钻机停了,停了我就再也不会上了。”我一边劝他先不要打电话了,等气消了再打电话说明白,他却不在乎。气氛不好,那协议是没法签了,我又原稿带回办公室了。下午,他打电话过来,且连续打了几次,显得很高兴,他说:“院长让我留下来了,把那中间方,就是那刘老师去掉了,院长直接安排他留下来,这边的事情由我来按排。我们好好合作把事情做好,拿到钱什么都好办了。其实学校还是信任我的。”

   这两天把那应预付的钱付过来了。

   那天钻机打完了第五个孔,我们与他一起去编录后回到办公室。他急着说要签协议,我却不是很着急,因为从这段时间与他打交道来看,协议没有多大的约束力了。我把那次起的草给他看过,他看得很认真,改了几处,但都不是在要节上。原文中有“整个项目的资料整理”,他把其中的“整个”两字去掉,说这样写学校看到了,会以为他在这里一点事都没有作。还有就是要增加处罚的条款,我都依他了。但他增加了一条处罚的内容,我不同意。他说:“你放心,这报告一定会通过了,有内幕的。”当然有的,我也就依他了。改完后的打印出来与原稿一起交他核对。他说:“不用核对了,随便就行了。”这样几次,每次都推说不用看了,但每次接过去都看得很认真,并在其中修改。定稿确定后我打印四分让他签字,签字前他又看一篇,又作修改。我又去打印,如此还是四次,最后拿笔签字时还是犹豫,说:“还是寄到学校用让学校签吧。”我说:“这么一个小项目,折腾到学校要弄到什么时间了,而且上次学校已授权给你了。”几经说服他还是签了。从上午弄到下午两三点钟才完成,中午请他吃饭,签完字让司机送他回酒店,彼此都很客气。但我心里很明白,这份协议只是空样文章,不具操作性。

第二天钻机要找下一个孔,孔号是按公路里程编的,知道里程但不知是属哪一个村镇,,我打电话过去问他。他作过全线的,又与钱路方熟,问他如何找到那地方。他电话中说,:“我们已签了协议,那都包给你作了,找地方的事你自已想办法解决。”说着不等我再问就把电话挂了。我想在街上向陌生人问路,对方也不会这样回答,何况还是合作方。晚上他打电话过来问,“钻机进场了吗?”我说:“还没有,钻机工人不愿作,太难了。”他一下激动起来说:“不想作算了,协议已签好了,你们就等着受罚吧。你们南方人作事就是不讲信誉。”事实上那工人一直在闹着情绪不想作了,因为工作量少,搬家难,现场又没水,且他老是去现场仪神使气的。我还是努力劝他们继续做。我知道教授不可以罚到我什么,只是他反复无常,过一阵他又会缠着我要钻机进去,毕竟工作中途而停对谁都不利。于是我们自已把路子问路找到那地方。

一边作钻机工人的工作,钻机还是找到了那钻孔点。那报告也写好了,我也来到深圳。几天没有他的电话了,我有点反常,主动打电话过去。那边说:“你是谁?史老师回学校去了。我是代他管事的。我也准备回去了,这边你愿怎样收拾就怎样收拾吧”我想这们仁兄,多少次说回去,这次总算回去了,难怪几天没电话,只是工程合作未完,走了也没有交待?          我对这边工作按排不变是,报告继续编写,钻探在钻的断续,打完这孔就撤回。谁知他又如何反复?

下午收到一条信息:“不惜一切代价,在二十号之前完成钻孔和报告。”看到有人关心这事,还有一点欣慰。但我还不清楚,这是不是史老师发的信息,也不知他人在哪里。我郑重其事回信息说:“我以一个单位的力量推掉别的项目全力支持你做这个项目,你们却反反复复视同儿戏,我为谁不惜一切代价?”那边没有回。晚上七八点钟,我打电话过去,是史教授接的电话,他在东北饺子管,要我也一起过去吃饺子。我说:“你不是回学样去了吗?上午接电话的是谁?”他说:“我走不了,学样不让我回去,工作没作完,学校在骂我,铁路在骂我,学样也不给钱了。你老弟帮帮忙,把事完,让钻机赶快上去,报告交给他。”委屈致极,全然不记得今天上午什么。我说:“钻机已经搬进去打了,报告写好了,发给你或你自已去拿都行。”我又劝他,少唱点酒,有事总可以想办法解决。”后又说到我们工作进度为何慢,我说到那原来的资料很多数据不全,他说是我们这边的事,说说又动起火气来,不欢地挂了电话。

我让术人员把报告给他。我们的工作没有因他一是冲动而停。当天晚上十一点多钟,我都入睡了,那司机小胡打电话来说:“史教授人很不错的,讲信誉,说的话会算数的,他现在压力很大,铁路和学校都在催他,你帮他一下忙,赶快把钻机上去打了,他就一个毛病喜欢喝酒。”我说:“他不喝酒的时候是一个好人,只是没有几个时间是不唱酒的,我没法与他谈事情,我会把自已手上的事作好的,这是职责。”司机来调解,听到说他的好,我又有些淅愧这段时间的不很配合。司机又说:“教授准备自已买钻机,自已去买仪器来自已作。他对别人工作不放心。”

     第二天那工地已打好了孔。线路沿线贴有通告,二十号试车,全线通电。工人不愿再打钻了,打电话来说要撤出来。史教授当时也在现场,我打电话给他说:“你给铁路方通融一下,移一下地方,或把那两个孔取消了。”遇事调整工作量,这类事情在工程中是再正常不过的,工程所作的一切就是解决生产中的问题啊。他说:“已签了协议的,不打完就不给钱。”语气坚定。我只能让工人撤了。第二天下午他又打电话来说:“铁路那边要求一定要打,让我快快叫钻机般上去”。我说:“现在钻机都撤下来了,不可再搬上去了,昨天想与你商量你都没耐心。你现在还可以与铁路方商量,要通电了太危险,后面两个孔取消或用别的办法通融一下,总是有办法的。”他说:“他们都不接我电话,学样不接,铁路也不接,我没有人商量。”原来如此,象个委屈的孩子。我总理解了他对我这边反反复得又颐指气使的状态。但那又何必在我面前总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即使他们不可以商量,我们也可以商量了。

    那边的事我让小王管理,我有时问一下那边的情况,她说,史老师经常关机,不关机电话也不接,或者说一半就挂电主话。有什么话只能通过司机转话达,能通过司机接电话也不错,总算能联系到,那小胡司机真是不错的。他那天打电话来调解时说:“我没读多少书,但我觉得事情即然做了,就一起还是把它做好来。”

    不多久又来一个电话:“你钻机上不下了吗?”我说:“这次真不能上了,已撤下来了。”“好,结束。”电话挂断。钻机下来,我再也不为他付出成本了。让技术人同所报告制版交给他,再也惹不起了。我了没把握从他那里收到工程款了。

    们那一天来电话,说报告在武汉审,我们没有作联剖,要补作。我说:“合同里没有具体要求作联剖,我而且现场都是你一手指挥的,怎么报告都交了又说到要作联剖呢?”他象是喝了一点酒说:“那作的是高密度电法,你不懂联剖面,不懂我可以给你上课。”我说:“你愿给谁上课给谁上去,你再看合同去,不能只听那些专家说。”

  后来有一天,他来电话说,语气很不好,说:“你们搞什么鬼,老是与司机打电话,你们之间有什么猫腻,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我说吗?”我没有解释,只劝他少喝点酒。我估计他对那司机小胡也会说同样的话。那小胡可就冤大了。

 这次又是不了了之。他只说一句,是一句粗话。

电话淅渐少了,我们把打印好的报告交给了他,连同电子版。后又听说,他自已准备去买钻机,也自已去买仪器。我知道,他可以买到设备,但合作伙伴就未必买得到了。他这样对别人的不信任。

学校和生产单位,教授和工程师毕竟不一样。前者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后者统观全局,不拘小节;前者宁缺勿滥,后者宁滥勿缺。当不能立足本位产生错位时,便极易走向另地极端。不能认识到彼些差异,虽有热情,合作也难。这次虽最后不了了之,但真长了见识。

后来有一次在一家公司里谈作物探的事,那公司的人说,:“冷工作事就是太认真,你看给我们测井的那教授,三十多孔,现场都不来,就把报告出来了。”我说:“他们的职业是教授,工程作不好,还可以回学校教学生骗钱,我们工程作不好,就没饭吃了,去哪骗钱,不认真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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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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