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送女儿

接送女儿上下学是作为父亲极温情的记忆。

还在女儿三四岁的时候，她读儿园。我用单车接送，与她一起上下学的还有一位同龄小伙伴。单车后座装一个两排坐的小滕椅，两小孩可在后座各坐一边。接送时，两个小家伙总在后面打闹说笑，还不时用手当鞭子抽我。一天在半路上，其中一个突然说，“鞋子掉了。”夏天，她们都穿着凉鞋，掉了很正常。谁知她们发现了其中的乐趣，以后就没完没了地上演掉鞋的把戏。我把车靠边，下来，一手扶着车，一手把两小孩逐个抱下来，停好车，小跑着倒回去弯腰捡起鞋，又小跑回来，急急给她穿上。再一手扶着车，另一手一个个把她们抱上车去坐好。继续骑车。这个过程，我一边做得很吃力还要表现得像个大人的轻松。两个小家伙看着我做着这些，却只是一直疯狂地笑个不停，笑我这傻劲吧。骑车走了一会后，其中一个又说“鞋子掉了”，我停下来看，真是有光脚，路上有鞋，我又重复一次刚才的做法。她俩笑得更得意，还有说话，我怀疑她们是故意的。果然，后来就经常有这掉鞋的事，她们知道，鞋掉了我总会去检的。我那种傻乎乎的过程却给她们带来了极至的笑料。

  直到天气冷了，她们穿着有带的鞋想掉也掉不下来，我才被解放。

  现在小家伙读高中了，学校离家不是很远，平时可以自已回家。只要我在家，总要我去接她，并编出理由说：“你必须来接我。”对我的指挥却随意得如同玩游戏。

昨天中午来电话，说要我接她，五点半到校。下午我算好时间，刚开车出停车场，女儿来电话说，“不知道什么时间放学，等电话再来。”我说我都出来了，那就去学校等吧，她同意了。车子开到半路，又来电话：“不要来那么早，学校没地方停车，我会有压力的。”语言花俏了。我把车停在离她学校不远的路上等她电话。才停稳，又来电话：“你可以来了。”我走了几步，又来电话：“晚一点来吧，来了没地方停车”我又停下来。一会又来电“可以来了。”

      我一路走走停停，她不停地变换指挥，这倒没什么，问题是她与我打电话时不停地与周围人在哈哈嘻嘻地说着什么，全不因变更指令而不好意思。最终我还是五点半到她学校，与中午说的时间相同。她上得车只说她的事，一点欠意也没有，好像我本该如此。

     小时如此，大了还是这样。我与她聚少离多，这种根植于血亲的父女这爱，随着岁月的积累，已愈藏愈深。也许她正是无意识地通过这种肆无忌惮的折腾，享受着一点点地索取父爱的过程，而我对她的折腾从心里根本没有一点怨言，反倒是有一丝丝甜甜的满足。如果她太温顺处处为我考虑，我反倒不解渴。人啊人，情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