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日子（十四）

 

                                              ———————“小马哥”东跃

    高中复习开课好几天。正赶上下课，班主任从后门领进一个人。挪动桌子的声音，才把趴在桌上闭着眼睛，晒太阳的我惊动。那个人的背影好熟悉。“小马。”我试探喊一声。

    那个人转过了身，很是惊讶。我赶紧离座起身，捶了他一下：“真他妈晦气，又出现在我眼前。怎么也来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了？”班主任早走了。

    他拨弄了稀的像屁嘣似的，且缺乏营养的长发下的眼镜：“我他妈的也真不幸运。又碰到了你。来这，哎，英雄也有沧桑的时候，世态炎凉啊。”

    我们相视笑了笑 ，开始整理东西。

    上课坐在座位，想起了复习前的那段生活。一下课，我们一群男生就到楼道闲聊一会儿。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捉弄别人。他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看他过来，我躲在拐弯处。等他走近了，我探出头。我的目的不是吓。只说一个字，就把他气的眼睛发绿。你还不 信。家乡那边，小婴儿天生就有爱捉迷藏的习性。为了逗小孩开心，家长都会故意藏起来。等一会儿，家长笑盈盈出现了。“叭”的一下，小家伙保准会笑开了花。我的灵感就从此出。就用那个字“叭”，屡试不爽。他气的没办法。召集其他受害者（前文提到的“老皇上”和“程咬金”），来收拾我。“救命啊。”传出狼嚎般的叫声。我的命太苦了。

   高中复习，他还和他村上的一个姑娘恋爱着。那个女孩那时已经从师专毕业，工作了。大学时，有次电话，我提及此事，他很平静地说：“跟卖豆腐片的跑了。”

   我听了，哈哈大笑。不是乐极生悲，以前就是这样：“可苦了咱孩子了。”

   “男子汉要勇敢面对的。”

   “掉几滴泪吧。”

   “我犯了一个错。”

   “啥？”

   “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在呼市上学。还有一年毕业了。

    去年，去了趟北京，丢了很多人。

    也不知道一年多，过的怎么样。我一直惦记着一件事，想告诉他：那坑坑洼洼的脸，开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