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巷
到不了的地方叫做远方。
01 雾很重，重到让我错以为已经失去呼吸，怎么都无法迈步前行。我好像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巷子里，像迷宫一般的巷子，看似笔直的长巷，却在某个看不清的尽头突然出现拐角。 百思莫解，不知为何我又来到了这里。不对，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似乎能感觉到，前路会有谁的出现。我或许不用再默默地守望着，也不再会踟躇不前了吧。 02 这里是，荒野吗？ 我忍不住伸手想要拨开眼前的一层薄雾，误入的这个地方，给人感觉真的很奇怪很压抑。两侧的围墙砌得很高，抬头看向那阴郁天，就像是井底之蛙描述的那样，看着遥远却感觉不到是宽广的。可这里的雾真的让人琢磨不透，看似要消散的时候，不知道从何处吹来的风，又一次把雾聚到了一起。 越往前走，越来越暗了，从背包了翻找了能够照明的，只有剩余百分之三十不到电量的手机。要是用来当手电筒照明，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用到走出这个地方。 翻背包的时候，才发现，我还带着那一本诗词集，上面是写了零散的十多首小词，读着分外舒坦，可封面却无一字，不知出自何人笔下更不知何时所作。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赠予我的，或是从何处购得的。记得里面有过一首词，写到了檀香的烟，我此刻仿佛就被那种烟环绕着，像是洗礼，也像是束缚。 不经意地走着，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样的地方，遇到了一扇开在墙上的窗户。可我够不着，看不到窗外的景致，但我断定了那是外面的世界，因为照进了几许微弱的光。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我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加上手机的电量所剩无几，若不离开便又将要面对昏暗和迷茫。看着将近三米高的能窗户，我想要丢些什么过去，好让那边的人知晓我的困境。 包里只有一个水瓶，笔记本，笔袋和那本无名小集。 我便想到了折纸飞机，把我想传达的话写到纸上，然后折成纸飞机传出去。 03 “窗户那边有人吗？我被困在这边了。”
迫不及待地把笔记本上的纸张撕下，笔锋不小心抖动了几下，还好字行依旧清晰可见。我用尽力气，满怀希望地把纸飞机送了出去。 真希望窗户那边有人在，能接到我的求救信号。 诧然，好像真的有什么扔过来了，难道是逃生用的绳梯？ 可细看，怎么是条围巾，淡蓝色的，还沾着和我周围有一丝相似的檀香，难道那边的人没懂我的信号？我禁不住向窗户那边喊了几句。 “有人吗？” “我被困住了。” “可以告诉我怎么出去吗？” 可我只听见高墙之间的回声，悠长且空寂。 突然而来的一阵风，一直死死盯着窗户的眼睛感到了一丝干涩，等我再睁眼回神过来时，看见窗前，好像飘飞这什么。看上去毛茸茸的一小簇一小簇，零零散散地飘了过来，竟是蒲公英。难道那边是片花海或是草原？不然在这个烟雾笼罩之地，怎会有蒲公英在空中飘飞呢？ 那阵风，吹开了我身前的雾，仿佛也吹开了前方空中的云，我看见了就在不远处的拐角，而且，还比这窗投来的那几许光更明亮。我便深信，那定是我寻找的出路。
“那边的人，谢谢你的围巾！我找到出口了啦！”
这淡蓝色的围巾，可能是被弃置于某处，也没有了它的主人，虽不知道那边是否真的人有人在，但还是道谢一声再出发吧。 04 这是，纸飞机？真是稀奇。 那边的长巷，看来又有人走进来了，而且又迷失了。 曾经还有人扔过石子，扔过许多有的没的，可这回居然是写着字的纸飞机。 “窗户那边有人吗？我被困在这边了。” 被困在那边？ 真是傻，明明那边不远处就有出口了，窗的这边才是真的被困住，只有这扇，我不能透过它望到外面，却伸手够得到的窗，不知是嘲讽还是逼真，这或许就是眼前的遥不可及吧。 细看那字有些歪歪扭扭的，应该是手抖着写的吧。那边的天好像一直都很灰暗，云雾也总是那么厚，一点都不像是有希望存在的地方，可出口却偏偏在那，想必是很让人发寒的境地吧。 我解下了胸前天蓝色的围巾，刚放手扔过去窗户那边，却听到了几声呐喊。 “有人吗？” “我被困住了。” “可以告诉我怎么出去吗？” 这声音真让人迷醉，想必也是个清秀的人，真希望他能够走出去。要是能有风替他拨开那重雾，有光照进他的心间，好让他相信希望能出现在眼前。 可惜没有笔，无法给他回复那一纸飞机，身边原本长着的鸢尾和菖蒲，也在曾经摘下送予路过之人，仅剩下那几朵一动不动的蒲公英。这也不差，那几簇看似柔弱的小花，还是能够承载住满心的希冀。 起风了，终于，蒲公英也传达到了，隐约还听见了一声道谢。 看来，最后一人也终于走出了这个，看似遥无止境的长巷了……
走不完的长巷叫做过往，也称作未来。
后记：
五年前，应该是初二的时候，写过同样以《长巷》为题的文章，排版结构也和上面这篇一样，但或许文体不尽相似，那时的文笔也拙劣。 那时候很多人说看不懂，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出看完之后的感觉，甚至看似就是华而不实。但也很感谢当时愿意一一细读的读者，道出了我想表达的深意，也接受了我用这样的文字去表达的方式。 时隔五年，我不知道当时读到过那篇《长巷》的读者，再读如今这一篇会是什么感觉。你我都已成长，长巷是一个怎样的载体，我想已经不太重要了。 友人曾说，长巷是我文章里最典型的一篇，是那种读不透又猜不到的神秘感。 说的的确实话，我个人很喜欢这种写文的方式，不想把话说透，全都留有三分余地，这三分，一分留给我自己，一分留给读的你，一分留给未知的一切。
我希望，把阅读交还给每个读者。 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要在同样的文字里读出我心底最原本的想法，那是很困难的，毕竟文字里，藏着每个人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甚至是爱过痛过经历过的一切。 请相信你自己最原本的理解是最完好的。
首发微信公众号：白祀终于，“我回来了”改写成“就此别过”
页面更新：2024-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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