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之梦

一场梦，应醒时，即醒。
　　——题记

　　我曾认为这一切都只个虚无缥缈的梦。
　　考上D中的喜悦，与Z小同学们的分离，正在讲课的新老师，陌生的龙飞凤舞的板书，以及自己周围那些陌生的面孔……
　　有时课上会静静地望着老师，阳光从窗外钻进教室里，那些光影，令一切都更像梦境，而非现实。这时候我总会想，我只是在做梦，下一刻这个梦就会醒，我也会回到我最熟悉的Z小，见到那些我最熟悉不过的面容。
　　但梦始终没有醒过，我也始终没有回到Z小。

　　周五下午，我和慕希回Z小看我们的班主任许老师。
　　“随便找个位置坐。”许老师把我们带进了一年级一班，对我们说。
　　我们两个便坐在了距离讲台最近的位置。
　　听着慕希与许老师叽叽喳喳的谈话声，我望了望空旷的教室，突然有了一种孤独感，这种孤独感与以前课间时候大家都在玩耍，我无聊地看风景的那种孤独感是不一样的。那时候虽然孤独，但会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现在的这种孤独中，似乎有着丝丝冷意。窗外，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的叶子落了下来，令我想起了一句诗：“自古逢秋悲寂寥”。这句话与我此时的心情很像。
　　许老师与慕希谈话时，表情似乎温和许多了呢，与我记忆中一样温和，但夹杂着一点疏离。我突然想起来前些天的教师节，我们现在的班主任凌老师上一届带的哥哥姐姐们成群结队地跑去看她，凌老师的表情也是这么温和的。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毕业了，所以老师们都少了一份严厉，多了一点疏离。
　　“班里上E中的那几个前些天回来了，哭喊着说初中老师特别严厉，你们有感受吗？”我听到许老师这样问。
　　我突然很嫉妒班里那些上E中与F中的同学们。班里大部分同学都上了E中或F中，所以他们回学校时，可以热热闹闹的，而不是像我和慕希这样孤零零两个人。
　　许老师出去接电话时，我终于有机会仔细看看这个教室了，整个教室里，只有门口的小书架是我所熟悉的。有一个词是这么说的，物是人非。不过现在，应该是物非人亦非了吧。
　　忽然，这场长达两个多月的梦醒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个梦就是现实，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不愿意承认大家的分离，不愿意接受大人们说的那句“同学中有很多人可能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现在，我终于能面对现实了。
　　记得毕业前夕，慕希安慰我说：“余卿，就算联系方式会有变动。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家肯定还能见得到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会像相交的两条直线，相交过后距离会越来越远？”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嘛。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慕希，若能天长地久，谁愿曾经拥有？”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那时所谓的“梦境”就开始了呢。
　　难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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