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怪你,”达林先生总是说,“我应该负全责。这都是我乔治·达林的错。Mea culpa,mea culpa(拉丁语:吾之过,吾之过)。”他是受过古典教育的。
就这样,他们一夜夜坐着,回忆着那个不幸的星期五,直到事情的每个细节都印刻在他们的脑海中,甚至从另一面透出来,就像一枚劣质钱币上的头像一样。
“要是那天我没有赴27号的晚宴就好了。”达林太太说。
“要是那天我没把我的药倒进娜娜的碗里就好了。”达林先生说。
“要是那天我假装喜欢喝药就好了。”娜娜的泪眼表露出这样的意思。
“都怪我太爱参加晚会了,乔治。”
“都怪我天生的幽默感,最亲爱的。”
“都怪我太爱计较小事,亲爱的主人们。”
然后,他们当中的一个或几个放声痛哭起来。娜娜心想:“是啊,是啊,他们不该用一只狗当保姆的。”好几次都是达林先生用手帕给娜娜拭去眼泪。
“那个鬼东西!”达林先生叫道,娜娜汪汪地响应着,不过达林太太从来没有责怪过彼得。她的右嘴角上有那么一种东西让她不想咒骂彼得。
他们坐在空荡荡的育儿室里,呆呆地回想着那可怕的夜里发生的每个细节。那天晚上的开头和别的夜晚一样,原本太平无事,娜娜倒好了迈克尔的洗澡水,然后背着他过去。
“我不睡觉,”迈克尔大叫,他满以为只有他说了算,“我不嘛,我不嘛。娜娜,还不到6点呐。噢,噢,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娜娜。我告诉你我不要洗澡,我不洗,我不洗!”
达林太太走了进来,穿着她的白色晚礼服。她早早地就穿戴好,因为温迪喜欢看她穿上晚礼服、脖子上戴着乔治送的项链、手腕上戴着温迪的手镯,那是她向温迪借的。温迪喜欢把手镯借给妈妈戴。
达林太太看见两个大孩子正在玩游戏,假扮爸爸妈妈在温迪出生那天的情景。约翰正在说:
“我很高兴地通知你,达林太太,你现在是个母亲了。”那语气就跟达林先生在那种情景下说的一模一样。
温迪激动地跳起舞来,就像达林太太本人真会那么跳似的。
随后约翰又降生了,由于他是大家所期待的男婴,他的神情格外得意。迈克尔洗完澡进来也要求该轮到他出生了,可是约翰粗暴地说,他们不想再要更多的孩子了。
迈克尔差点儿哭出来。“没有人要我。”他说。这让穿晚礼服的那位太太坐不住了。
“我要,”她说,“我可想要第三个孩子啦。”
“男孩还是女孩?”迈克尔问,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
页面更新:2024-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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