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易结不易解,缘深情浅(8)-被确诊了自闭症

本篇故事无需置疑它的真实性,好看即可。故事来源于生活,生活中充满了故事,酸甜苦辣咸,挨个尝个遍。人生不易,剧本不同!

一旦一个男人打定了离婚的决心,语言和行为,就会变得非常释然。

因为昨晚酒精的作用,再加上无故挨了齐川那一巴掌,让洛敏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

迷迷糊糊到半夜,胃又开始疼了。

洛敏闭着眼睛,弓着腰,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想减轻胃部的不适。

过了十几分钟后,还是于事无补。

她又变化了一个姿势,挺着腰,撅着屁股,把胃口顶的高高的,想让那种痛感知难而退。

结果有点雪上加霜了,搞得她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爬起身来就要去卫生间吐。

能吐的都吐了。

往下再抻着劲,怕是苦胆儿都要吐出来了。

动静挺大,齐母披着衣服,从卧室跑出来照顾洛敏。

洛敏比刚回家那一阵的状态更差,瘫坐在马桶旁边,脸色异常苍白,满脸挂着泪珠,嘴角泛着细小的白沫。

齐母吓了一大跳,赶紧去主卧叫齐川,不行就带着洛敏去医院。

齐川没睡着,任凭他妈怎么晃,怎么叫,无动于衷。

齐母喊了一声:你再不起来带她去医院看看,怕是要出人命哦。

这句话倒是有穿透力,洛敏在相隔5米外的地方,听的一清二楚。

冥冥中,她希望对方能过来搭把手,哪怕给她搀扶到沙发上,再帮她递几颗胃药。

不过,到底是没等来齐川。

齐母硬是把洛敏从地上,连拉带扯,给弄到沙发上,让她先缓一缓,然后就去厨房,给洛敏冲了一碗蜂蜜水。

洛敏趴在沙发上,哭也哭不出来,婆婆齐母在她旁边紧紧依偎着,抚摸着她的后背。

不停安慰她:没事,没事!多喝点糖水,一会儿就舒服了。

洛敏拿拳头一直按压着胃口,齐母看出了她的不适,把洛敏放平,老太太直接就把手伸进了洛敏的衣服里面,贴身给她按摩胃口那一块。

这种久违的关心,是洛敏内心当中,一直渴望的母爱。

齐母给洛敏擦了脸上的泪,轻轻地对她说:敏啊,妈理解你,你别生齐川的气,他脾气拧说话直,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站在齐母的立场上,能够及时给儿媳传递这份信任的力量,还是怕儿媳妇跑了。

如果儿子的婚姻坍塌了,那么丁丁完全就由她抚养。

这可不是一件赌气的事。

这几年的心酸和苦累,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表面上不说,维持着大家庭皆大欢喜而已。

齐母是个共情力很强的婆婆,她知道洛敏的原生家庭撑不起来洛敏的靠山,所以关键时候,她会选择儿媳妇在一个战壕里。

既是婆媳,又是战友。

这比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婚,然后独自承担抚养丁丁的义务,要明智的多。

再说眼下的丁丁,也是个烫手的山芋,难啃的骨头。

齐母名义上是照看孩子,其实对教育这样听不懂人话的小孩,一点招数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齐川早早就出门上班走了,连餐桌的位置都不想靠近。

他知道洛敏一会儿要坐在那里,吃饭。

这个男人对妻子的厌恶,已经上升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洛敏请了假,一是身体确实不舒服,二是她为了弥补昨天晚上出去应酬的事情,在家里和儿子多呆一会儿。

高沛然知道她请假,又把打电话打了进来。

洛敏淡淡回应了一句:我儿子还没好,我得在家管管孩子。

哪怕她在沙发上继续躺着。

齐母觉得对儿媳的好,儿媳是能感受到的,所以她一会儿给洛敏冲杯蜂蜜水,一会儿又张罗着中午给她发面饼,一会儿又絮絮叨叨,和洛敏有一茬没一茬,聊着七大姑八大姨的事。

转移着洛敏的注意力。

她怕洛敏跟她提要离婚的事。

洛敏一声不吭。

她脑子放空,看着儿子抱着一辆搅拌车的玩具,能痴迷地转着上面那个能活动的罐子,自己能玩半个多小时。

孩子嘴唇不听在动,像在自言自语。

揪心!

快到中午的时候,齐父从外地赶来了。

连个招呼也没打,拎着大包小包就敲门。

洛敏看看公公突然到访,有点意外,就赶紧热情去迎接。

齐母看到老头子终于来了,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抱着丁丁去找爷爷。

齐父看到孙子后,眼前一亮,赶紧从包里翻出一辆新买的玩具车。

兴高采烈,跑着孙子满屋子转悠。

齐母看着老头子活力四射的样子,问了句:“你不累啊,坐了半天的车,把孩子放下,歇会儿吧。”

齐父一如既往的说话风格:“累什么累?是车在走,又不是我在走,我坐在上面能有多累?你应该问问车轱辘累不累。”

一句话,把洛敏逗笑了。

齐母瞪了老头子一眼,扑哧一下,也笑出了声。

任何时候,齐父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说话方式。

和别人的对话,永远不是同频。

家里现在来了这么一个人,倒是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平静,最起码齐母夹在中间,不用难受了。

家里这才有了点欢声笑语。

吃完午饭后,趁着丁丁午休,齐父、齐母和洛敏,才坐下来开始商量着孩子的事。

基本上齐父掌握的情况,齐川昨天上午的电话里都讲过了。

那通电话,让齐父也是坐立不安。

他草草安排了下工作后,又跑出超市买了玩具。

昨天他也是急的一晚上没睡着,在床上不停烙大饼,想着自己精神不正常的那个妹妹-----爱华的点点滴滴。

他真是怕遗传到孙子身上!

不怕别的病,就怕精神类的疾病,因为这就是个死结,基本上也没有能彻底康复的可能。

爱华现在痴痴呆呆,间歇性疯疯癫癫。

父母去世后,她一个人在老宅子里生活。

兄弟姐妹几个人定期轮流去照看一眼,买点物资。

好在爱华能简单的自理。

老宅子是个破旧的小院,为了爱华的安全考虑,最后把东屋,无偿租给了一个老寡妇。

对外说是老寡妇,其实就是个不能生养的石女。

结过2次婚,死了两个老伴儿。

到最后也是房无一间,地无一拢,无儿无女,晚景无比凄凉。

齐父念在老寡妇没地去的份儿上,就和兄妹商量了一下,给老寡妇腾出一间屋,让老寡妇日常给爱华做个饭,收拾下卫生。

爱华这一辈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忧无虑,无烦无恼。

齐家也是因为爱华的缘故,在那个小小的县城的一角,成了大家口中的谈资,老一辈儿的都知道齐家有个傻妹妹。

齐父一想到这里,更加迫不及待,要来给孙子看看病。

所以今天一早,就赶车过来了。

齐父来了以后,齐川收敛了不少。

最起码下班后看到他爸,他不再给洛敏冷脸子,也不敢提离婚的事。

乖乖地坐在了洛敏旁边。

齐母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让一家人和和气气,聚个团圆餐。

她特意做了一条大鱼,鱼头冲着丁丁的位置,算是给家里冲冲喜。

齐父让齐川马上安排省城的大医院,尽早去给孩子检查点脑子,如果省里看不了,那就马上去北京、去上海,去大城市求医。

说到这里,齐父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包里拿出两沓钱,说:“这是两万块钱,你们先拿着,明天咱们给孩子用。”

说完,齐父把那钱,推到了洛敏前面。

这个举动,让洛敏吃了一大惊,她没想到公公出手就是两万块钱。

她赶紧把钱推了回去:“爸,这钱我们不能拿,我们有钱。”

齐父料到洛敏会这么说。

他夹了一口花生豆,嚼了几口,又把钱推了回来:“那啥,这钱,是你们这几年给我们老两口的钱,都给你们攒着,就为了防止家里有事的时候,不为难。”

说罢,齐父摆摆手,示意这钱他不会再收回去。

洛敏和齐川,都低下了头。

她俩比谁都清楚,这么三年下来,给老人的钱,陆陆续续加起来,也就两个巴掌,撑死了10000块钱。

哪有什么两万?

这名义上的两万块钱,完全是齐父给他俩减轻心理负担的说辞。

洛敏的手还想把钱再还过去。

被齐母一把摁住了。

“来来来,菜都凉了,吃饭吃饭。”齐母招呼了一声。

然后把那两万块钱,拿起来,放到了洛敏和齐川的卧室床头柜上。

洛敏还想去阻拦,齐父大声叫住了。

“一家人,别干那两家事!我们几个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话一出,齐川捂着嘴就开始笑。

他爸爸这种说话方式,关键时候是懂得如何抒发情感的。

虽然听起来不伦不类,出其不意。

洛敏看公婆都这么坚决,也就没再说什么。

吃完了饭,她去卫生间给人事主管打了个电话,又是要继续请假的事。

人事主管问她:“你儿子还没好啊?”

洛敏没法回答,就敷衍了一句:“可不是没好吗?要不然我也不会再请假。”

人事主管倒是替洛敏想了一下:“你按事假请的话,扣钱太多,不行你就按病假请吧,这样扣不了那么多。”

“算了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是不想搞特殊。”说完这句话,洛敏也是心虚,她当然不想搞特殊,因为按照病假请假的话,高沛然肯定要刨根问底,问她洛敏到底得了什么病。

到时候越抹越黑。

想到这里,洛敏又给高沛然追加了一个电话,怕领导明天给她安排其他任务。

高沛然显然在外面应酬,嗯嗯啊啊哼了一下,没多言几句,就给挂了。

洛敏到底是负责,又给高沛然发了条信息:高经理,我儿子明天还要去医院,如果周五前我无法去上班,落下的工作,我会周末加班完成。

发出去以后,如释重负。

晚上,洛敏没在睡沙发,去了主卧和齐川躺在一起。

两个人背对着背。

窗外,清凉的月色透着纱窗铺了进来,照在两个年轻人的身上。

孤寂而冰冷。

洛敏甚至不想翻身,怕和齐川脸对上脸。

她一动不动想着心事,思考着公公这次突然到访,直接就要给孩子做核磁共振,怕不是有什么大事吧?

儿童医院的结果,明明是发育迟缓,医生也建议去早教。

怎么短短的一天之后,公公来了就要给孩子做核磁?

如果孩子脑袋里真有什么东西,会不会一辈子好不了啊?

如果好不了的话,以后还能上学么?还能读书么?还能正常参加工作,成家立业么?

想想孩子,又想想自己的工作。

高沛然要带着她去新的子公司,到时候给她涨2600块钱的工资,是不是需要面对更多的应酬?

是不是还得跟着高沛然经常出去,陪客户喝酒?

否则为什么他不选择别人,而是选择自己?

她想不通,也睡不着。

快到12点了,高沛然才给洛敏回复了信息:家里有事你就先忙,如果有需要,你说话。

瞬间,一股暖流沁入了心田。

洛敏抱着手机,回头看了一眼发出微弱鼾声的丈夫。

沉沉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齐家一众人,早早就起床,打车去了省第一医院。

齐川找男领导再三询问了以后,才知道要挂哪个科室,哪个医生。

坐诊的女医生看起来50多岁的样子,不苟言笑。

齐母抱着丁丁进去后,女医生问了几个问题,看着孩子在奶奶身上,强拧着劲,死活要往外跑,齐母搂的越狠,丁丁反抗的越凶。

一着急,朝着他奶奶的脸上,“pia ”~“pia”~“pia”~连续给了好几个嘴巴子。

虽然小孩没什么力气,但是他是用劲了吃奶的力气。

在人前狼狈不堪齐母,在慌乱中,放下了孩子,丁丁一看脚落地了,拉开门就朝门外冲去。

齐母和齐父撒丫子就去追。

留下了洛敏和齐川。

这个女医生摘下老花镜,神情严肃地问:“你这孩子在家是不是经常这样?”

洛敏想了想,咬着嘴唇,点点头。

女医生显然心知肚明,按照她的阅历和经验,有个结果,八九不离十。

她又带上了老花镜,推了推镜框,开了张单子,要给孩子做个检查。

齐川上前问了句:“大夫,您看我家孩子这情况……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女医生就把单子交给他:“有什么事,先做了检查再说,孩子才3岁,太小,是不是自闭症,还得观察。”

从医生嘴里说出的自闭症这三个字,齐川马上就感到,身体麻了半边。

洛敏看齐川有点出神,谢过医生后,拉着齐川就出来了。

预约了第二天的核磁。

为了给齐丁丁做核磁,一家人也是鸡飞狗跳,差点失散了魂魄,比上次手指抽血还难控制。

丁丁抓着奶奶的头发,就是不松手。

哭喊着不……不……不,其实孩子想说,不扎针。

齐父的肚子上,挨了孙子好几脚踹。

洛敏根本就插不上手。

齐川更是除了吼孩子,什么忙也帮不上。

最后,医生给丁丁注射了安定剂,才算消停下来。

齐母心脏病都快犯了,抱不住孩子,她把孩子交给齐川,去一边塞速效救心丸去了。

齐川等于是一只手拎着丁丁,大步流星冲到了医院的大院子里,那里有个凉亭,没什么人,还能降噪。

看着丁丁稳定下来了,洛敏赶紧把丁丁搂在怀里,孩子趴在她的肩膀上,一抽一泣。

洛敏抱着孩子,围着凉亭转了一圈又一圈,拍着孩子的屁股,给孩子轻轻哼着儿歌,过了许久,丁丁的药性终于发作。

睡着了。

一行人又手忙脚乱,把孩子抬进了放射科的检查室。

核磁共振的结果出来后,显示一切正常。

齐川长长舒了口气。

女医生又泼了一桶冷水:“我这么说吧,自闭症儿童,是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的,也就是说,即便是大脑发育正常,也不排除他全面落后。”

齐川不甘心,又按照男领导说的脑白质那一块区域,又做了一个加强版的核磁。

结果还是正常。

女医生再次给丁丁做了详细的检查后,最后给出的诊断结果是:疑似孤独症。

也就是高度怀疑,是自闭症。

女医生见多识广,说:“这么说吧,基本上这种病,说不清道不明,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只能是通过行为训练等,让孩子能够有基本的生活意识。以后长大成人,最好的结果,能自理就不错了。”

话落,齐母当场就失控,哇的就哭了起来。

洛敏也跟着哭。

女医生看着这家人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说:“建议你们可以再去大医院看看,但是结合孩子的综合情况,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所以眼下,你们别想着去上早教,甚至是幼儿园,赶紧给孩子找个专门的机构,做干预训练吧。年龄越大,对孩子越不利。”

齐父眼看着已经站不住了,赶紧扶住了旁边的那个柜子。

齐川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丁丁,蹲在地上,玩着他的玩具搅拌车。

时间像一道晴天霹雳,当场把齐家一家老小的期望,都给击毙了。

心,碎了。

魂儿,没了。

人,行尸走肉一般。

洛敏抱着孩子,恍恍惚惚从医院走出来,直接就去了马路对面,要不是齐川眼疾手快,使劲拉了她一把,正在行驶的汽车,就把她给撞上了。

一家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晚上快8点了,齐母才想起来还没做晚饭。

这次的结果出来后,洛敏和齐川,根本无心上班。

齐川疯了一样在网上搜寻各种自闭症的信息,天罗地网的广告,从不甄别,他都密密麻麻抄在了笔记本上。

脑海里时不时冒出单位男领导自闭症儿子的在火车上失控的样子。

他不停甩着头,想让那些景象尽快消失。

齐父在阳台上,一根又一根烟,抽着。

现在,只要他看到孙子,就好像看到傻妹妹爱华一样。

往下,他对丁丁的未来,已经不是忧心忡忡了,而是满心绝望。

见过精神病人发病的样子后,齐父更是一朝怕井绳。

洛敏和齐母,强打着精神照顾孩子,时不时掩面垂泪。

周一,洛敏还是没去单位。

高沛然有点坐不住了,开完会,就给她打去了电话。

对方带着哭腔,和高沛然一直说着对不起,有什么事等她安顿好孩子再说。

急匆匆就挂掉了电话。

高沛然不放心,又找人事主管以及和洛敏关系不错的几个同事询问了一下,大家不约而同反馈:只听说她家孩子病了,别的就不知道了。

高沛然犹豫了再三,还是要到了洛敏家的地址。

周一快傍晚的时候,他开着车,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和水果,到了洛敏家附近。

给洛敏发了个信息后,等了20分钟,还不见对方回话。

高沛然不停看表,实在忍不住了,就给洛敏打去了电话。

洛敏正在给孩子洗手,准备吃饭,看到领导的电话,她赶紧去接,当她得知高沛然就在她家楼下,稍微抹了一把脸,整理了下头发,就下去了。

高沛然在车里,老远,就眼瞅着洛敏面容憔悴,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他走来。

这和她在单位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起风了,洛敏把自己裹在大外套里,面无表情看着高沛然的车。

几天没见,好像遭遇了重大的家庭变故。

高沛然有点不忍心,就往前稍微开了两步,然后摇下车窗,冲洛敏挥了挥手。

洛敏听到了高沛然喊她,一紧张,没站住,被路上的一块砖头崴了脚,给摔了出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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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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