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开局逆天金手指,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意外死亡后绑定救赎系统。

“亲亲,只要成功拯救主角即可重回现世哦 ”

我把埋在裤裆里的手拿出来,望着面前穿金戴银后退半步的齐钺。

“统子,我不想回家了。”

救赎对象长得和初恋一样怎么办?

被救赎对象当成变态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1

大学期末,熬夜狂补高数的我迎来了独属于我的光明未来,猝死穿书,绑定系统。

本以为是开局逆天金手指,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结果刚睁眼迎面就是大鞋底子,下一秒我以高难度空中旋体被人踹入河中。

冰冷刺骨的水灌入耳朵,嘴巴,压的我喘不过气,耳边声音渐渐远去,意识逐渐消沉。

好家伙开局即死局啊。

我呛了好几口水,从淤泥里面爬出来,摇摇脑袋,消化着系统传来的剧情。

现今天下群国并起,各国内乱不止,外患不歇,小国势必依附大国。

原主明面上是送到齐国的质子,实际上是窃取齐国情报的间谍。

我头皮发麻……等等,质子。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了摸裆。

很好,没有。

我抬头望天,空气中飘着着一股静谧的尴尬气息。

……这质子是个女的!?

身后树丛瑟瑟作响。

脑海传来统子激动的声音,“亲亲快上!主角出现啦!”

“只要亲亲能让主角感受到人间值得即可回家!”

我机警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织金云纹黑靴,视角随着他衣服上的纹路逐渐上移,来人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温温柔柔的冲我笑,眼底却始终笼罩着一层迷雾,令人看不清楚。

直到我看见他的脸,灵魂被重重击中,往事重现在我眼前。

我仿佛再次看到了齐樾,鲜活的,会皱眉的齐樾,而不是冰冷冷摆在祭台上的黑白照片。

我蓦得愣在原地,一时难以做出反应。

这是齐樾的脸,就连皱眉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可他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统子,主角和齐樾有关系吗?”

“亲亲在说什么?这边听不懂呢。”

……

他视线定格在我的裆部,我默了片刻,慢慢将手从裤裆掏出来,顺便在裤子上抹了抹泥。

见我从裤裆伸出来的手,他眼中划过嫌弃,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

真的太像了,再次看见这张脸,我几乎快要哭出来,眼眶逐渐变红,我低下头去。

“统子,我不想回家了。”

无论是何原因,我都想留在这张脸的附近。

……

头顶传来声音,清冷冷的一句,“带走,回去复命。”

“是,殿下。”

2

大牢里,我缩在墙角和老鼠面面相觑。

齐樾已经死了,我十分肯定,我应该也死了,不然不会见到齐樾。

可是主角叫齐钺。

“统子,解释一下。”

“对不起呢亲亲,这边网不太好,先下了哈。”

“滴——已断开连接。”

我满头雾水,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先将救赎任务进行下去。

我要回到齐钺身边的,不能继续在牢里待着。

原主是被公主踹下船去的,本是场纨绔子弟聚会,原主过去当个摆设,加点笑料。

结果公主在前面和人闹了点不愉快,没地撒气,正好碰上原主。

要是普通人,自然没事,但原主是质子,忽然失踪就被冠上逃跑的名头了。

三皇子齐钺领命带我回宫后便以质子无故出逃为由把我关进大牢。

……

我得见到齐钺,见到他那张脸。

于是我扯着嗓子就开始喊,“来人啊!来人啊!来人!人啊!啊!”

牢头敲了敲牢门到我面前,“什么事?什么事?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我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点,唰的一下把手上的镯子捋下来,塞到他手中,“烦请大哥给三殿下带四个字,莲花玉佩。”

牢头眼珠一转,左右看了看,将镯子塞在袖中,“只许这一次啊。”

“哈哈哈哈谢谢大哥。”

这莲花玉佩是反派贴身之物,除了齐钺他娘,再无人知道它的存在。

我搓了搓胳膊,又坐回墙角,看着头顶那一小方月亮,想着那一大堆藏起来的信件。

头疼哦。

半睡半醒间,周围嘈嘈杂杂,有人碰了碰我,我将身一扭躲开触碰。

带着温度的东西又碰了碰我,我一巴掌打过去,将人拍开,翻了个身捂住耳朵继续和周公会晤。

真烦人,没一点眼力见。

“啪—”肉肉相贴的击打声回荡在牢房。

嘈杂的声音停了一瞬,随即清冷的嗓音响起。

“来人,把他给我弄醒。”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我猛地睁开眼睛,等等!手下留情!

刚翻身起来,下一秒,就已经成了落汤鸡。

春日里寒风料峭,水珠顺着头发点点滴落,砸在地上,我抬起头神情有些茫然无措。

齐钺望着我眼眸逐渐幽深,当我以为那玉佩或许已经对他没用时,他开口了,面带微笑,“先带回去吧,收拾干净了再说。”

路过他时,他侧头望向我,压力瞬间向我席卷而来。

从我的视角看过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凑在我耳边,用仅我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转头跟带着我的侍卫道,“好好招待燕凌,毕竟是我齐国贵客,礼数一定要周全。”

在背后,齐钺用帕子擦了擦手,随手一扔,洁白的丝帕轻飘飘的落在牢房布满脏水,坑坑洼洼的地上。

所以…我刚才拍的是他的手?

怪不得泼我一桶水,小心眼。

脚镣踢里哐啷的响了一路,带着我走的侍卫还在跟我夸耀他们的三殿下,从小聪慧,为人仁善,连路边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甚至亲自前来接我回去,为的就是向我表达齐国诬陷我逃跑一事的歉意。

我环顾四周,上次的那个牢头已经不在了。

八成是齐钺干的,我不信他会让知道玉佩这事的人活着。

在外人看来,他们的三殿下是清风霁月,为人和善,但只有我知道,我不过是从一个狼窝跑进另一个狼窝。

毕竟他当时对我的嫌弃是真的。

而我接下来,则要想办法把自己从莲花玉佩这件事上摘出去,不然还没开始救赎就要躺板板喽!

那玉佩,是齐钺他亲生父亲留给他的。

是滴,齐钺他是舒贵妃和狂徒的孩子,皇帝,一个平平无奇的绿帽侠。

“哈哈。”

身边侍卫被我莫名其妙的一声笑搞的有点摸不到头脑,“你笑什么?”

我弯了弯眼睛,“你这衣裳挺好看,翠绿翠绿的。”

侍卫耳根染上红晕,咳嗽一声转过头去,“一个大男人,笑那么好看,呸。”

我笑容僵在脸上。

好好好,长得乖也是我的错了。

3

齐钺其实除了外表看起来奢华靓丽外,内里就是一坨狗屎。

我过剧情的时候就发现了,虽然他受民众喜爱,吃穿不愁,出行无忧,还深得齐国皇帝器重,但是精神条件真的堪忧。

毕竟从小就被当做争宠工具,又被兄弟,恶仆欺辱,童年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常年折磨着他。

……

我推开门,看着面前这个将温柔面具焊在脸上,内里却阴晴不定的疯子。

夭寿了。

收拾整齐的我,倒也担得上一句少年意气。

要是能抛开我颤抖着的腿脚不谈,一整个就是富贵闲散小少爷。

书案前的人,嘴角微抬,眼神却愈加不和善,他缓缓开口,“说吧,燕七,谈谈莲花玉佩?”

他的语气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转为一字一顿。

原本交握的手也开始慢慢擦拭着一旁的利刃,刀光反射到我脸上。

我毫不怀疑,要是我给的答案不满意,下一秒,站在地上的就不是我的脚,而是我的头了。

我身上冷汗津津,却强装镇定,齐钺此人不允许有额外的变数生出在他所掌控的领域内,更遑论我这牵扯到他的身世。

面对这样的人,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实话实说。

我腿一软,就地一跪,“殿下!其实我不是燕凌本人!”

齐钺点点头,又擦了下刀,像是在和我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讨论我的处境,“嗯,有什么关系?本就是个被抛弃的质子…你不会…还拎不清自己吧?”

我头垂得更低了,已经感觉到有冷汗顺着脖颈流下,我闭上眼睛,搬出了言情女主专用台词,“殿下,我是为你而来的。”

齐钺先是沉默,之后像是不耐烦了,甩了甩手腕,将帕子一扔,对着烛光看了看刀刃。

站起身稳稳地走到我面前,金属摩挲的声音传来,带着嘲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燕七?还是该叫你什么?本来还以为你长进不少,会威胁人了,结果换了个里子还是这么蠢。”

我唰的抬头,望向那张藏在烛火阴影处的脸,指甲刺入手掌,有点点血迹渗出,心脏狂跳,脑海里全是自己头被拔掉,或者缺胳膊少腿的景象。

他看着我在地上抖成筛子,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用脚踢了踢我。

“你说,要是上一个里子还在,我告诉他,他的那些写给燕国的信也在我这,你们两个人叠在一起的表情会不会更有趣。”

我汗流浃背,紧紧握拳又松开,这哥真的是……

他像是等不及了,刀在他手中高高扬起。

我盯着他手中的刀,抿紧嘴唇,视死如归的闭上双眼,心里疯狂呼唤系统。

或者是我的表情太过狰狞,他又停了手中动作,像是善心大发一般,说起话来难得不怪声怪调,“第一次在河边见你就发现了。”

他嗤笑一声,“对了,下次记的装的像一点,燕七可是见到我就跑啊,怎么可能呆呆地等着我说话。”

我面露苦色,怎么会?竟是那时就被发现了,许是我鼻涕眼泪的糊了一脸有碍观瞻,他迟疑了一秒,就是这一秒我醍醐灌顶!

直接扑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我有用的!求求你了!别杀我灭口!我…我…我我知道未来的事!我能帮你夺权!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求求你了!”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边哭边说,还悄悄趁他不注意往他衣服上蹭鼻涕。

他眯了眯眼,我感觉到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默了片刻,他揪着我的后领把我从他腿上拎开,但手中的刀却再没落下。

我撞进他眼中,这一次我看清了他眼底迷雾下隐藏的真实情绪。

他浓浓的嫌弃底下藏着的竟然是无措,耳垂红的像是要滴血,像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和他贴的如此近的我。

……嚯,还挺纯情的…,感觉我们之间有点那个了。

半晌,我腿都跪麻了,他才开口,“会写字吗?”

我疯狂点头,庆幸自己保住一条小命。

第二天,我被毒哑了。

4

好好好,说不出来话就算了,好歹还有命不是。

他向皇帝请奏说我和他关系亲近,前段时间污蔑了我,痛心疾首。

于是便想留我在他府上多住一些时日,美名其曰赔罪。

实际上就是把我软禁起来,防止我泄露消息。

毕竟嘴说不了话,手还是能写字的。

阴差阳错下我也算是和齐钺绑一起了,原主是细作的事,人家早就知道,那估计也没自己啥事了。

齐钺每天都很忙,被关起来后,就再没见过他。

这可不行,救赎救赎,救赎那得先挨着人才行啊。

我开始闹,闹着要见他,在纸上写有要事禀报,没人理我,我又说不了话,只能啊啊的叫着,最后气的开始拆桌子。

第二天就有人送上新的,还贴心的告诉我,“七皇子尽管拆,府中桌子还有很多,下次给您搬张好拆的过来。”

“……”

侍卫劝我老老实实待着,我隐约感觉到,齐钺可能打算直接把我关到死,这样他的秘密就永远不会被透露出去。

我也后知后觉,虽说齐国实力强盛,但还是要顾及几分颜面的,比如不可能毫无理由的随便杀一个质子,于是我开始作妖,翻墙,钻狗洞,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然后狗洞被封,看我的人又多了两个,齐钺还是不来。

每次想要跑出去时,就会被人揪着领子送回来。

几次下来才发现,只要不出这个院门,随便我干什么,就是想种地都有人给我送种子来。

好好好,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就笑一下呗,又出不去。

没想到缺什么来什么,齐国老皇帝重病在床,朝中局势动荡,暗杀齐钺的人一波一波的来。

月黑风高夜,在这个一看就会发生点什么的晚上。

我听到屋外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

……

我裹上衣服,提了盏小灯出门。

还有句俗话说的也挺好的,机遇与风险并存。

灯光昏暗,印在地上的坑洼处斑驳疏离,屋后的草坪被压出一片痕迹。

举灯照去,有暗红色落在草尖。

往上移,齐钺偏着头,脸色苍白,唇角染血,眉头紧蹙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好消息,遇见齐钺了,坏消息,他快死了。

我咬了咬唇,心里天人交战,要不,让他从现在进行时,变成一般过去时?

虽然任务是救赎,但是救赎对象死了的话,这个任务不就不存在了?

我越想越激动,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好主意!

果然,最聪明的还是我!

下定决心后,我走上前去,将灯放在一边,拿出小刀比在他脖颈处,暗暗道了句抱歉,颤抖的手哆哆嗦嗦的握住刀柄。

有风吹过,灯盏中的烛火微微摇曳,我咬牙将刀又往前递了递,临门一脚了却又开始犹豫。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他脸上,给他锋利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柔和,倒是没白日里那么虚伪,看起来真实许多,他就静静的躺在那,呼吸清浅到几近不可闻。

……

5

我终究还是妥协,长叹一口气,收起刀,半拖半拽的将齐钺带回屋内。

短短几步路,黑衣上的血就已经将我染红。

望着床上染血的齐钺,我起身去拿药,刚转身,就有力道将我拽住。

捏着袖子的手,指节微微泛白,我试图将袖子从他手里拽出来,拽了拽,没拽动。

他嘴唇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

我顿了一下慢慢俯下身去,将耳朵贴近他那染血的唇,他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边,有些痒痒的。

我不自觉的捻了捻手指。

“…别…走。”

听清他说了什么后,我转过头去,诧异地盯着他因不安而紧蹙的眉头,和因休息不足而泛青的眼下。

一看就是在连日的暗杀和朝廷事务中连轴转。

联想到剧情里他被当做舒贵妃争宠工具的童年,那日突然帖近时他眼底的无措。

可能他也渴求着有人能够伴他左右吧,不是为了利益,就是单纯的为他担心,亲近他。

我眼神复杂,拍拍他的手,将他泛白的指节一点点从我袖子上掰开,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呼吸急促,挣扎着要睁开眼睛。

我学剧情里他母妃那样,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再将自己的手塞进他泛凉的手心,他终是安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慢慢将手从他指间抽出,揉揉坐到僵硬的腿,认命地去给他找药。

唉。

夜露深重,我裹着衣服拿着纱布和药回来时,推开门,齐钺斜靠在床柱上,如墨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一股寒意从我尾椎骨升起,他都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怎么醒这么快的,我动作僵硬的带上门,背对着他,盯着窗柩上的格子,他不会发现我方才要杀他吧。

察觉到背后的灼灼目光,我终于转过身去,直视着他。

他也凝视着我,久久不说话,也不动作,像熬鹰一样紧紧盯着我,看到我手中的药后,眼眸放光,我一愣。

在确认他没什么威胁之后,走上前去,指了指手中的药,张嘴向他示意,“啊。”

他愣在那,将视线从我手中的药移到我的脸上,似是疑惑为什么我和他印象里的人不太一样。

我轻轻握住他在被子里的手,和他对视,微微一笑,将药递过去。

他眼眸湿润,眼角微微泛红,细碎的发丝乖顺的贴在他脸侧,一时间气氛竟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他猛地扑过来,把脸埋在我腰间,搂着我的力道像是要把我揉碎,又像是怕我逃跑一般,牢牢地将我禁锢在他怀里,他开口了,声音蒙蒙的,“母妃。”

感受到腰间的湿润,我挣扎的动作小了一些,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柔柔落下,拂过他的头发。

原来是把我当妈了,我哭笑不得。

他在我怀里拱了半天,抬头,原本就不算整齐的头发更是乱的一塌糊涂,眼神中带着点小心翼翼,“母妃,你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是,是不是钺儿没用,没把父皇招来,惹您生气了…”

心脏漏了一拍,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6

他像小狗一般的眼神撞进我眼中,恍惚间这张脸与那日掐着我脖子喂药的恶魔重合。

提醒着我,这是让我嗓子受伤的罪魁祸首。

我喉咙干涩,艰难的吞咽着唾液,慌乱地将他推开。

低下头去,眼中渐渐没了焦距,是了,哪怕他现在神志不清,但曾经的他是想要杀了自己的,要是等他清醒了怎么办?就像头顶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有一日,那柄剑会落下。

他的头撞上了床柱,咚的一声,他也不恼,只是小声嘟囔,“对了,母妃不喜欢我,我要离母妃远一点,再乖一点,不然她会不高兴的。”

我沉默了,舒贵妃不喜欢他,只因给了小齐钺两块不爱吃的糕点,就成了他眼中的光。

……

我说不出话,没法安慰他,只能沉默着将他衣服轻轻剪开,上药,缠纱布。

肌理分明的腹上,后背,全是刀痕,手臂上的伤更是深可见骨,新伤叠旧伤,看的人触目心惊。

他一声也不吭,只有下手重了才拧拧眉头,乖乖地躺在床上任我摆布,只是瞪着眼睛将视线定格在我脸上,随着我的动作左右转头。

……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真是上辈子欠他的,给他缠成粽子后,我趴在床边,顶着他的目光入睡,恍惚间,有人触了触我额头,将粘腻的汗珠拭去。

我小声呓语,嗓音破碎不堪,“阿樾…”

额头上的触感停了许久。

我又做梦了,梦见了齐樾,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嘴里叼着冰棍,发梢微翘,背着书包走在我前面,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光。

他腿长,一步顶我两步,但总是会停下来等我,弯着眼睛冲我笑,嘴一咧,“燕灵,再不走快点,到时候迟到了你就一个人站门口吧。”

可是这次,他没等我,也没回头,就一直往前走,我想追却怎么都追不上,留给我的只剩的背影。

我猛地惊醒,胸口起伏不定,张着嘴大口呼吸,身上衣服滑落,齐钺正躺在床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等心跳慢慢平静,反正齐钺已经清醒,我站起身想要去外间待会。

他却开口了,“昨夜…”

我拿起纸笔,(不必谢我,多谢三殿下留我小命一条,应该的。)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

我看着那张酷似齐越的脸,终于还是转头,他不是他。

我没注意到,身后齐钺放在床上的手握紧又松开,复又握紧,最后长叹一口气,盖上了被子。

……

下午齐钺就被接走了,听府上说,他将暗杀那日的护卫都换了,我笑了笑,是换了,还是杀了?

再过几天,听说燕国挑起战争,皇帝要杀我,齐钺交了具易容过的尸体上去,我有些摸不到头脑。

为什么偏偏把我留下了。

那一夜,齐钺来找我了,我有点疑惑。

他一个人来的,坐在院中的梨花树下,夜晚静谧无风,他也不说话,就是坐在我对面,一杯接一杯的喝茶,我认命的一杯接一杯的给他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着落在杯中的花瓣,在茶水里打着转,心不在焉的数这花到底转了几圈。

他终于开口了,或许是许久不说话,他声音有点哑,撩的人耳朵痒痒的,“你…叫什么?”

我没听清,抬头,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声音却放大了点,“你叫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开始喝茶,我又给他续上一杯,然后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到,燕灵。

他眯了眯眼,仔细辨认后,一字一顿,“燕,灵。”

紧接着,他又开始说话,语速有点快,像是怕我听清,从他嘴里挤出四个字,“燕国灭了。”

……

我不知道他说这番话的意义在哪,但是从那夜起,我的命算是真的保住了,而燕国质子这个身份也死了,我现在是燕灵,不是燕凌了。

直到那件女装被送来。

7

我看着那件被摆在托盘上送来的烟青色女装,和成套的发饰,迟疑了片刻,在一旁写下(这是什么意思?)

丫头低着头不敢看我,恭敬的回,“殿下说,灵儿姑娘看到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摸了摸那衣服,是上好的料子,颜色也衬人,是用了心准备的。

略一思索就想到了,燕国都被灭了,原主其实是女儿身应该也被扒出来了。

……

第二日我就搬到齐钺旁边的院子里了,府上的人都被换了一批,没人知道我以前是谁,只知道三殿下府上有个对他意义不一般的女人。

成箱的珍宝被搬进我的院子,东海的夜明珠,南疆的梨花木,北漠的绿松石,鲛纱,织云锦,红玛瑙……只要是能叫的上名号的,在我院子里都能找到。

我一件件拂过放在院子里的东西,冰冷的触感凝在指尖,见过重伤神志不清的他后,他仿佛也对我降下了心防。

清晨的第一抹朝阳透过窗柩,洒在我脸上时,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我皱了皱眉,伸手捉住在我脸上作乱的东西。

入手温润,我揉了揉眼睛,齐钺站在我床边,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唇角含笑的看着我,不再是别人眼中的假笑,而是落在实处的,能触及到的微笑。

而我的手中还攥着他的手指,如玉青葱而又细长,指尖微微带着薄茧,摸起来有些硬。

他看起来也越来越像齐樾了,嘴角的弧度,简直和齐樾一模一样,时间长了,我都已经分不清两人了。

他坐在我床边,拿了瓶药放在我手里,捏着药瓶的手却死死不愿松开。

我疑惑抬头,他眼神不自然的飘向别处,却用余光偷偷撇着我,“我可以叫你灵儿吗”

我张了张嘴,点头,他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颤抖着将我搂进怀中,把头埋进我脖颈边,颈边又是一片湿润。

我无声笑着,无奈的反手搂住他,怎么这么爱哭啊。

他哄着我吃药,我也顺着他,尽管这药对我嗓子的意义可能已经不大了,但我也不愿意拂了他的面子。

他有的时候也会突然暴燥,揪着医师问他药为什么没用,企图拿剑砍了医师,我端着点心走上前去,将可怜的医师从他手底下救出来。

冲他摇摇头,这是何必呢?我甚至都不理解为什么他突然对我的态度180度大转弯。

但这不妨碍我借着这张脸,贪恋那些曾属于我,但已经不复存在的温柔。

……

他会为我描眉贴花钿,每当这时我就望着他铜镜中映出的脸发呆,他握着眉笔的手紧了又紧,终于还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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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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