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vs奥特曼「八年情断相爱相杀」，海量细节揭开背后肥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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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奇点网-AI资讯特刊丨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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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9日，马斯克以个人名义向旧金山法院提请诉讼，将OpenAI及其CEO奥特曼在内的主要高管告上法庭。

认定OpenAI正在开发AGI技术，主张OpenAI重新将技术路线转为开源，并请求法院禁止OpenAI与微软通过AGI获利。

消息一出，全网哗然。科技圈最大网红杠上了科技圈最大新锐网红。

3月6日，OpenAI正面回应马斯克的指控，计划驳回全部诉求。

到这里，不得不回顾马斯克与奥特曼等人的一段跌宕起伏的创业过往。

奥特曼视马斯克为偶像

作为公司的“元老级”人物，马斯克与OpenAI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日前，《华尔街日报》一篇长文披露了大量细节，讲述了这段「手足情」如何从相识、相知到相杀的跌宕剧本。

10多年前，奥特曼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葱小伙，他站在马斯克位于加州的SpaceX总部，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位「硅谷钢铁侠」的雄心壮志。

20多岁的自己刚刚以一个将将回本的价格，卖掉首个创业项目Loopt，比他大14岁的马斯克像极了黑夜当中的星火，正筹划着火星移民的宏图。

如今，身为OpenAI CEO的他，常常会回忆这段人生落差巨大的回忆。

关于奥特曼创业的历史，感兴趣的家人们可以回顾这篇文章：一文读懂奥特曼人生的「三落三起」：硅谷投资之王是怎样炼成的

奥特曼在自己的博客中曾写道：「我当时心想，原来这（马斯克）就是坚定信念的模样。」

对奥特曼本人来说，马斯克堪称“偶像”。最近，他念叨着「人生导师」的拼搏信条，而马斯克却对他发起了挑战。

「从个人角度来说，走到这一步很令人难过。」奥特曼在收到马斯克发来的诉讼函，在给OpenAI员工发送的内部备忘录中表示。

「我愿意将马斯克看作一位建设者，一个通过构建更优技术来竞争的人，我更希望他能站在我们这边。」他这样写道。

缘起：联手创办OpenAI

奥特曼与马斯克的相识，是通过他在科技创投孵化器公司Y Combinator的人脉介绍认识的。

「三落三起」的奥特曼，当时正处于人生的第一个「下行周期」，作为乔布斯的粉丝，他一边在印度修行寻找心灵平静，一边在考虑是创办新公司，还是转做风险投资。

相比之下，马斯克的公司当时已经成功开发了全球首个商业航天器，他认为这是实现人类迈向星辰大海的关键一步。

2014年左右，随着AI技术的不断推陈出新，善于未雨绸缪的马斯克愈发感到不安。

他的担忧起源于2012年与今天谷歌DeepMind的联合创始人兼CEO Demis Hassabis的一次会面，会上Demis Hassabis多次强调了AI技术给人类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

会后马斯克决定投资DeepMind，以便更密切地关注这项技术的发展。

2013年底，当马斯克得知谷歌计划收购DeepMind时，他感到十分震惊，并与自己创办的第一家公司PayPal的联合创始人一道发起竞购，但未成功——谷歌最终买下了DeepMind。

在马斯克眼里，谷歌马上就能拥有这个星球上最前沿的AI技术。

镜头转向奥特曼这边，聪明过人的奥特曼从小就对AI技术感兴趣，18岁的时候就开始关注这项技术的发展。

2014年，他在个人博客上写下：「AI可能是有史以来最重大的技术变革」。几天后，他进入了人生的第二个起飞阶段，成为了Y Combinator的总裁，并且直接参与了后续对OpenAI的投资。

和马斯克一样，奥特曼对于AI技术的潜在威胁抱持忧虑。

2015年2月，他在博客上写下：「AI可能是对人类持续存在的最大威胁」。

这里提一段插曲，美国“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也是奥特曼的偶像，他希望成为类似的历史人物。

同年3月，奥特曼咨询马斯克，希望写一封联名公开信，呼吁美国政府关注人工智能的问题。

到了5月，他向马斯克发送邮件，建议由Y Combinator驱动一个类似于美国原子弹研发项目「曼哈顿计划」的人工智能新项目。马斯克回信表示很感兴趣。

于是一拍即合，两人开始组队成立AI研究实验室——马斯克为它起名：OpenAI。

合力：力邀硅谷技术大牛入局

奥特曼在新的公司里边主持大局，2015年6月，他在内部信中建议，发起一个5人构成的董事会来管理这家非营利机构，并建议在实验室正式成立后发布呼吁加强AI监管的倡议书。

对此，马斯克表示非常赞成。

奥特曼方面邀请了他的好哥们Greg Brockman——在线金融支付平台Stripe的首席技术官加入。

马斯克则开始努力地从谷歌挖墙脚，把AI界最牛的科学家之一Ilya Sutskever给搞了过来，并因此得罪了谷歌时任CEO施密特。

Greg Brockman成为了OpenAI的总裁，而Ilya Sutskever则是首席科学家。

为了让OpenAI的薪酬方案更具吸引力，马斯克建议向员工提供特斯拉和SpaceX的股份期权，以及以合伙人身份参与Y Combinator投资项目的机会。

马斯克和奥特曼成为了OpenAI董事会的第一届联合主席团成员。据前员工透露，作为最大单一金主，马斯克在这个组织中拥有更大的影响力和控制权。

最初，马斯克经常出入办公室，提出一些大胆的想法，并询问员工们对于实现通用人工智能（AGI）的建设看法。

马斯克是OpenAI诞生初期的财务支柱。

根据OpenAI公开的信函内容，马斯克认为起码要融资10亿美元才有机会与谷歌、Facebook等大厂抗衡，并承诺将设法补足资金短缺。

而在当时，奥特曼与Greg Brockman撑死了也就只能筹到1个亿。

根据公开的金额，马斯克前后总计捐助大约4500万美元，其中2016年捐出1500万美元，2017年又捐出2000万美元。公司运作的头两年，马斯克都是最大的赞助方。此外，他还承担了OpenAI几年的房租。

有趣的是，当时的OpenAI和马斯克的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共用办公空间。

因此我们可以理解为，马斯克向OpenAI员工开了两年的工资。

马斯克积极推动OpenAI开展创新项目，在听闻谷歌DeepMind的“阿尔法狗”下棋水平超越李世石的时候，他希望团队的目标是《DOTA 2》中战胜人类顶尖选手。

荆棘：研发未出成果，创业压力重重

时间来到2017年，OpenAI尚未取得任何重大研究进展。

OpenAI前员工透露，马斯克显得越来越不耐烦，他加大了对研究人员的压力，有时会胁迫退出项目。

同年，谷歌的研究团队发布了影响当今AI行业的爆炸性技术架构理论——「Transformer」的研究论文，标志着构建大语言模型的新纪元。

论文指出，为了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具备处理大量数据和巨大的计算力。于是，谷歌开始研发云端AI算力加速芯片TPU。

缺少芯片研发能力的OpenAI则只能选择英伟达的GPU。

众所周知，黄仁勋的GPU很贵，一般公司都买不起。

2016年8月，马斯克动用了私人关系，让老黄送了一台超算，作为公司启动项目的基础算力。老马还组织员工们在显卡上边签了名。

为了筹集足够的计算资源，Greg Brockman和其他合伙人提议，将OpenAI的公司架构转变为营利性质。

这样一来，它就能从包括微软在内的投资者那里获得更多的资金支持。

马斯克开始对此是持反对态度的，他在给奥特曼、Greg Brockman、Ilya Sutskever的信中明确表示，要么他们自己另起炉灶，要么就继续保持OpenAI的非营利性质。

马斯克强调，在这几位高管做出决策之前，他不会再为OpenAI充值，「讨论到此为止。」

至此，奥特曼仍旧站在马斯克一边，他表示仍然「非常看好非营利模式」!

在OpenAI披露的邮件中，马斯克已经从当初的倔强，逐渐认识到建立营利实体的必要性，马斯克不可能很快融到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美金。

但他希望获得OpenAI营利实体的多数股份和初始董事会的控制权，还想担任CEO，可以让特斯拉充当OpenAI背后的金主，让OpenAI的技术成为其摇钱树。这一诉求遭到奥特曼等人的反对。

马斯克表示希望OpenAI与特斯拉合并：「特斯拉是唯一可能与谷歌竞争的对手。尽管挑战成功的几率很小，但并非没有可能。」

另一方面，马斯克还试图吸引OpenAI的研究人员加入特斯拉，这一行为激怒了其他联合创始人们。

在公司转型的关键时期，双边开始剑拔弩张。OpenAI的公开文章指出，那时公司面临着即将揭不开锅的窘境，工资都开不出来。

分手：老马出走，但藕断丝连

2018年2月，OpenAI的高层拒绝了马斯克意图掌控公司的提案，因此他决定辞去联合董事会主席一职。奥特曼开始接任CEO。

在“分手大会”上，面对全体员工，奥特曼向马斯克的贡献表达了由衷的感谢，马斯克也在会上表示，他计划在特斯拉内部开展自己的AI研究。

此时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冒出，一位年轻的研究员对马斯克的决定提出质疑，认为这将会引发「AI军备竞赛」，马斯克大骂「蠢货」并愤然离场。

2018年底至2019年1月，马斯克多次通过邮件向奥特曼等人传达他对OpenAI未来的悲观预期。

老马认为，如果不在执行方式和资源配置上作出重大调整，OpenAI与谷歌Deepmind的竞争胜率为0。

爱过就不会消失，尽管马斯克停止了对OpenAI的现金赞助，但他仍然承担房租。

2019年3月，奥特曼在OpenAI实体的下边成立了营利性质的子公司，但他依然在各种公开场合支持马斯克。

比如向SpaceX的种种卓越成就发去贺电；当投资者开始唱空特斯拉股票时，小老弟表示「永远支持老马」。

裂痕：GPT诞生，二人分道扬镳

2022年11月，OpenAI正式对外发布ChatGPT，马斯克与奥特曼的关系出现了重伤裂痕。

马斯克在推特（X）上针对ChatGPT与Sora多次表达了“担忧”的观点，并声称「人类要完犊子了」。

2023年，马斯克与其他多位AI界的大佬联署，公开表达对于ChatGPT刺激全球加速「AI军备竞赛」的担忧。而类似的话，他吐槽过「愚蠢」的那位年轻研究员也对他说过。

同时，马斯克捏着“财阀”微软这个把柄，质疑OpenAI开始借助ChatGPT谋取大量的资本利益。

GPT-4诞生不久，马斯克宣布切断了OpenAI访问推特（X）的数据接口，后者无法从这个人类最大的线上舆论场获取数据。

此后，奥特曼曾经就此事邀请马斯克来到OpenAI总部进行了一次私下的长谈，希望可以就数据访问达成合作。

在那段时间里，马斯克向奥特曼表达了计划创办一家自己掌控的人工智能研究机构，也就是今天的xAI。

对此，奥特曼表示疑惑，他不确定马斯克亲自下场做大模型，能否缓解他对AI安全的担心。

在ChatGPT发布后的几个月，马斯克开始一边努力地从OpenAI挖角员工到xAI，一边指责OpenAI的所作所为。近期，xAI开始筹备新一轮融资，这很可能会使它与OpenAI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

在马斯克向法院提交诉状后，奥特曼给他的团队写了一段备忘录：「马斯克认为造福人类与建立一家营利机构是相互矛盾的构想，让人费解」。

今年3月6日，OpenAI在官网上刊文，情真意切地反驳马斯克对其的全部控诉。

马斯克则回应，如果OpenAI同意将公司名字改为「ClosedAI」，他就撤诉。

此举意在嘲讽OpenAI已经不再发布新的开源大模型，也不公开模型的训练参数与训练方法。

实事求是地说，多年以来，奥特曼凭借马斯克的名望和金援，在最艰难的阶段帮助OpenAI起步。他们试图联手阻击谷歌成为AI行业的霸主。

与许多联合创业的团队决裂相似，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两人因为路线的不同最终相爱相杀。

围绕他们合作关系恶化的原因，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

• 奥特曼的支持者认为，马斯克就是酸柠檬，嫉妒奥特曼在AI领域的成就，自己的投资踏空成全了别人。相比于AI安全，马斯克更在意如何超越OpenAI。
• 马斯克的支持者则认为，他对AI安全的担忧是真切的，并且他正试图让xAI成为OpenAI之外更好的选择。
• 中立立场的人士则认为，马斯克并不是酸柠檬，他就是见不得“初恋”被微软“霸王硬上弓”，相比于AI安全，他打心底不信赖微软、谷歌等大厂所代表的资本势力，将人类价值观导向正面。

客观而言，马斯克是奥特曼的引路人，但让OpenAI获得今天的成功，奥特曼成为科技圈的新晋网红，决定性因素在于微软的入局。

无论是哪一种观点，二人所开创的AI赛道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了资本市场的香饽饽，它让英伟达的市值飙升到世界第三；让中国涌现了200多个大模型；让所有科技公司的CEO张口三句不离AI……

八年的「爱恨情仇」，给人情世故的江湖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章节。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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