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岁张奶奶，我的隔壁邻居，看着她遭罪的晚年，我多次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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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岁张奶奶，我的隔壁邻居，看着她遭罪的晚年，我多次泪奔

张奶奶和老伴在当年的计划生育政策下，只能生育一个孩子。他们的独生女儿远嫁海外，几年都难得回家一趟，这使得张奶奶的生活充满了孤独和寂寞。尽管身处异国他乡，她的女儿始终是张奶奶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张奶奶与我们做邻居已经20多年了，她与我们家的关系就像亲人一样亲密。我父亲还在我们家养老的时候，张奶奶夫妻俩就经常来我们家陪父亲聊天，分享彼此的生活琐事。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自然，无需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彼此理解。

张奶奶每逢做好吃的，都会热情地邀请父亲去她家品尝。我们每逢做好吃的，也会把张奶奶夫妻俩请过来一起享受。在美食的陪伴下，他们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人生经验，度过了许多欢乐的时光。

当父亲晚年卧床不起的时候，张奶奶更是像一位贴心的母亲一样，教给了我很多照顾老人的方法。她详细地告诉我如何翻身、擦拭身体、洗澡等每日必做的事项，让我能够更好地照顾父亲。在父亲的固执和不配合面前，张奶奶总是能够耐心地开导他，让他逐渐变得乖巧起来。

那时候的张奶奶，心中满是对远嫁女儿的无尽思念。她常常开导父亲说：“老伙计，你就知足吧，你还有这么一个无怨无悔的女儿给你尽孝，你看我们，养个女儿都嫁到国外去了，有谁会管你啊？”

张奶奶的老伴有次重感冒，本以为打点滴吃些药就会好的，没想到仅仅三天的时间就离开了人世。父亲叮嘱我，一定要把张奶奶家的事情当成自己家的事情处理。

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我陪着张奶奶去邮局发了家急电报，又打了远洋长途，希望能够联系上她的女儿。可是，无论我们怎么等待，始终不见她女儿的回音。无奈之下，我陪着张奶奶把她的老伴给安葬了。

下葬的那天，我抱着张奶奶老伴的骨灰盒，张奶奶端着他的遗像，我们按照子女的相关规则走完礼数。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珍贵。我代替张奶奶远在国外的女儿送她父亲最后一程，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安息。同时，我也深刻地感受到了亲情的无私和伟大，无论是在哪个国家和哪个时代，亲情都是人们心中最珍贵的财富。

自那次事情之后，张奶奶与我们的关系愈发紧密，仿佛是一道血脉相连的纽带将我们紧紧相连。她的存在已然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同阳光般温暖着我们的心田。

我的女儿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张奶奶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她年轻时曾在高校担任音乐教授，对钢琴的造诣深厚，见解独到。每当女儿面临钢琴考级的挑战时，张奶奶总是不厌其烦地给予她指导和鼓励，让她在音乐的道路上更加坚定自信。

而我，每当向她表达感激之情时，她总是摆摆手，微笑着说：“孩子，跟我还这么客气。不管你认不认我，但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闺女看待了。”这番话如同春风拂面，让我倍感温暖。

岁月如歌，转眼间张奶奶步入了八旬之年，年迈的她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有次生病，连床都下不了。我每天中午都会从食堂打好饭，亲自送到她的家中。看着她吃完饭后，我再为她洗手、擦脸，然后才放心地返回单位上班。晚上，我们做好晚餐后，我会将她背到我家，让她坐在我们为她定制的沙发靠椅上，与我们一家人共进晚餐。饭后，我们一起看电视，享受家庭的温馨时光。十点之前，我会将她背回她的家，服侍她安睡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一天，张奶奶的女儿给我打来电话，希望我能帮她母亲找一家合适的养老院。我征求张奶奶的意见，可她坚决表示不愿去养老院。她解释说，这个家承载了她几十年的人生轨迹和与冯爷爷相知相爱的回忆，她舍不得离开。她宁愿死在这个老窝里，也不愿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等待生命的终结。而且，这里还有她女儿的足迹，在这里，她能感受到女儿的存在。如果去了养老院，那些基本的精神寄托就都会消失，那对她来说无异于等死。

可是她女儿一个劲地催着我办理，说只有把母亲送到养老院，她才会放心些。面对这种情况，我决定带张奶奶亲自去养老院探个究竟，以便为她提供更有说服力的建议。晚上，我和张奶奶商量这件事，她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提议。

那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犹如天使的羽翼，我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张奶奶的家。令我惊讶的是，这位年迈的老人已经早早地坐在窗前，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盼，仿佛期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同时也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孤独和无奈。

当我走近她时，她轻轻地拉着我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和温暖的光芒。她温柔地说：“养老院，我是不会考虑的。除非你也嫌弃我，否则我还想多活几年，至少每天能见到你。你早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知道吗？”

张奶奶一边说一边就躺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她说原本以为把女儿培养优秀了就能享受天伦之乐，结果人家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别说来看看，就连电话与视频都成了奢望。

看着张奶奶那无助的眼神，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奶奶，没事，至少还有我。”

我带着张奶奶来到我们附近的养老院，在参观的过程中，张奶奶展现出了她的聪慧和敏锐。她与不同群体的老人都进行了一些交流，用心揣摩着他们背后的心声。

回来的路上，张奶奶告诉我哪些老人是真心实意地与她交流，哪些是有话不敢说的，还有一些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我吃惊地看着张奶奶，好奇地请教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张奶奶微笑着说：“不能只听他们嘴里说出的话，要透过他们的眼神揣摩他们背后的心声。”

张奶奶的话语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对养老院这个特殊世界认知的大门。她所描绘的画面，让我看到了那些被忽视的细节，感受到了那些被隐藏的情感。

那位刚进入大厅的老人，就像一只迷失的小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抵触情绪，仿佛在呐喊：“如果有其他选择，我绝不会踏入这个陌生的地方。”他的无奈和挣扎，让我感受到了养老院背后的辛酸和痛苦。

而那些住在二楼、带有冰冷眼神的老人，张奶奶认为他们可能是无依无靠的孤独者。他们在长时间的孤独生活中学会了隐藏情感，用冷漠的外表来保护自己。但是，“还行吧”这三个字背后的无奈和酸楚，却像一阵寒风，让我感受到了他们的孤独和绝望。

在院子里遇到的那些尚能自理的老人，他们的赞美之词在张奶奶看来却是另一种表达。他们热情地宣传这里的好处，也许正是想告诉外界，这里并非他们真正的归宿。他们口中的“人间仙境”，在张奶奶看来却是一个充满瑕疵的所在。她的话语让我看到了养老院背后的虚伪和无奈。

最后，张奶奶提到了那些不能自理的老人。她的眼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她描述那些房间的味道，虽然被消毒水的气味所掩盖，但真实的味道却是无法掩饰的。这些老人是否真的幸福，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不幸和无奈。

听着张奶奶的分析，我深感她的睿智和敏锐。她以自己年轻时的经历为例，讲述了如何通过观察眼神来识别人的内心。她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无论嘴巴说出多么动听的话语，眼睛背后的真相却是无法改变的。这一路上，我不仅听到了张奶奶对养老院的独到见解，还学到了许多关于识人的智慧。

张奶奶的话语让我看到了养老院背后的真实世界，也让我对人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回到家中，张奶奶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岁月的沉淀和深深的情感。她轻声细语地告诉我：“孩子，答案我已经有了，我等晚上倒过时差就把照片与视频发给我女儿，我会给她足够的理由，有些话你不方便说，就我来说吧。”

转眼间几天过去，张奶奶的女儿再次打来电话，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急。她请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帮助她把母亲送到养老院去，不管是哄也好骗也罢，都必须送去养老院。她认为一位年迈的老人独自居住并不安全。但是，我坚定地拒绝了她的请求。我告诉她，我哄不来也骗不来，尊重每一位老人的意愿，是我们作为子女的最基本立场。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出“不”这个字。挂断电话时，她用英语对我进行了责骂，但我选择了沉默，就当我不懂英文吧。

有天晚上，张奶奶在我家吃完饭后，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她轻声告诉我：“孩子啊，我和我女儿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彼此已经达成了共识，就当我没生养过她，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告诉她不必如此决绝，毕竟她在海外生活多年，价值观与我们有所不同。我坚信，只要我们真心沟通，总有一天会相互理解的，特别是在她不愿去养老院的问题上。

张奶奶斩钉截铁地说 “她当然希望我去养老院，反正她又不用掏一分钱，我住进了养老院，她就会委托你把这房子给卖了。但是我有我的独立与尊严，这么多年也没花过她的钱，我没亏欠她的，只有她亏欠我们的，她爹去世都不来送最后一程，到我这里，我已经不做任何指望了。”

这时，张奶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轻声问道：“孩子，当我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会陪在我身边吗？”

我毫不犹豫地告诉张奶奶：“奶奶，还用得着问吗？我爸在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说你一个人孤苦伶仃，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照顾你。你的身体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并无大碍。我们要一起向着百岁大关迈进，我对此充满信心，无论你是否有所准备。” 张奶奶紧握我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孩子，这些年来，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我知道你为了我，推掉了许多出差的机会。”我深情地回应道：“奶奶，父母在，不远游。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的亲情早已超越了血缘。我永远都会记得你和冯爷爷当年对我父亲的照顾，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情，难以用言语表达。”

张奶奶凑近我耳边，轻声说：“我每个月的退休金用不完，这些年已经存了50万了。昨天我已经通过律师做了遗嘱，等哪一天我不行了，你就是这些财产和房子的继承人。”听着这话，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我坚定地拒绝了：“奶奶，我不能这么做。我照顾你，完全是出于感恩之心，也是为了实现父亲的遗愿。这些财产，还是留给你女儿吧，我不能接受。”

张奶奶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孩子，你就是我女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了我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来，你是如何孝敬我的，我心里有数。你可以不接受这些财产，但我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只要你不把我送进养老院，让我在这个家里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我就心满意足了。”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向她保证：“你放心，奶奶，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有我在，养老院就与你无缘。”

昨晚，张奶奶的痛风又发作了，两只大腿肿得亮锃锃的，根本就无法下床。我把饭给她端去，用沙发垫子，垫高了她的髋部，扶着她半躺着吃了饭，再料理她吃了药。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听着她呻吟的凄惨声，我回过头去，泪如雨下。89岁的老人了，没有亲人陪在身边的日子，真的令人伤心。

今天我把早餐弄好给她端去的时候，发现她躺在卫生间里，痛苦地呻吟着，我赶紧把她扶起来，背着她往医院跑，她说不用去，就是天亮时候挪着疼痛的身躯上厕所，双腿用不了力而摔倒了，养一养就好了。她还告诉我，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习惯了，这种摔倒不碍事的，让我不要紧张。

我责备张奶奶为什么不通知我，我说你生病期间，不管是上厕所也好倒水也罢，你都必须叫我，我来侍候你。千万不能因小失大，万一摔倒了又没人发现，那怎么办？

张奶奶趴在我背上，咬着我的耳朵说“我知道你会来的，熬一熬就等到你了，电话也在床当头，我摔倒在卫生间里，也没办法打电话啊。”

我说“奶奶，要不我找人把家里所有的地方都装上监控设备，一旦这种情况出现，我好立即赶过来，你看可以吗？只是会冒犯你的隐私。”

张奶奶沉默了一会，说“听你的，你决定就好。”

我把张奶奶轻轻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喂她早餐，看着她吃得那么香甜，我眼眶不禁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