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最后一天。
张若昀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条动态。
“在太多声音的世界里,聆听自我。”
自我,是贯穿张若昀人生的关键词。
他从懵懂不知、寻找“自我”;
到拒绝被定义、坚守“自我”;
再到如今,顺逆皆馈赠,敞开“自我”,走过了36个年头。
曾经对父亲疏离,叛逆不羁,被称为“京圈太子爷”;
曾经看不惯父亲风流成性,在社交媒体上怒骂“可惜你不配”;
曾经为了不任人摆布,跟父亲对簿公堂,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糟糕的原生家庭,给张若昀带来巨大的伤害和非议。
但他不断用作品、用生活书写新的自我,告诉大家:
这些,都不是全部的张若昀。
张若昀出生于1988年的北京。
父亲是著名导演张健,母亲是圈外人。
张若昀2岁时,父母离婚。
此后母亲远走国外,很少相见。
张若昀小时候跟随爷爷奶奶在大院长大,名副其实的“富家子弟”。
爷爷是地质学家,擅长理科,却对文史有深厚的兴趣,家里有一整面墙的中国全史。
经常看一段,就跟张若昀讲一段。
张若昀就像听故事一样,积累了很多文史知识,有时典故、古诗文张口就来,也得益于当年的耳濡目染。
爷爷奶奶的陪伴和爱护,没能完全填补父母在张若昀童年的缺失。
张若昀小时候性子沉默,很少跟小朋友疯跑疯玩,有时候就安静地坐一下午。
他感觉自己与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哪怕是处在人群之中,那种不安全感也包裹着他。
孤僻的少年有自己的“小世界”。
他喜欢在下过雨之后的草地上搭“水利工程”,挖河流、搭水坝、造瀑布,再把各种玩具拿出来,摆在合适的位置,做成一个小景观。
“我喜欢自己营造一个世界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张若昀的青春期尤为明显。
他烫了爆炸头,染成绿色,还打了唇钉,妥妥的非主流少年。
他叛逆、出格,渴望尝试一切新鲜事物,装饰自己的世界,填补内心的空虚。
这个时期的空虚和叛逆,全来自于家庭环境的再度变化。
父亲张健再婚后,后妈刘蓓进入了张若昀的生活。
等张若昀好不容易熟悉和接受了刘蓓,因为张健频繁出轨,绯闻缠身,刘蓓选择了离婚。
离婚后刘蓓组建新的家庭,息影生子,但没多久,因为新任丈夫出轨,再度离婚。
刘蓓为养家复出拍戏,张健见状想着帮她一把。一来二去,两人又复了婚。
这下不止后妈,张若昀又多了一个异父异母的弟弟。
上一代混乱的情感关系,让本就缺少父爱的张若昀对父亲更加不满,两父子的关系降入冰点。
但父亲也不是一无是处,在他的影响下,张若昀开始对演戏感兴趣。
父亲在自己编剧的一部剧中,给了张若昀一个小角色尝试。
那种通过角色,体验不同人生,寄托、宣泄情绪的方式,让他上瘾。
后来,张若昀决定考北京电影学院,他专门花一年时间学习表演,加上不错的文化课成绩,如愿考上了北电。
大学里,张若昀还是那个画烟熏妆,烫头打耳钉的叛逆公子哥,但他的内心开始因为戏剧变得丰富和鲜活。
张若昀找到了理想,却也因为理想“折腰”。
很久以后的一次采访中,张若昀提到他看过的一句话:“所有二十多岁无所事事的年轻人,都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诗人。”
用来形容刚从北电毕业的张若昀正合适,正值青春的少年过着如诗的人生,虽然烂漫但不切实际。
即便是名导演的儿子,也逃不过毕业即“失业”的状态。
为了自己的理想,张若昀再次找上父亲张健,成为其旗下演员。
2010年,22岁的张若昀在张健执导的《雪豹》中饰演配角,崭露头角。
2011年,他主演了张健执导的励志革命剧《黑狐》,并凭此剧获得最受观众喜爱的电视剧新人奖,获得了关注。
2013年,张若昀又主演了张健执导的革命剧《雪豹坚强岁月》。
剧集播出后,有人质疑张若昀靠“拼爹”才能接戏,演技虚有其名。
张若昀一气之下,立下三年之约,约定三年内不演父亲的戏,远离父亲的圈子。
就算后来无戏可拍,经济上窘迫不勘,他也没再回去找父亲帮忙。
张若昀开始在各个剧组辗转试戏,争取机会。
扎实的演技、对戏剧的理解、对角色的深入解析和共情,让张若昀逐渐受到青睐。
他先后主演了《无心法师》《法医秦明》《九州天空城》《麻雀》等选题各异但制作精良的电视剧。
剧的热播给张若昀带来了人气,打开了年轻粉丝的市场,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
就当他以为演艺事业起飞的时候,父亲张健又搞出了“幺蛾子”。
张健先是交往了个90后的小女友。
女孩比张若昀还小5岁,曾经同在《雪豹坚强岁月》剧组共事,是个人美声甜的小妹妹。
两人交往,甚至谈婚论嫁,共同经营公司,直接上演“妹妹变后妈”的狗血戏码。
气得张若昀在社交媒体公开内涵张健:“可惜你不配”。
接着张健因为自己资金周转紧张,把张若昀“卖”给了华策。
他未经张若昀同意,与华策签了四部剧的合同,换取2亿片酬。
而张若昀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是父亲收取了华策1.5亿,华策上门要求他履约之时。
张若昀以“没签过约,未曾收钱”八个字回应此事,拒绝履约。
不履约,张健就得赔偿。
但钱已经投资出去了,华策见状只能起诉张健,张若昀也被列为起诉对象。
爹没拼上,反倒被爹坑了。
周围人纷纷劝说,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不就是四部戏嘛,拍就拍吧。
然而此时,张若昀比任何人都坚定对此事的态度。
你是我的父亲,但你不能决定我是谁。
他一纸诉讼,将父亲张健告上法庭,坚持合同签订非本人意愿,签名系伪造,应判无效。
哪怕举办婚礼当天,被华策申请冻结名下6000万财产,顶着这样的压力,张若昀也从未动摇。
坚持“自我”,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也成为后来张若昀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则。
官司缠绵了2年多,张若昀的演艺事业也停滞了2年多。
但张若昀本人没有停下来。
就像他自己说的:“对什么都有好奇心,什么都想试试看”。
张若昀首次登上话剧的舞台,主演大导林兆华的话剧《三姐妹·等待戈多》,一人分饰两角。
话剧反响热烈,在北京连演五场。
他还以嘉宾的身份,参与录制《明星大侦探第五季》。
在节目中他逻辑缜密,推理丝丝入扣,收获粉丝赠予的“逻辑怪”绰号。
生活中,张若昀也与相恋多年的女友唐艺昕携手走入婚姻,隔年生下漂亮的女儿。
张若昀没有停下来,他以自己的方式,慢慢走出了自己想走的路。
03
敞开自我,用角色的身份活一次
2019年,张若昀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大爆剧《庆余年》。
至今,《庆余年》中一段张若昀饰演的范闲朝堂斗诗的名场面,还在社交媒体上流传,被当做演员原声台词功力的典范。
后来,他又陆续演绎了《雪中悍刀行》的徐凤年、《警察荣耀》的李大为、《鸣龙少年》的雷鸣。
每一部剧集落幕,他都会认真写一篇小作文告别角色。
他写小范大人:
“我爱小范大人,他就像你我一样俗气,爱这众生,爱这世界烟火。但他又不似你我,他有着拒绝安排的脾性,他有着对抗不公的勇气,像极了你我渴望重新回到少年的样子。
少年或许会过去,但少年心气永远不会过去。”
他写徐凤年:
“理解和找到徐凤年,我试图握住的抓手,一为失去,二为传承。失去和传承皆是命运带给他的底色。”
他写李大为:
“多年以后,已成为中流砥柱的李大为,内心依然热血,且学会了什么叫做沉稳,什么叫做责任,什么叫做荣誉。”
他写雷鸣:
“甩开翻不过去的昨天,奔赴看不见的未来,多勇敢,多浪漫的主题啊。
如果那些在成长中迷了路的孩子们,需要一个有点糟糕但也没那么糟糕的大人,一个有那么点东西但又不太是个东西的大人,去告诉他们现实的残忍,又能告诉他们相信的力量。
并尽可能的在自己狗屁倒灶的人生中挤出那么最后一点点的理想主义光芒,去为他们遮挡风雨。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雷鸣。 ”
在张若昀看来,演戏就是在每一场戏中展现一种生命的真实与情感的复杂。
演一次戏,就是用角色的身份活了一次。
“一戏一命”,张若昀如此总结。
他曾在采访中讲,他接剧本的时候,会去寻找自己与角色之间隐秘的结合点。
如果对角色完全不理解,毫无共鸣,就不会接,也没有必要投身其中。
演《警察荣誉》,他看了很多基层警察的纪录片,会听警察们讲述日常工作细节,从中揣摩人物性格;
演《鸣龙少年》,他去到教育机构里跟老师们聊天,捕获了关于老师外形特点的小细节。
雷鸣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中年的落魄,后来重燃热血,每一个人生阶段,张若昀都在用自己不同年龄时的心态变化去理解。
于他而言,戏中的关系延续到戏外,角色的面貌照进现实,又是另一种惊喜。
年初《鸣龙少年》收官,剧宣期间张若昀的发言,始终带着雷鸣老师的影子。
雷鸣的故事,是一个务实的理想主义者,为现实折腰,但不肯跪倒的一生。
张若昀说:
“雷鸣知道自己的背后,还有人在看着,若是曾经的理想主义者们都跪了,那在他身后,便不会有人再站着。”
张若昀自己,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观众认可他,对他接下来的作品抱有期待,这是他与观众之间的微妙信任。
而他努力不受外力绑架、不被名利裹挟,选择合适的角色,用心诠释,是建立这种信任的前提。
用自己的理解去共鸣角色,把自己的人生阅历注入角色。
敞开自我,用角色的身份活一次,是演员张若昀的理想主义。
04
写在最后
“我是谁”,是我们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反复思量的问题。
然而大部分人只是在不断思量“我想成为谁”,却没有“我要成为谁”的勇气和坚定。
坚守自我,远比寻找自我更难,也更重要。
曾经那个懵懂如诗的少年,在纷纷扰扰中守住了、也塑造了如今的张若昀。
四年前的一档综艺,《庆余年》中饰演小范闲的小演员和张若昀共同演绎了一场番外故事。
小范闲爬上凳子,搭着大范闲的肩膀,问:“我们曾立誓一生坦荡,你做到了吗?”
四年后,这个问题若是问问张若昀。
他定然是笑笑:“成长路上有遗憾,大方向没跑偏。回头看看,我做的还不错。”
—本文完—
文 吴漉知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页面更新:2024-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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