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空纸

投稿人 | 网友【旧梦】

【序】

明天，我们得回老家，参加一个我们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爸爸的葬礼。

而就在这一切看似结束的时候，弟弟的一条消息，再次让我瞬间泪如雨下……

【1】

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我疲惫地推开家门，准备享受些许宁静。

但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平静，是弟弟的号码。

我本能地感到不安，接起电话。

“姐，爸他……他走了。”弟弟的声音哽咽，沉重而无力。

我心里一紧，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远离了现实。

“你说什么？”我声音颤抖，不敢相信。

“爸没能挺过去……”弟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我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那一刻，我崩溃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老公听到我的哭声，急忙跑过来，紧紧抱住我。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悲痛。

第二天，我们请了假，踏上了回家的路。

车窗外的风景一片模糊，我的泪水早已把视线蒙上了一层雾。

我无声地哭着，心里空荡荡的。

到了老家，弟弟和弟媳已经搭好了灵堂。

看到他们，我再次失控地哭泣。

弟弟看起来比平时更憔悴，眼角也挂着泪珠。

我走上前，紧紧抱住弟弟。

“弟弟，我们没有爸爸了。”我的声音哽咽，悲痛溢于言表。

“姐，我们要坚强，为了自己，也为了爸。”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声音非常颤抖。

我来到灵堂前，看到爸爸那熟悉而平静的面容，我的心再次被撕裂。

“爸爸，您看到了吗？我回来了。”我低声说着，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闭上眼，爸爸的一生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2】

在我和弟弟很小的时候，我们家的生活条件就不太好。

爸爸那时总是沉溺于酒精和赌博中，无法自拔。

妈妈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她选择了离开，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妈妈的离去似乎让爸爸更加放纵自己，他对我们几乎不闻不问，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那时，家里的一切都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得照顾弟弟，还要尽力维持这个家。

记得有一次，我和弟弟一早醒来，发现客厅里躺着的爸爸，他又喝醉了，就那么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

“姐姐，爸爸会不会着凉啊？”弟弟小声问我，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点点头，决定把爸爸搬到床上。

我们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搬到床上。

我看着爸爸那张酒红色的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去给爸爸煮点粥吧，他醒来可能会饿。”我对弟弟说。

我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却没想到热气腾腾的粥水溅到了我的手上。

“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手一抖，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粥水四溅。

弟弟听到声音赶过来，看到我被烫伤，也跟着哭了起来。

“姐姐，你的手……”

“没事，没事。”我强忍着疼痛，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们的哭声惊醒了爸爸。

他迷迷糊糊地走进厨房，看到一地的狼藉，一开始还很生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嘶哑。

“爸爸，姐姐想给你煮粥……”弟弟委屈地解释，声音哽咽。

我抬头看着爸爸，手上的疼痛让我无法说话。

爸爸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看到那红肿的痕迹，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似乎沉默了许久过后，他走过来，轻轻抱住我和弟弟。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爸爸的泪水悄悄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的声音哽咽，他把我们抱得更紧了。

【3】

从那天起，爸爸就戒掉了酒和赌博。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工地上搬砖。

下班回家，他总是满身泥水，但脸上总带着笑。

我记得他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翻看着我和弟弟的作业本。

尽管他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公式，但他总是用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轻拍拍我们的头，鼓励着我们。

“你们要好好学习，将来别像爸爸这样。”

有一次，村里的媒婆来我家，想给爸爸介绍一个阿姨。

爸爸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听着媒婆的话，只是摇头。

“多谢了，但我不考虑，我有两个孩子，我不想他们受一点委屈。”

媒婆还想说什么，爸爸已经轻轻关上了门。

爸爸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就是工作和照顾我们。

我上大学那年，家里紧张的经济状况好了一些。

爸爸不再那么辛苦，但他仍然坚持每天工作。

他说，这是他的责任。

结婚那天，我穿着婚纱，站在爸爸面前。

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我心里有些失落，难道爸爸不够爱我吗？

婚礼结束后，我路过化妆间，无意中听到了弟弟的安慰声。

“爸，别哭了，一会儿姐该听到了。”弟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我的宝贝女儿，她现在是别人的了。”爸爸的声音颤抖，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哭泣。

我停住了脚步，背靠在门边，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4】

在我步入社会开始工作后，回家看望爸爸的机会变得寥寥无几。

每次回去，爸爸总是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忙前忙后地照顾我，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我还是他怀里的小女孩。

那时候，爸爸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年轻时候的酗酒和工作上的过度劳累，都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有一天，我接到了弟弟的电话，他的声音颤抖着告诉我，爸爸查出了晚期肝癌。

我心里一阵剧痛，但我知道，我不能在爸爸面前流露出任何担忧和悲伤。

每次我回去看他，他总是尽力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看你这次回来，我就知道自己身体好多了！”爸爸这样对我说，声音中透着坚强。

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在强撑。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偷偷地站在他房门外，听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偶尔发出抑制不住的痛苦呻吟。

我把脸埋进双手，泪水在指缝间流淌，心如刀割。

为了给爸爸提供更好的治疗，我开始拼命工作，希望能多挣些钱。

加班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晚上回到家，只有工作的灯光和电脑的嗡嗡声作伴。

我常常想象，爸爸病好之后，我们一家人能再次团聚，一起享受那些错过的温暖时光。

但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

就在我努力为爸爸的治疗筹钱的时候，他的病情突然恶化。

当我接到弟弟的电话，听到他哽咽的声音告诉我爸爸走了，我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崩塌了。

我连爸爸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我跪在父亲的遗体前，久久没有起身。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沉睡。

我伸手，轻轻抚摸他那熟悉的面庞，指尖掠过每一个皱纹，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刻着我们共同的回忆。

我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我的心猛地一紧。

“姐，我们该走了。”弟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

我缓缓站起身，望着父亲最后一眼，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爸，再见了。”我轻声说道。

【5】

我们走出灵堂，阳光刺眼，我感觉自己仿佛重生。

弟弟一直在旁边支撑着我，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们总是相依为命。

“姐，你照顾好自己，别太难过了。”弟弟说，眼中闪烁着不舍和关切。

“我会的，你也是。”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尽力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

我们的车缓缓驶出家门，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街道渐行渐远。

老公一直默默地开车，他知道我此刻需要的是沉默。

车子行驶在回城的路上，我的心思飘忽不定。

这条路，曾经多少次梦回家乡，而今却是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去。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弟弟发来的消息：“姐，你忘记拿腊肉了。”

腊肉？我一时愣住了。

父亲亲手制作的腊肉，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突然间，我想起了那些冬天，父亲忙碌的背影，在炊烟中制作腊肉的场景。

那烟熏火燎的味道，是我童年最温暖的记忆。

“那腊肉是爸爸知道自己不行后做的，他怕走了之后没人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了。”弟弟的消息接着发来。

我的心猛地被击中，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原来，父亲一直在默默地为我们着想，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他依然在为我们准备着。

老公注意到了我的异样，轻声问：“怎么了？”

我哽咽着，把手机递给他看。

他看了之后，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感觉到了一种温暖。

父亲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留给我们的爱，却是永远不会消逝的。

每一口腊肉，都是他深深的爱和牵挂。

“我们回去取一下吧。”老公说。

我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思念和感激。

车子调头，驶向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家。

在那里，有我最深的根，有我永远的爱。

【本故事由网友投稿，真实经历改编，如有搬运抄袭，必追究其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