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回来，他都能给我养老

大年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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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以为过了初五，这个年就算过完了。我妈不是这么说，她说得过了十五。

所以，我文章的开头，还继续用大年初几来做日期。

昨天不知道是被我妈气着了，还是我有精神头儿，跟我妈掰扯了半天。

但是没用的，掰扯完了就完了。

你以为会起作用吗？不会的。顶多好两天，我妈还会故态复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会有多少改变。

我弟昨天本来准备在我家住的，后来，他媳妇儿打电话让他回家，他就回去住了。

昨天夜里只有我爸妈和我三个人。

我妈好像夜里没怎么睡好，在她的屋子里唉声叹气了半宿。

这要是搁在以前，我就会去关心一下她，这次我没问。

感觉我妈就像一块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那种。

我现在也学会了，不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身上。我也要分点儿精力在自己身上。

我只要没事儿做，就写文。

我现在为了写文，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娱乐。

看电视剧是不可能的，看小说也不可能了。只能是抽时间看场电影，或是刷刷抖音，看看头条。

做家务的时间是听小说或是听歌。

其他就没有了。

所以，我很期盼赶紧上班，等到上班了，还能跟同事们聊个天，开个玩笑什么的。

我还期盼着房子能尽快过户，拿到钥匙。

我都想好了怎么安排房间，窗帘的颜色，要买什么样儿的家具。

我甚至想把厨房给拆了，装修成一间书房。

哈哈哈

早上起床，还是先去看我妈。

我妈还在床上睡着，我估计是昨天夜里没怎么睡觉，天亮才开始睡，现在睡的正沉。

我就没有叫她，转身去看我爸。

我爸倒是醒了，也没有起来。

我爸看见我进屋，就招呼我。

“二丫头，你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昨天听着你好像是说要出去住？”

我爸这个人是很敏 感的，也没有什么幽默细 胞，跟他说话，我一般都是加着小心，不敢胡说八道。

我说：“我不是要出去住，是起假上班后，要经常出差，有时候就回不来。”

“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不在家的时候，白天有保姆在家，晚上，我会让我姐和我弟来家里住。”

我爸从床上慢慢坐起来，靠着床头，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我怎么听你弟说，你又找了一个男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坦白道：“是有这么一个男人，对我挺好的。不过，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没有结婚的打算。”

我爸：“我不是不让你再找。你趁着还年轻，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是好事儿。”

“就是有一样儿，你找好了人，领家里来让我们看看，是好是歹，家里人也能帮着你拿个主意。”

我满口答应，“行，爸，你放心吧。等我跟他有了结婚的打算，肯定会带他来看您的。”

我爸：“还有家里这个房子的事儿，这个房子是给L的，不管谁说什么也没用，你不用往心里去。”

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爸对我真是没得说，可我还是想着逃离这个家。

真的是我没良心，不为别人，就算是为了我爸，我也应该忍耐。

说来说去，都是我没本事，如果我有能力给我儿子准备一套婚房，我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我爸对我好，我要是离开家，就可以把我爸带走就行了，也不用这么纠结。

说白了，终归还是我没有能力。

二

快中午的时候，齐学书又来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袋子，在门口递给我，“是几条鲫鱼，给你熬汤。”

我急忙推辞，“我不会熬鱼汤，你拿回去自己弄着吃。”

齐学书：“嗨呀，一个鱼汤怎么就不会了？你要不会做，我帮你弄，简单的很。”

我继续推辞，“真的不用了，我家里也没人爱喝汤。”

齐学书：“我跟你说呀，这个汤对老人身体有好处，提升人体免 疫力的。”

我：“你拿回去自己吃，我爸妈要吃，我可以去给他们买。”

齐学书：“二丫头，你跟我见外是吧？这儿明是有，你还买什么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放他进来。

这个家伙也不客气，自己进了厨房，就忙活起来。

我坐到沙发上，无计可施。

齐学书在厨房叫我：“二丫头，你过来，你看着点儿我怎么做，下次就会了。”

我只能又去厨房观摩怎么做鱼汤。

这时候，张春玲来了。

张春玲跟齐学书看起来很熟悉，俩人配合默契。他要姜，她就适时地递过去，他要水，她就递一壶热水过去。

我感觉自己在厨房里完 全是多余的，就抽个空又回了客厅。

我妈也起床了，虽说是起来了，却一直嚷嚷着头疼。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倒是也不发热。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也说没必要。

我就知道，她又是想给我用苦肉计了。

扶着她去卫生间，她恨不得把体重都压在我身上，我觉得都快支持不住了。

齐学书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看我没力气，就过来帮忙。

“大妈，您是不是病了？我瞧着您这身子骨可够虚的，不行就赶紧去医院吧。”

我妈有气无力地回答他：“嗨，我没事儿，忍着吧。这岁数大了，别那么多事儿，再招人烦。”

我无语。

齐学书：“别介呀，大妈。这什么都能忍，这身体可是咱们自个儿的，没人心疼，咱更得自个儿心疼自个儿。走着，大妈，我送您去医院。”

我妈：“哎呦，谢谢你了，二小子，我就不去了。我没那个命啊，自己生的孩子都不心疼，还不如一个外人呢。”

齐学书呵呵笑：“大妈，我特别理解您。这事儿我zui知道，哪个在身边伺候的子女，都不是好东西。心又狠，又没眼力见儿，又气人，确实不如外人。”

“叫我说，大妈，二丫头这么让您生气，您不如把她给轰走，甭让她在跟前气您。您看着谁好，让谁来跟前伺候您。”

“让我大姐来也行，或是让我兄弟来也行。有他们伺候您，你也舒心，对您身体也有好处。”

我妈：“那哪儿成啊？我们大丫头在家看她孙子孙女，我儿子还得上班呢，他们哪儿有时间哪？”

齐学书：“大妈，话可不是这么说。您老人家今年都八十多了，孩子们还能孝顺您几年哪？我大姐照顾孙子孙女都行，就不能来照顾您？”

“还有我兄弟，他挣钱的机会以后有的是，哪儿就在乎这两年了，再说，他媳妇儿也挣着钱呢。”

我妈：“那可不行，我儿子的工作重要。”

齐学书：“那您就让大姐来。您不能总是为子女着想，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是时候为自己想想了。看着谁顺眼，就把谁留在跟前。”

我妈：

齐学书贡献了几条鲫鱼，自然也就留下来吃午饭了。

奶白色的鱼汤鲜美异常，我妈连着喝了两碗，连我爸也喝了一碗。

齐学书呵呵笑个不停，说：“明天咱们还做这个。”

我妈听了连连点头，“行，这个做的真不错。”

又想起了什么，沉下脸问：“二小子，你老往我家跑，是有有什么目的吧？”

齐学书马上打哈哈，“哎呦，大妈，我能有什么目的呀？这不我爸妈都不在了吗？我想见他们，也没地儿见去了。”

“我这是把您跟我大爷当成了我爸妈，想他们了，就来看看你们。没别的目的，您就放心吧。”

我妈：“你说的是真话吗？不是冲着二丫头来的？”

齐学书：“瞧您说的，大妈，我就是来看您的，顺便也看看二丫头。”

我妈看了我一眼，得意地不行。

意思是，看看，人家是来看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呀？自作多情。

我把饭碗放下，站起来要走，真是一点儿也吃不下去了。

齐学书叫我：“二丫头，你干嘛去？”

我换鞋，穿羽绒服，顺嘴回答他，“学书，你跟他们聊着，我出去一趟，晚上就回来。”

齐学书：

三

从家里出来，我拐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和饮料，拿去酒店。

进了房间，先脱了羽绒服，又把里面的衣服给脱了，直接钻进被子里。

哎呀，真舒服呀。

还是酒店的床舒服，至少比我睡的那个沙发舒服多了。

我想好了，等赶明儿我的房子下来，我也要布置成酒店的样式，又简单又舒服。

刷着手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下午四点，被手机铃声吵醒。

一看，是我弟打来的。

我问他：“干嘛？”

我弟：“你怎么又跑出去了？”

我：“你有事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我弟：“你回家来，我跟你商量个事。”

我正睡得舒服，不想动，就说：“你反正没什么好事儿，我也不想听，别说了。”

我弟妥协了，“那你几点回来？”

我：“你今天要跟家住，我就不打算回去了。”

我弟：“你五点回来行不行？我真有事儿找你。”

看他如此，我也就坡下驴，“行吧。”

我又在床上磨姑了一个小时，才穿好衣服准备回家。

我发现我真是个懒人，如果没有家里的事儿牵绊着，我是可以整天整天在床上躺着的，比猪也强不了多少。

回到家，看见张春玲正在做饭。

我大侄女也在帮忙，当然了，很有可能是在帮倒忙。

我大侄女干别的不好说，在做饭这方面是真的没有天赋。不说别的，就是这摔盘子摔碗的频次，一般人就忍受不了。

偏偏她的理想，是将来要做个美食博主。

我进厨房看了看，垃圾桶里又扔着一只六寸的彩条碗。

这只碗是我很喜欢的一只。

我虽然心疼，可也不能因为她摔了一只碗，就跟她发脾气。

只能自己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淡定。

堆着满脸的笑问她：“宝贝，扎到手没有？”

大侄女把自己的两只手举起来让我看，十指纤纤，莹白如玉，“没有。”

我点头，“好，没伤到手zui乖了。”

我往客厅走，大侄女缠上来，“二姑，拒绝，一定要拒绝。”

我莫名其妙，“拒绝什么？”

大侄女：“哎呀，无论我爸说什么，你都拒绝就是了。”

来到客厅，我弟正在跟我妈说话。

我妈：“她现在可了不起了，动不动就给我甩脸子。我都不敢说话了，只要我张嘴，她就说要走，不管了。”

我弟：“妈，她现在房子到手了，还有什么可顾及的。您别看她就是个临时工，人家单位待遇好，挣得钱比我都多。我都不敢惹她，您也收敛着点儿吧。”

我妈：“我对她怎么不好了？她是我生的，我还能虐待她？”

我弟：“您现在不是求着她呢吗？她要是真走了，到时候谁管您啊？反正您自己照量着，我可管不了。”

我妈：“你个丫X的。”

俩人看见我进来，就不说话了。

我弟跟我打招呼，“二姐，嘿嘿，你回来了？”

我若无其事地问他：“你有什么事儿？”

我弟：“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

我马上拒绝，“不行。”

我弟：

我妈替她儿子说话：“他还没说话呢？什么就不行了？你看看你现在狂的，我可真是，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我弟扒拉我妈，意思是别让她跟我闹僵了。

我假装看不见，说：“他找我就没好事儿，不是给我下钩子，就是给我下绊子。要是好事儿，他保准想不起来我。”

我妈：“他还没说什么事儿呢？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好事儿了？要是好事儿，你怎么说？”

我：“要是好事儿，我就让给您，行不？”

我妈：

我看我弟：“你说说，你有什么好事儿，能想起我来？我让给咱妈，也好让她占便宜。”

我弟：

我：“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有事儿没事儿，你要再不说，我就走了。”

我弟：“你走什么走？你是住人家家去了？还是跟外面租房子了？”

我：“租房子了。”

我弟惊诧，“你跟那个人一起住了？”

我：“没错。”

我弟：“你怎么这么，我怎么劝你来的？你，你，你 ”

我看着他，等着从他嘴角说出来更难听的话。

我弟：“你怎么不学好啊？你要是看好了他，就跟他结婚，堂堂正正地一块过日子，你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我：“我不想结婚，结婚麻烦，等着没感情了，还得离婚。”

我弟：“你是个女的，你知道吗？不结婚是你吃亏，知道吗？人家玩儿够了，拍拍屁股走了，你懂不懂啊？”

我：“我懂啊。吃亏是小姑娘吃亏，我又不是小姑娘了，没有小姑娘的那种风险。”

“像我们这种老年人，就是搭伙过日子，随时能散伙才好。”

我弟：“散伙了，你再回来？”

我：“啊，回来怎么了？反正房子是我儿子的，他总不能赶我走。”

我弟冷笑：“不能赶你走？你想得美。人家小两口自己过日子不香吗？非得要你这么个累赘？”

我：“我有利用价值，他当然愿意让我回来了。我可以帮他们看孩子，做饭，打扫卫生。可以给他们做免费的保姆。他为什么不让我回来？”

我弟：“你就那么愿意给他们做保姆？”

我：“我愿意，是我自己的儿子儿媳妇，我为什么不愿意？”

我弟：“你愿意也白搭，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人家还是得给你轰出去。”

我冷哼：“我儿子是我教育出来的，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要非得是那样的人，那就是我命该如此，我认了。”

我弟：“你要是现在就踏踏实实地跟家里，你儿子将来就不会轰你走。”

我：“那可说不好。我儿子要是那种不着调的人，我怎么做，他都能轰我走。他要不是那样的人，我什么时候回来，他都能给我养老。”

我弟：“我不跟你掰扯这些，反正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跟人家一起去住了，不行。”

我斜愣他，“为什么不行？我的事儿还要你做主了？”

我弟：“我是这家的儿子，你在这个家里住，就得考虑影响，我不能让你给孩子们做坏榜样。万一将来孩子们都跟你不学好，怎么办？”

我：“那你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以后不要再带着孩子来这里了。第 二个是把我赶出去。随便你用哪一个。”

我弟：

我知道，他哪个办法都不想用。他就是不想让我走，想让我还像以前那样，在这个家里给他们做免费的保姆。

人要是有底气真的就不一样了。

以前是我求着他们收留，现在是他们怕我离开。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哈哈哈。

还有一句老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不是真的在说报仇，我就是词不达意，打个比方。

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亲们，不要被暂时的困难给吓住，不要轻易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同时积蓄力量，日子就会有转机。

我弟zui终也没有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想，他是说不出口吧。

他找我不会有好事儿，这是我能确定的。

所以，我也不会上赶着去问。

吃了晚饭，我弟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走的时候，我大侄女冲我又眨了眨眼睛。

四

晚上，我姐跟我视频聊天。

“听说你在外面找了个男人？”

我：“你听小弟说的？”

我姐：“你甭管我听谁说的，是不是吧？”

我大方承认，“是。”

我姐：“不是齐学书吗？”

我：“不是。”

我姐：“有谁比齐学书的条件还好啊？”

我：“齐学书有什么好的。”

我姐：“起码他就住咱家楼上，你也不耽误照顾爸妈。”

我：“爸妈又不是我承包了的，为了照顾他们，我就得找个离家近的？”

我姐：“你狂什么呀？就你那样儿的，人家齐学书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这儿还挑五挑六的。”

我：“那正好啊，他也用不着看上我，我对他也没那个意思。”

我姐：“你赶紧跟那个男人吹了，谁让你跟别人了？”

我冷笑：“你不过就是我姐，又不是我爸妈。即便是咱爸妈，他们也干涉不着我的事儿。你让我吹了，我就吹了？我就不吹，我喜欢他着呢。”

我姐：“你看看你这个口气，就跟你找头一个对象的时候一样，什么玩意儿啊你？白活了那么大岁数，等着吧，你好不了。”

我把电话给挂了。

好不了就好不了，过的再不好，比继续跟家里这么过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要睡觉的时候，我儿子回来了。

他兴冲冲地问：“妈，你们还有几天假？”

我：“还有三天吧，初十上班。”

我儿子：“你能请几天假不？”

我：“你要干嘛？”

我儿子：“我跟陈悦要去东南亚玩几天，你要能请假就带你一起去。”

我摇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我儿子：“为什么呀？你不是办了护照吗？咱们一起去，多好玩儿啊。”

我再次拒绝，“你们自己去玩儿，多痛快啊，带着我这个大灯泡，你不嫌晃眼哪！”

我儿子嘻嘻笑，“什么电灯泡啊？我们俩老在一起，哪儿就差这几天了。这也是陈悦的意思，说你整天在家没意思，特意想带你出去玩儿。”

我挺感动的，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人家俩人起码敢跟我说这句话，我就不能不知道好歹。

“行了，你俩去吧，我不去。等以后有 机会了，我再跟你们一起去。”

我儿子：“您不是一直想去新加坡吗？趁着现在免签，咱们就先去新加坡。您跟那儿玩儿几天，不愿意去别地，您可以先回来，我们俩再去别地儿。”

我还是拒绝，“不想去，家里现在也离不开，等以后再说吧，有的是机会。”

我儿子：“您要实在不想去就算了。就是，您能不能支援我点，这个 ”

他说着，两个手指头捏在一起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我：“钱？”

我儿子不好意思地点头，“这些日子花销有点猛，花超了 ”

我：

我儿子：“妈，你有没有嘛，我是借，等下个月我发了工资就还你。”

我：

有自然是有的，年终奖还有一些。

我：“没钱你还去玩儿，就跟家附近玩玩得了。”

我儿子：“这不是以前就说好的吗？要不然，我的假期就白攒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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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今天是大年初七

祝亲们，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大年初七，据说是人日，就是人的生日

那就住我们人类生日快乐！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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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