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前天晚上，我和母亲谁也不说话，却在凌晨四点都醒了过来！

返程大军从大年初二开始，就已经是很明显了，村里外地的车牌号越来越少，不认识的孩子也开始逐渐的离开，就连鞭炮声也开始没有了，这一刻我们就知道，年算是结束了，也该返程了。年前母亲一直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路上安不安全，但是年后，母亲却很少提及返程的事情，而我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回城的时间，只是到了前天晚上，母亲和我，都开始不说话了！

1.

大年初六的下午，村里几乎是见不到什么外地车了，大家都开始返程，其实我也早就应该走，但我担心母亲伤心，也就没有那么着急的离开，只是电话一直打，我每次都是背着母亲接电话，可还是扛不住，终究是要走了。

中午我们吃过饭，就坐在院子里晒暖，我给母亲洗了脚，儿子给母亲捶了背。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我给她洗洗脚，也算是放松一下吧。

我还有一点事，就出去找其他的人了，走的时候把衣服换下来，穿一身比较得体的衣服回去。

等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回来，我发现母亲还在院子里坐着，不过她身边多了一个盒子，那都是她针线活的盒子。我这才看到，她给我缝补了衣服。

我去厨房做饭，问母亲想吃点什么，她说不饿，吃了几个水果，倒也还算可以。我看母亲不想吃饭，于是就简单的炒了两个菜，煮了粥。

饭，很快就好了，母亲还是坐在院子里，不乐意去屋里坐一会，最后还是儿子出面，母亲才开始慢慢的转向屋里。

她也确实没吃什么，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口鸡蛋，也就放下了碗筷。

天渐渐地黑了，院子里的大灯也亮了起来，媳妇在厨房收拾东西，儿子开始收拾他的作业和衣服，我什么都没干，就坐在屋里，坐在母亲对面。

电视一直开着，播放着什么内容没人知道，因为此刻的我们，谁都没有心思去看电视，就那么的听着声音，不说话。

媳妇收拾好厨房之后，让我去收拾一下行李，当然，这个声音是很小的，我让她先过去，我等会就收拾好了。

母亲坐在我对面，没有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给母亲倒了一杯水，然后慢慢的说，工作上实在是忙不开，老板一直在打电话催着去上班，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也想在家里多待几天啊，可是，我不出去工作的话，房贷怎么办，孩子上学怎么办，家里的电费什么办？

母亲沉默良久，又开始问我，明天大概什么时候走，都带什么东西。

我说不吃早饭了，凌晨4点出发，这样路上不堵。

母亲说那太早了，自己醒不来，就不送我了。

我说没事，我们也不带什么东西，轻装上阵是最好的，反正在外面什么都有，也不用担心。

2.

凌晨四点多，我小心翼翼的醒过来，准备把收拾好的东西带上车，然后就走了。没想到，我刚抬头就看到西屋母亲那个房间就亮着灯，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才看到，母亲在给我们收拾东西。

炸的鱼、丸子、鸡肉、猪肉、青菜、苹果香蕉橘子等等，数不完，都给我准备好了。

我说车子小，放不下这么多东西，但母亲就说，空间是挤出来的，挤一挤就行了。说完，还帮我往车上拿。

没有办法，也只好听她的话。

我准备走了，母亲还站在家门口，披着衣服，要看着我们离开。

车子慢慢启动，母亲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

到高速的时候，我发现车子已经很多了，各种型号的车子大灯都亮着，照着故乡的黑夜。

有的人还鸣笛，我想，那应该是在跟故乡告别吧，毕竟这一走，就是一年，等下一次再回来的时候，又是要说“新年快乐”的时候了。

都说这个年一点味都没有，感觉还没有怎么过就已经过去了，在外打工的人啊，用360天的时间，编织了一个5天的梦，正当自己酣睡的时候，闹钟却响了，叫着我们去上班，去过朝九晚六的日子。

村里，渐渐地没有了人，又恢复到了年前的那个样子，除了一些老人，什么都没有了。

好像这里不曾热闹过，好像这个年也不曾来过，偶尔看到谁家门口还没有清理赶紧的鞭炮爆炸之后的垃圾，我们才知道，这个年，已经过去了。

今年的人，好像都很着急，大年初二出发的有，大年初四的也有，也不知道大家的生活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们的家人，是不是像我的家人一样，想要留住我，却又开不了口。

路上还行，不堵，很快就到家了。

我和媳妇卸了好久的货，才算是把东西给弄完。

看着客厅满满当当的年货，我惊讶了，原来我的这个小车，在母亲的操作下，是如此的能装啊。

加油吧，努力工作，早点回家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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