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的围城-没有你,我活得更好(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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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晃,静安卖服装有好几天了,一切都还顺利。静安没结婚前,做过小买卖,人也锻炼过,现在又结婚生子,她也锻炼的敢说话了。


跟服装店的店主关系也还可以,总之,静安算是又有了一份工作。相对稳定吧,但如果店主看你不顺眼,分分钟你就没工作了。


这天,静安起得早,九光和冬儿都睡着。静安骑着自行车,想到早市买点蔬菜水果。


早晨的空气真好,路上,还看到有人跑步,累得满头大汗,但跑得却一脸舒畅。静安那时候想不通,工作那么累,咋还去跑步,主动让自己挨累呢?


听人说,早市的蔬菜水果很便宜,她也去看看。没想到,在早市打了一架,还碰上6号。


小城的早市在城市的西北角,通往大安北火车站。早市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加油站。


早市里都是地摊,摆着各种各样的蔬菜,五颜六色。一走进早市,心里忽然热乎乎的,好像可亲的生活扑面而来。


蔬菜很便宜,黄瓜,茄子,柿子,五毛钱一堆,够吃一天的。静安买了蔬菜,放到车后座上夹着。自己的挎包就放到前面的车筐里。


一回头,挎包不见了,车筐里是空的。静安火冒三丈,她大声地吼:“谁拿我包了,给我放回来!”


看到前面一个人影走的速度非常快,不像买菜的。旁边有人小声地冲那人的背影指着,说:“就是他!”


静安把自行车一扔,向摊主丢了一句话:“帮我看着!”


起身就向前面那人追去,她一边追,一边大喊:“站住,你给我站住,把东西还给我!”


前面那人见静安追得急,就把静安的包扔到地上。


静安见到包,自然也不追了,捡起包,却发现包里的钱夹不见了。


静安火起,可再一抬头,刚才那个人已经跑没影了。


恍惚中,人群里好像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


静安忽然想起在蔬菜大厅,卖猪肉的胖大姐说的话,说6号通吃,在小城横着膀子“干活”,莫非,她也在早市“干活”?刚才抢她包的人,跟六号是一伙的?


静安很生气,钱包里虽然只有几块钱,但那也是钱呢。


静安的包里,最多揣十块钱,十块钱,够买吃的,够买喝的。刚才买蔬菜水果花了一点,没想到,都被摸走了。


她心里窝了一口气,一早晨生气,这一天可能不好过。


回到刚才买菜的位置,摊主不错,给静安看着自行车呢。


静安说:“到哪儿报警?我钱被偷了。”


摊主说:“算了,一千一万的都丢过,上哪找去。”


只有小偷来找你,你上哪儿找小偷去?


静安只好自认倒霉,骑着自行车回家。没想到,一进门,又跟九光吵了一架。


九光已经洗漱完,正在炕上哄着冬儿,冬儿哭了,不让爸爸走。


见静安进屋,九光冲静安骂:“你吗干啥去了?一大早就出去拉骚,知不知道我要起早去工地?这一天天的,不吗够你张狂的,一大早就出去嘚瑟,这家就搁不住了,外面的老爷们就那么好吗?一早晨就出去会相好的?”

静安本来就在早市生了一肚子气,回家一进门,被九光劈头盖脸地骂,她也急眼了,说:“你骂谁呀?嘴巴能不能干净点?你出生的时候,你妈用粑粑戒子给你擦嘴了?”


九光眼睛一瞪,一脸的戾气,说:“你吗再说一句?”


九光一边说,一边冲静安走了过来,带着一身的杀气。


静安知道,接下来,她无论说什么,都可能惹怒九光。可不说,她心里憋气。这一刻,想到苏教导告诉她的话,要控制情绪,要用脑子解决问题。


控制啥呀?这种时候,脑袋都气爆炸了,还咋想问题呀?


静安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但她也没有说话。她想,九光要是想提前结束这场婚姻,那他就动手,他要不动手,静安再给他三个月的机会。


九光见静安没有再说话顶他,他骂骂滋滋地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骑着摩托去工地了。


静安感觉屈辱,每次吵架,她如果不忍气吞声,和九光对着吵,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被九光打。


可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肚子气爆炸了,还用什么忍,用什么吞?


这么点的小事,也能让夫妻之间发生轩然大波。这么点的小事,本来几句话就能说完,但她和九光之间,随时都能爆发一场大战。


婚姻过到现在,恩爱全无。静安发现了,尤其前一晚上,九光没有在她身上得到快乐,第二天,他一定找茬儿打架。


静安也提醒自己,要控制情绪,不能打起来,打起来自己就会吃亏。现在自己刚刚有了一份工作,还不算是稳定工作。


要是现在跟九光打离婚,孩子的抚养权一旦得不到,那静安还离什么婚?没有冬儿,这辈子她还怎么活?


2、

早晨生气,会影响一天的心情。上午到服装店卖衣服,跟顾客又吵了一架。


有些顾客确实在挑战服务员的底线,本来胖胖的身体,非要穿修身的衣服。


上午一开店,就走进来两个胖姑娘,打扮得挺时髦。


静安不用多看,只看一眼就差不多,店里的所有服装,这两个胖姑娘都不能穿。


第一,两个女人身材比一般人的丰满还丰满。第二,店里的衣服都是修身版的,有的衣服裤子,静安穿着还显得紧。好在静安没有小肚子,衣服穿上虽然紧,但也把静安的身材勾勒出来。


可如果体形胖的人穿这种衣服,那就跟车祸现场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衣服不会遮丑,会把对方身体上的肉都勒出五花三层,没个看。


但是,这两个胖妞,非要试穿一件吊带的裙子。


胖妞甲说:“你不就是卖衣服的吗?我试试,咋不行?”

静安说:“你穿不了,这衣服瘦。”


胖妞乙说:“你是埋汰我俩胖吗?你这不是骂人吗?再说你这衣服有弹性的,我咋不能穿呢?”


静安只好用取衣服的长杆,把墙上挂的这件吊带勾下来,递给两个顾客。


静安拉起帘子,给胖妞挡着。胖妞乙就给胖妞甲穿这件吊带,眼看着衣服裙子都快挣出线来,还有一半肉没装进去呢。


静安说:“别穿了,一会儿衣服穿坏了。”


这时候,又有别的顾客进店,静安就答对新顾客,两个胖妞什么时候走的她知道,她也看了一眼裙子,看到裙子放在凳子上,也没往心里去。


她就防着小偷了,只要进店不偷东西就好。这是店主再三叮嘱静安的。


有人进服装店买衣服,真正的目的不是买,是偷衣服。


等新顾客走了,静安把顾客试穿的衣服,一件一件往墙上挂的时候就,却发现出事了,那件被胖妞试过的吊带,在腋下缝线的地方,撕了一口子。


静安气得出门去找两个女人,哪还有她们的影子?


店主这时候来店里,看到衣服坏了,把静安训了一顿,让静安赔这件衣服。


静安心里堵得难受,说:“衣服是顾客穿坏的,为啥让我赔?”


店主说:“那你把顾客找我,我让她赔。”


静安说:“我上哪找她们?她们走了,就算再回来,我找她们,她们也不会认账。”


店主说:“我告诉过你吧,顾客试穿完衣服,你要马上检查,一旦蹭上口红,蹭上艳粉,都不行,挣坏了衣服,更得赔!”


店主嘴大,静安争辩不过她。再说,这件事,也赖静安自己,胖妞试完裙子,静安没有马上检查吊带裙。


想起刘艳华卖衣服的经历,哪一行都不好干呢。


静安只好把这件撕坏的衣服,放到自己的包里,店主也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件衣服,发工资的时候,店主会扣掉这件衣服钱。

晚上,西柳市场关门,她去幼儿园接冬儿,心里很沮丧,没有回家,直接骑着自行车驮着冬儿,去了母亲的裁缝店。


母亲接过静安递过去的吊带,说:“我缝上就好了,看不出来。”


静安说:“那也能看出缝过的痕迹,那就是双线,也卖不出去。原来我不知道卖衣服是这样,顾客可挑剔了,我以为买衣服的都像我这样,选中了就买走,顶多是讲讲价。”


母亲说:“卖不了,你就自己穿——”


母亲把裙子缝好后,让静安把这件吊带穿上,静安从来没穿过吊带的裙子,她穿上之后,发现自己变样了。


镜子里的静安,肩膀,锁骨,脖子,这么好看吗?还有两条修长白皙的腿,高跟鞋,静安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母亲端详着静安,一脸的笑容,说:“安儿,你真好看。你再把头发盘起来,后脖子也好看。”


静安笑了,她看不到后脖子,她也从来不知道,后脖子还能看出美来?


冬儿也走过来,仰头看着静安,说:“妈妈,好看。”


静安穿上新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有点妩媚呢?她有点不好意思。


这件没有卖掉的衣服,反而给静安带来许多不同的东西,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以前,母亲总是打击她,从来就没有说过她好看。母亲总是训她,说她笨,说她傻,说她唬。现在呢,连母亲都说她好看。


静安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是没敢穿着吊带回家。


那时候,小姑娘在夜市晃荡,就穿着松糕凉拖,穿着短款的吊带,静安可不敢这么穿着在大街上晃。因为这样的女人,都是舞厅里的服务员。


回到家之后,给冬儿洗完澡,她自己也洗了澡,写完日记,她就把这件吊带又穿上,光着两只脚丫,在地上走来走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挺美的。


静安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但是,美,分很多种,纯真,憨厚,朴实,真诚,直率,也是美。


漂亮,是具体的,是单一的,美包括很多东西,也包括气质。


门忽然开了,九光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静安在镜子前顾影自怜,他说:“臭美啥呢?”


一句话,把静安从快乐里,一下子拉到现实中。在九光眼里,她没有优点,只有笨傻呆犟。甚至,静安在别人眼里的优点,看在九光眼里,依然是缺点。


就像唱歌和写作,别人很羡慕静安有副好嗓子,九光却埋汰她。得知静安的小说获得三等奖,九光却说:“评奖的老师肯定眼睛瞎了。”


静安什么也没有说,脱下吊带,挂在衣架上,回房去睡觉。九光却把手伸了过来。


静安就想不明白,九光和小茹这样的时候,也不夸小茹几句,就用埋汰别人的话,做开头吗?


静安和九光做这件事,不仅要克制自己心理的不愿意,还要克制一种恶心的感觉。


她忍耐着,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吐了一床。


九光起身走了,什么都没有说。


外面漆黑一片,夜虫在窗外墙根处,轻轻地低吟。摩托声由近及远,最后消失了,听不见。


九光去找小茹了吧?静安真想起身跟着九光出去,但是,冬儿怎么办?



静安在炕上静静地躺了很久,起身,把吐脏了的被子拿到外面,又端了一盆水到外面,把被子洗干净。


夫妻两人,真是走到头了。身体是有记忆的,心理是有记忆的,哪怕静安想原谅九光,都办不到。九光只要和她亲近,她就会想起九光和小茹也这样,她忍不住要吐。


暗夜里,好像有一只小猫,蹑手蹑脚地从身后,贴着墙根走过来。


是冬儿。冬儿靠在静安的后背上,软软的声音,说:“妈妈,我怕——”


静安没有说话,把冬儿抱到怀里,重新躺在炕上,冬儿紧紧地贴在静安身上。


静安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轻声地哼着歌,冬儿很快睡着了。


长夜漫漫,三个月,这才过去几天呢?


3、

星期天,静安用自行车驮着冬儿,去师专见韩老师。两人约好了,在师专的正门见面。


韩老师穿了一件白色带黑点的乔其纱连衣裙,显得她的皮肤特别白皙。她鼻梁上戴了一副眼镜,看到冬儿,她很高兴。


韩老师请静安娘俩到学校对面的冷饮厅,去吃冰糕。


冷饮厅在人行道上搭了几个遮阳伞,静安和冬儿坐在遮阳伞下,韩老师端来三碗冰糕。


韩老师特别喜欢冬儿。冬儿吃完冰糕,韩老师又给冬儿买了娃哈哈和两盒饼干。


跟韩老师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静安断断续续地从韩老师的嘴里,知道她的婚姻状况。韩老师的丈夫是一个军人,在外面工作,两口子一直没要孩子。


韩老师早就知道静安的小说获得三等奖的事情,她也知道唱歌比赛,静安的名次被取消了。


韩老师说:“你的名次挺靠前的,再有两轮下来,你有机会夺冠,可惜了。”


静安说:“可能我命不好——”


韩老师说:“这么年轻你就信命?只有弱者才这么说,强者要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不怕,明年咱们再报名。”


跟韩老师在一起,静安如沐春风,总有被感染被点燃的热情。


静安说:“韩老师,你也应该报名唱歌。”


韩老师说:“我的学生都在参赛,我还参加比赛?再说,我老了,出名的事情,对我不重要。”


韩老师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里,但她不会轻易地跟旁人说。不像静安,急于在人群中找到同类,找到认同,找到安慰和鼓励。


韩老师有足够的力量,自己鼓励自己,但是,静安就是觉得韩老师的心里,也有解不开的疙瘩。


静安还跟韩老师谈到文化馆创作室的车晓东。


静安说:“车老师送我好多杂志,我有时间就看看,看得心里可有想法了,我也想写,可我没时间,现在在卖服装,一天也可忙了,不像在工厂上班,这回是给私人老板打工。”


韩老师说:“你在拘留所的经历,其实可以写成很好的文章,写好之后,你给车老师送去,他能给你很多指点。”


静安不敢写,说:“那多丢人呢——”


韩老师说:“你有时间,看看卢梭的《忏悔录》,还有鲁迅的文章,他写过一首诗,《自嘲》——”


静安轻声地背诵起这首诗:“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韩老师说:“敢于剖析自己,敢于暴露自己的缺点,才是强者。”


韩老师的话,静安能明白一半,但她觉得明白一半,就能解决现实生活里的很多问题。


说到车晓东,韩老师好像对车晓东很了解。


两人要分手的时候,韩老师叮嘱静安好好唱歌,别丢了自己擅长的东西。


韩老师说:“你知道一个人最幸运的是什么吗?”


静安老实地说:“不知道。”


韩老师说:“那就是你从事的工作,正是你的爱好。”


看静安有些懵懂的模样,韩老师说:“我这么跟你说吧,就是用你喜欢的,你擅长的东西去挣钱,那么,你每天都会高高兴兴地去做,每天乐此不疲,这就是幸运。”


静安说:“韩老师,你就是吧,你喜欢唱歌,你正好教音乐。”


韩老师笑了。


静安驮着冬儿往家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师专的正门前。


开车的司机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等看到车里走出田小雪时,静安的脑子轰隆一下,好像开瓢了。


这个开车送小雪回学校的男人,就是以前小雪处的对象,祁少宝。


祁少宝还招手叫小雪,小雪又返身回到车前,祁少宝搂过小雪的脖子,亲了小雪一下。


静安脑袋都要气炸了,这个小雪呀,要是有她姐姐一半的精明,也不会再跟祁少宝相处。刚处对象,就打小雪,那小雪将来要是结婚,日子过得还不如静安呢。


静安驮着冬儿回了娘家,静禹和两个同学在聊天。同学走了之后,静安对静禹说:“以后见到田小雪,你就当不认识她!”


静禹正逗弄着冬儿,听见静安的话,说:“怎么了,姐,你又见到小雪了?”


静安把在师专门口,看到祁少宝开着轿车去送小雪的事,对静禹说了。


静安说:“因为她,你还蹲了半宿笆篱子,值得吗?现在两人又凑到一起,我看两人挺亲密,那个男的还当众亲她,那是大街上——”


静禹说:“小雪怎么还跟这个无赖在一起?”


静安说:“不要管她,不要去见她,你答应过我,永远不搭理她,咱们离老田家的人远点。”


静禹说:“姐,你别说了,我知道,我们和她们家是两类人,不是同类——”


4、

长胜的门前,这天晚上车不怎么多,葛涛没在,跟大老板去办事,老谢又出任务,长胜只有李宏伟一个老板当班。


保安小姚也走了。


李宏伟发现小姚跟葛涛的关系不寻常,葛涛一旦要去见道上的人,就一定带着小姚。他要是出去找女人,就不带着小姚。


长胜的三个老板,曾经碰过一次头,开过一次会,李宏伟和老谢都对葛涛有意见,不是旁的事情,是女人的事情。


老谢说:“六子,你找女人我老谢管不着,但你不能碰长胜的服务员。”


老谢说的话,还是比较客气的。


李宏伟说的就不客气了,他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六子你要是裤腰带系不紧,就到外面祸祸去,要是把长胜弄成你的后宫,我和老谢肯定和你翻脸!”


葛涛说:“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动咱们家的服务员了?刘艳华摆在我跟前,我都没动。”


李宏伟说:“你是不想吗?你是不敢动,你怕动了刘艳华,刘艳华从此就黏上你,你抖落不掉!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


老谢说:“六子,以前那个什么小七,什么老幺,不都是你的铁子吗?我和宏伟的意思是,咱家的服务员你不能动,外面跟你扯犊子的那些女的,你也不许往回领!”


葛涛有点急眼,说:“你们是我爹呀,管这事?我爹都进坟墓了,你们还管?”


李宏伟说:“你要是戒不了色,那你也得讲究点,刚才老谢说了,一不能动咱家的服务员,二,外面的不许往回领,剩下的,你爱咋着咋着,身体都掏干瓤子了,也没人管你!”


最近一段时间,葛涛经常晚上骑个摩托车走了,小姚在门口值班,李宏伟就问一句:“他又看上哪个舞厅的女人?”


小姚摇头笑,说:“六哥泡女人也不带我。”


如果葛涛走了,门口的小姚也不见了,李宏伟就明白,葛涛是去会道上的人。


长胜开起来不容易,道上的人还从来没到长胜祸祸过,自从跟小巴黎的冯老板较劲之后,一直还算太平。


不过,晚上这里只有他当班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担心,总觉得长胜好像江水里的一叶扁舟,一旦风浪大,就可能把这艘小船掀翻。


这跟机械厂不一样,就算是让李宏伟现在当过厂长,代替杨厂长的位置,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那是固定的一艘巨轮,如果沉没,也是所有人陪着他一起葬,但长胜不一样。


这天晚上,客人虽然不多,但都压桌,一直不走。李宏伟也不能关门撵人,只能是让小姚把大厅里的灯都打开。


正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田小雨来了,说下周日有个饭局,让李宏伟务必参加。


李宏伟说:“周日中午还是晚上,要是晚上不行。”


田小雨说:“晚上怎么不行?”


李宏伟说:“你看长胜,现在就我一个人当班,我能离开吗?要是有事儿,那不乱套了吗?”


田小雨说:“下周日,无论如何,你都要参加这个饭局。”


李宏伟纳闷地说:“啥事儿?这么重要?”


田小雨说:“我妹妹订婚。”


李宏伟愣住了,说:“不是前两天刚介绍个对象吗?这订婚?坐火箭处对象啊,速度这么快?”


田小雨笑了,趴在办公桌上,看着李宏伟说:“还是原先的祁少爷,小雪和他一直处着,没断。我以为断了,但祁少爷说没断,我们领导也想早点给两个孩子订婚。”


李宏伟像不认识田小雨似的,说:“你要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祁少宝,那是个纨绔子弟,还打过小雪,你忘了?这样的人还能嫁?”


田小雨说:“我以为两人没事了,谁承想他们还处着呢,处得挺好,那就先订婚,等明年小雪毕业,就结婚。”


李宏伟说:“你们家的事,我不参与,这饭我不吃。”


田小雨见李宏伟脸色不悦,她停顿了一下,撩了李宏伟一眼,说:“你是不是因为静安的弟弟静禹,被祁少宝打了,记恨他呀?”


李宏伟说:“跟静安和静禹没关系,反正提到祁少宝这个人,我就膈应,你呀,聪明一辈子,我就想不透,为什么,你要把妹妹往火坑里送!”


田小雨不高兴了,说:“你说的这是啥话啊?我为了妹妹好,一开始是我介绍两人认识的,现在他们自己又处到一起——”


门外小姚喊:“李哥,客人要走,算账——”


李宏伟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灯光下,田小雨的脸色有点苍白。


5、

静安再去服装店买衣服,人也大胆了一些,把母亲缝好的吊带,穿在身上卖衣服。


以往,静安不好意思穿这么露的衣服卖货,这次,她想好了,身上这件衣服,非卖掉不可,她不能没挣工资先赔钱。


别说,静安这个办法不错,这一天,卖了五六件吊带裙子。不过,这个裙子便宜,静安卖掉一件,只拿两元提成。


之前跟店主说好的规矩,店主总是自己破了规矩。


静安忍着,没到一个月,要是辞职,店主不会给她工资。


静安身上这件吊带裙子,却一直没卖掉。因为这个裙子本来就瘦,紧身的,何况,腰里又被静安的母亲缝了一下,更紧了,别人都穿不了,这件裙子倒是剩给了静安。


店主告诉静安,晚上要出门上货,让静安跟着去,服装店由店主的爷们来看店。


下午,刘艳华来了,她逛商店买衣服,顺便和静安说会儿话。


看到静安穿着吊带,她眼睛放光地说:“你这身材也太好了,我都嫉妒你。这个裙子有没有大号的,给我来一个。”


静安说:“店里没货了,我晚上和店主去哈尔滨上货,我给你上一件,你要啥颜色的?”


静安身上这件吊带裙,是枣红色的,这个颜色,显得她的脸色特别柔和。


刘艳华说:“有杏黄色的吗?我喜欢黄色。”


静安说:“等我上货的时候,给你挑一件。”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来了顾客,静安答对顾客,刘艳华去别的精品屋逛。她逛了一路,累了,买了两碗冷面,拿到静安的店里,请静安吃冷面。


刘艳华说:“你知道吗?六哥又泡了一个女的。”


静安说:“他的破烂事,我才不想知道呢。”


刘艳华看了静安一眼,一边用筷子挑着冷面吃,一边说:“那个女人长的一点也不好看,岁数也大,我就不知道,这个女的,哪块吸引刘哥呢?”


静安心里一动,说:“她不是舞厅的吧?”


刘艳华说:“咦,你咋知道的?你见过他们俩?”


静安冷笑一声,说:“姓葛的就是那样的人,你上赶着不是买卖,这女的肯定是良家妇女。”


刘艳华说:“良家妇女,还跟六哥?”


静安说:“不信,你问他去。”



晚上,静安把冬儿送回娘家,给九光打了传呼,说她晚上和店主去哈尔滨进服装。


九光回了话,说:“店主自己去进货呗,你跟着干啥?”


静安说:“店主让我跟着,她一个人进货,没有人给她看货。”


九光说:“那这一晚上咋算钱呢?”


静安说:“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九光说:“你就唬吧,没有我,你就得让人骗死。”


静安顶了九光一句:“没有你,我活得更好!”


静安当时不知道,去哈尔滨这一趟,她好像经历了一生。她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她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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