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爸爸,你到底错过了什么 - 一场抢救故事的直播

这是 新世相Live 直播预约

在正文开始前,想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发生在 1995 年冬夜。

那是个像现在一样有风刮过的冬天。一个 19 岁的男孩打开笔记本,写下了他的发现:

深夜,为生活而疲惫不堪的人,谁也没有发现月亮在燃烧。

于云写的《月亮在燃烧》

燃烧的也许是他的心。他住在云南山村,生活艰辛,初二因为经济问题告别学校,喜欢写诗,但必须为生计奔波。

在这天晚上,他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诗歌理想。这首诗成为他的绝笔。


我猜想,里面应该储存了许多泪水:
“我的眼睛,
被蜂拥而至的诗行挤着,
被油盐酱醋的绳子拉着。


他经济窘迫,恨不得三日一餐:
“近来的大米涨价……”
“诗歌要自费出版……”


他还没来得及长成一个有力的成人:
“我的臂膀这么小,我的手指这么细。”


生活的压力那么重,写出来也只有四句那么长:
“老人,老得走不动路。
小孩,小得走不动路。
他们的胃口却很好啊!
男人啊!你应以什么样的姿势活着?”


故事是他的儿子@ 于云漫游 讲给我的。

他说,父亲从此放下理想主义的幻想,专心谋生,物质生活成了父亲最沉重的负担,没有退路可走,没有选择可做。

他在小学四五年级时,发现了父亲写在笔记本里的这首诗,直到步入社会才看懂其中的无奈。

“于云” 是父亲的笔名,于是他给自己也起了个新名字,叫 “于云漫游”。

那个 “于云” 在 1995 年落幕,这个 “于云” 在 21 世纪 20 年代继续 “漫游”。

每次看到这个故事,我都会听到一阵从远方而来的,呼呼的风声。

那个你熟悉的、与你朝夕相处的父亲,他身上藏着一个月亮在燃烧的夜晚。

我猜想你也有近似的体验。

人年轻的时候,对自己父母、家人最不感兴趣。他们的故事堆成了一座沉寂的山,很多传奇、遗憾都无人聆听,最终消失在风里。

故事的消失到底有多快?

我最近在看作家张大春的经历。他写父亲在家中意外跌倒,在救护车开到楼下,父亲在警笛声里挣扎着,却对张大春说起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我大概是要死了。可也想不起要跟你交代些什么,你说糟糕不糟糕?”

此后短短一年多,他的父亲就淡忘了生命中绝大部分的事——忘记了他祖父的名字,忘记了他老家的样子,他已不复能完整地回忆生命中的大部分经历。

这些记忆如同家族的历史一样飞快消亡。

为此,他梳理记忆,将父亲曾对自己讲的事情、将自己走访济南老宅、将家族亲戚讲述的秘密一一写下,写出了一本自己的家族史——《聆听父亲》。

他说:“我做这件事的意义,就在于将这些行将消失的家族记忆抢救并重新整理出来。”

也因为这本书,有了今天这一场直播:

11 月 23 日晚 20:00 ,作家张大春马家辉会跟你一起,聊聊父亲、故乡,还有那些被抢救出来的故事。

现在扫码预约,你就不会错过了。

同时,我也想向你发起一场故事记录行动——记下你家人的故事,记下你家族的故事,去打捞那些不该彻底消失的故事。

你可以自己写下来,你更可以鼓励你的家人、长辈写下来,或者直接口述、录音。如果你愿意分享,可以在评论区提交给我们。

故事长,人生短,我们能做的也许只有打捞——留下一份珍贵的记录,在记忆失真之前。

张大春是台湾著名作家,祖籍山东济南。父亲年轻时从大陆来到台湾,就此与家乡、亲人诀别。

在生命末期,缠绵病榻时,张大春的父亲懊恼于无法将承袭自老祖宗的生命智慧、生活体验或生存之道,用最精要的语言传达给儿子。

而张大春望着急剧衰老的父亲,第一次发现,当人面对“历史的延续、承袭的失灵”,是多么惶然无助。

于是他认为必须要动笔,将行将消失的家族记忆抢救并重新整理出来。

也是在这个过程里,他发现,原来命运一直在自己的家族中草蛇灰线,编织起几代人的人生。

曾经骗走高祖父三百亩良田的骗子一族,也是若干年后战乱时照拂父亲的人。

爷爷曾在时代的逼迫下,不得不做侵略国与被侵略国的中间人物。

战争时,一颗炮弹曾落在自家祖屋墙上。而父亲对那场惨烈战役的记忆,只剩下自己当时喉咙肿了,吃不下饭,而奶奶给煮了一盘蚕豆大小的饺子。


他也发现父亲与自己是如此相似——

父亲是不喜欢抒情的人,因此张大春也喜欢逃避感情。

父亲也曾追逐自由,又在晚年眷恋故乡,而张大春也同样曾在对家族情感的逃离和回归两种情绪中挣扎。


有人说这是宿命,但张大春从中也能找到一种奇异的安全感:过去的故事我们早已知晓,而“所有的故事,都是在让聆听的人能够面对遥远未知的路途。

本次直播的另一位嘉宾,马家辉,生于香港湾仔。他对自己的祖籍、家中历史十分不了解,写过不少杂文与小说,却未能写下自己的家族史,这是马家辉很大的遗憾——

马家辉的父亲,十五六岁便失去双亲, 为人也寡言沉默,鲜少与儿子提起自己的祖辈历史。

但他也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许多。父亲是香港一家著名报纸的总编辑,靠写作扛起一大家子的生计。因此从小在马家辉的眼里,纸是温暖的,笔是温暖的,写作是美好的。

《圆桌派》中,马家辉提起对父亲的印象,说就像一张旧照片:一间办公室里,一盏灯亮着,父亲点着根烟,在写作,如同电影《花样年华》里的梁朝伟。

后来马家辉也做报纸编辑,也极其恋家,多少是受父亲的影响。无法记录家族史,马家辉开始为自己生长起来的更大的家——整个香港写历史。

他感叹:

“自1841年以来,一代又一代的香港人因为不同的理由从四面八方移居至此。在“借来的时间,借来的空间”里,求生存,觅生路,面对变动不安的环境,还有什么比家庭更能凭借依靠?家,是生活的资源,亦是精神的寄托;家,既是梦想,亦是现实。此之所以许多香港男子被父母取名家辉,有地位或无地位,有财富或无财富,都一样,家在名上,家在心里,不可无家。”


也许记录过去的日子会有个好处,它让我们在寒冷的日子,去回忆过去的暖,在当下将历史物尽其用——

想一想过去父辈曾靠着什么走出一条路来,当我们面对将来的黑暗岁月,便也不会那么慌张。

其实家族史的写作,最终都会落于探究自己——

近年来我总有一种“飘零感”,似乎世界海海,人是孤立的个体,无奈沉浮。

而回头看,越丰满绵厚的家族,与历史的链接点越多,在家族史的故事里,人像是一株虚弱的植物逐渐扎根,逐渐深入土地,找到曾经出发的勇气、最初的样子,和一切人生问题为何至此的原因。

我经常读后台读者的故事,其中有不少关于他们与自己的家族历史,在个体与家族的血脉归依中,我看见一个个年轻人,找到了那个庞大的熟悉的依靠。


是一种习俗的传承。

@ Joydearmusic 家族中大多是山西人,传说爸爸的奶奶就是做面食的高手,爸爸和面、包饺子特厉害,妈妈因为是山西和蓉城的“混血”,所以擀皮叫一个顺溜。因此她很小就已经跟着爸妈学包饺子,外出上学、工作,妈妈总是包很多饺子给她,一个个速冻好了用保温袋装着,饺子对于她来说,就是家的味道。


是一种职业的迭代。

@ Dawn 家祖传算命,奶奶太太辈是顶仙跳大神,叔叔伯伯辈是八字易经,她从事占星师和塔罗师。她觉得这一职业面对的是人的欲望和阴暗面,她付出了时间,提供了无数份正面情绪价值,而占问者也会将收获转化成语言与感谢,回馈给她,“我觉得这是算命的正向意义所在吧。”


是一种力量的支撑。

@ 风祀羽 在读书最低谷时读自家宗谱,看着家族里一代又一代人,不断因为历史缘故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来,在往后高中最黑暗的时期、大学最受伤的时候、工作后远离安逸故乡之时,始终提醒自己作为当下一代长子长孙,没道理轻易认输,由此在上海一步步立足。

马家辉写:“时代越是仓皇,难免越想在已被定义的昔日时光里找寻慰藉。”

在这些被成功抢救的故事里,你会知道父辈们的起落、遗憾或悔恨,你会更了解你的家族,也会更明白自己该如何看待得失。

你会喜欢听故事的。

就像那些年的我,在父亲的汽车后座听他讲他的舅舅有一段凄美爱情故事,也听过他的姥爷是如何在东北与日本人做买卖,与张作霖做买卖。

也坐在姥姥身边,听年轻时候的姥爷是如何骑着马跨越天山南北,冰块在马蹄下哗啦啦碎掉,而不幸的同行者因为踏空,连人带马摔下去殒命。

将它们讲出来,像是为一段普通人的历史拂去灰尘。也许与这故事无关的人并不甚在意,但至少我知道,我的祖上曾有人这样子挣扎过,活过,甚至这个故事在某种程度上,也解释了我为何在一次次抉择当口,内心总升腾起有要被命运捉弄的隐隐不安。

我也很想听你的家族史。在评论区,把你的故事,你父辈的故事分享给我,如果你有什么想问张大春、马家辉的问题,也可以写下来。你的问题将有机会在直播中听两位作家的分享与解答。

总之,欢迎你扫码预约直播,周四来直播间看看。

你会看到很有时代厚度的故事,比如家族中传承下来的命运议题,人与父辈的抗争与和解,比如聆听的意义和价值。

你也会听到足以将时代问题消解掉的胸襟,比如时代是一个操弄人的玩意儿,但人也可以在时代中回头,挖掘出、守护住父辈留下的尊严与信念。

家族史的意义也许就在于,你会从中看到时代的严寒已经过去了,而家中那一盏明灯长留。

直播那天,你或许可以稍微开一点窗户。冬天北风的声音,会把来自过去的故事再次送到你的耳朵里。

11 月 23 日晚 20:00 ,我们不见不散。


部分资料来源:张大春《聆听父亲》、《南都周刊独家专访:抢救记忆的<聆听父亲>》、圆桌派、马家辉《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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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7

标签:侵略国   故事   父辈   香港   父亲   爸爸   家族   记忆   发现   时代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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