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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鹤白贤人

编辑丨鹤白贤人

表演艺术家曲云，在银幕上塑造了无数经典母亲形象，被誉为“母亲专业户”，“银幕第一大娘”。

曲云参演的《苦菜花》，《布谷催春》，《林海雪原》等影视作品中，饰演的冯大娘、东升娘、李勇奇之母角色，至今仍在观众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然而这位“老艺术家”曲云，在晚年却患上了老年痴呆，不得不靠捡垃圾维持生计？

14岁的“老大娘”

1928年，在山东省牟平县一个叫曲家长治的小村庄里，一个叫曲云的小女孩呱呱坠地，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生活很艰辛。

曲云的父亲曲宝川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他曾参加过抗日工作，他会吹唢呐，经常以卖艺为名“四处游荡”。

曲云从小就继承了父亲喜欢唱歌跳舞的特质，经常跟村里的其他小朋友聚在一起唱歌跳舞，村里的大人看着也非常开心。

1937年7月7日，“七七事变”爆发，全面抗战打响，还不到10岁的曲云，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考验。

日军占领山东后，经常在乡间进行扫荡，曲云所在的小村也难逃厄运，但是小曲云并没有被战火吓倒，反而变得愈发坚强。

儿童团站岗放哨查路条（1940）

13岁时，曲云就当上了“儿童团”的团长，在学校老师的指导下，带领儿童团的小朋友们排练话剧，到村里巡视，进行抗日宣传。

曲云放学后，经常带队检查小路，看是否有“坏蛋”出没，她甚至有几次果断地，指认出了一个“大坏蛋”，并及时报告给了上级，为维护村子的安全做出了贡献。

曲云为了支持抗日，曲云也加入了妇女救济会，她和村里的大妈们一起编织军衣、缝制棉被，确保战士们有充足的冬衣。

每当父亲驾车送粮食给军队时，曲云总是跟在父亲身后，帮他一起推车，日军的炮火时常在他们身边爆炸，曲云并不害怕，只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为了鼓舞人心，抗日根据地经常组织文艺演出。

14岁的曲云就在话剧《梁山伯与祝英台》里，成功扮演了一个老大娘角色，获得了观众的喜爱，这为她日后从事文艺工作奠定了基础。

1946年，18岁的曲云历经战火洗礼，认识到自己应该为新中国出力，她步行一百多公里，来到莱阳报考胶东文工团，正式成为一名文艺战士。

剧照

曲云在部队里，遇到了同是山东人的牟春高，两人年龄相仿，经历相似，渐生情愫。

只是等待他们的不是幸福的夫妻生活，而是“离别的痛苦”和“炮火的洗礼”。

喜宴

曲云和丈夫牟春高都是军旅出身，两人在部队相识相知，很快就陷入了爱河，当时的部队环境艰苦，两人相爱一段时间后还是决定结为夫妻。

1950年，在极端简陋的条件下，两人举行了婚礼，喜宴仅有一碗面条，可对他们来说，结为夫妻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好景不长，婚后仅仅几天时间，曲云就接到命令要参加抗美援朝，前往寒冷的东北前线。

新婚燕尔的幸福生活还没开始，曲云就不得不和牟春高告别，踏上了保卫祖国的道路。

东北的气候严寒刺骨，曲云的身体难以适应，很快就发起高烧陷入昏迷，在生死边缘挣扎三天后，曲云终于恢复了意识。

考虑到身体原因，曲云被安排在丹东机场为前线战士演出，在演出的间隙，曲云时刻牵挂着远在老家的丈夫，想念着那短暂的新婚时光。

曲云为了工作，她强忍思乡之情，尽心尽力完成演出任务，丈夫牟春高也会来到东北和曲云团聚，两人在那几年时间里，先后在东北生下了三个孩子，分别为两女一儿。

为了效力国家，曲云夫妇将孩子托付给老家父母抚养，自己则专心于工作，甚少团聚。

曲云望着孩子们哭闹不舍离开怀抱的画面，心里五味杂陈，母爱与责任感交织成网，牵扯着她的心。

1956年，曲云被调入八一电影制片厂，逐渐走上演艺之路，丈夫牟春高也成为演员，两人默契配合，经常搭档演绎“母子剧情”。

曲云的“母亲之路”

1957年，曲云开始担任主演，先后出演了多部经典影片，如《金铃传》，《江山多娇》，《烈火真金》，《奇袭》，《突破乌江》，《哥俩好》，《英雄坦克手》等。

曲云在这些影片中扮演的无一不是母亲角色，但每个角色的性格特征各异，脱俗立体，绝不使人产生视觉疲劳。

1965年，青年朴金哲专程从来到北京，只为见曲云一面，但当时曲云外出拍戏不在北京。

两人虽然没能相见，但在一次偶遇中，朴金哲见到曲云不禁热泪盈眶，亲切地称呼她“阿玛尼”，曲云也被他这个称呼激动得泪流满面。

曲云与袁霞（右）

1965年上映的《苦菜花》无疑是曲云演艺生涯的代表作之一。

这部由著名导演李昂执导的影片，根据冯德英同名小说改编，曲云在片中扮演乡村妇女冯大娘，与袁霞、王志刚、杨雅琴等明星合作。

曲云《奇袭》剧照

曲云为了学会农村妇女的手工技能，就溜到一位老乡家里偷师学习织布，即便寒冷刺骨也坚持练习到深夜11点多才离开。

在曲云的努力下，冯大娘这个角色的表演栩栩如生，获得了观众的一致好评，在之后的日子里，经过了一段“无所事事”的阶段。

1974年，曲云的演艺生涯才重回正轨，多位上级欲将她调入己管辖的部门，但曲云婉言谢绝，选择加入自己梦寐以求的文工团。

曲云在文工团里大展身手，无论话剧还是电影，都有出色发挥，逐渐成为团里的明星演员。

李世玺《铁甲008》剧照

曲云的丈夫牟春高，也成功担任北京昆曲剧院的副院长，而他们的女婿李世玺也受到了两位老人的影响，开始在演艺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顺。

尽管一家人的事业一帆风顺，但生活却并不如意。

老年痴呆症

曲云一家几乎都是演员，可以说是实实在在的“演艺世家”，曲云受到父亲影响，从小就从事演艺事业，长大后进入八一电影制片厂，成为一名专业演员。

曲云把大半辈子的青春和激情都奉献给了荧幕，曲云的丈夫也是一位国家级演员，女婿更是出名的影视演员，夫妻二人可谓是“金童玉女”组合。

曲云退休后，过上了平淡的生活，因为患有糖尿病，她很少外出活动，更多时间都是待在家中，为了丰富生活和消磨时间，她报名参加了国画和书法学习班。

曲云从最基础的花鸟画起，再到山水画，曲云的绘画水平得到了长足的提高，她的书法也从最初的楷书一直练到行书和草书，获得了不少好评。

曲云虽然不再站在聚光灯下，但她依然热爱表演艺术。

90年代，曲云还参演了张国立主演的《康熙微服私访记》，她在剧中出演了一个农村大妈角色，尽管只是一个配角，但她还是全情投入，这充分体现了她对表演艺术的热爱。

捡废品的痴呆老奶奶

进入2000年以后，曲云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她经常忘记很多事情，但提到表演和“红色历史”，她却能说得很清楚。

曾有人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经常出现在八一电影制片厂门口，她拿着一个大袋子，在垃圾桶里翻翻捡捡，将水瓶或者易拉罐等废品挑出来。

八一制片厂的很多年轻人，都不认识这个老奶奶，他们有时会上前询问缘由，得到的都是统一的回答：“这些罐子能炼钢，我要把它们收集起来，打鬼子用。”

曲云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她年轻时也很美，但是她甘愿在不到20岁的年纪，化妆成“老太太”，在一部又一部的影视作品中，饰演垂垂老矣的“母亲”。

曲云年纪大了，患上了老年痴呆，尽管曲云记忆早已残破不堪，但是那段颠沛流离的岁月，仍然刻在她的骨髓里！

2020年3月23日，92岁的“老艺术家”曲云在北京离世，虽然曲云年事已高，但她的去世仍让人感到惋惜。

曲云老人热爱祖国，到晚年仍怀有为国效力的赤子之心，这种演艺事业与爱国情怀两不误的精神，值得后人学习和缅怀。

结语

虽然曲云老师已经离开了我们，但她丰富的艺术生涯和对艺术的热爱精神，将永远激励后人奋发图强。

我们会怀念她，但更会以她为榜样，继续接过她的火炬，让中国文艺之花绽放得更加绚烂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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