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妈妈，又是女儿

时光的沙漏里，细沙流走的是光阴。淡淡檀香里，袅袅燃尽的是光阴。光阴如梭，岁月已逝。那年，妈妈成为了妈妈，怀里抱的小宝宝成为了女儿，角色的改变开启了新的生活。可曾想到，那年之前，妈妈也是女儿。十几年过后，女儿也会成为妈妈。

妈妈与女儿，不仅仅是血缘、更是一种依伴。 曾记得家里的长辈常常提到我出生的事情，每次他们都会说同样一句话：“你不知道呀，出生后被抱到你妈妈怀里的时候，你第一次笑啦！大大的眼睛看着妈妈，萌萌的很可爱！”每次听到这段描述，我都会想象那个场景：我与妈妈第一次相见的场景。乔治·艾略特说，孩子的生命是从睁开眼睛，爱上母亲的面孔开始的。看见妈妈的第一眼，我想我便知晓眼前这个人，是我这辈子羁绊最深的人。

“妈妈之前也是女儿呀！妈妈也有妈妈哒！”三岁时，我问了一个幼稚的问题。当时妈妈是这样回答的。那个时候的我，幼稚地认为妈妈是天上来的天使，悉心照顾我、爱护我。但那个回答之后，我又天真地认为妈妈的妈妈是天使，是她把妈妈带回到我的身边的。这是我对妈妈最深的依恋。我还想到太阳落幕时，我抱着妈妈的脖子睡着了，阳光撒到我与妈妈的身上，映出长长的影子，一直走向家的方向。

如果五月的花香有其源自，如果十二月的星光有其出发的处所，我知道，你便是从那里来的。十五岁的我与妈妈第一次争执，不知所因何事，我只记得那个时候妈妈哭了，红红的眼睛看着我，有悲伤、有愤怒。我从未看见过妈妈这样的眼神，自那个时候，我知道了妈妈不仅仅有母亲的角色，除了母亲，她也是女儿，也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烦恼。我还没有完全了解我的妈妈，她的知青岁月，她作为女儿的时光，以及成为妈妈的那一天，我全然不知。自争吵过后，我们心照不宣地保持“默契”，学会彼此沟通，彼此理解，那时的我们未曾发觉已从“母女”逐渐成为“朋友”的身份转变。

“妈妈没有妈妈了。”犹记得那天的夜晚漫长如年，那句话铭刻在心。深夜月光似纱，我没有说话，只是浅浅抱着她，抚平她心中的悲痛，这是我唯一做的事情。那一天，妈妈不再是妈妈，只是一个女儿，一个想找妈妈的女儿，可她的妈妈，已去了另外的世界。

是妈妈，亦是女儿。或许，我们每一位女性可能都会经历女儿到妈妈的身份转变，但自始至终不变的是我们的爱。妈妈对女儿的爱，女儿对妈妈的爱，以及爱的本质：爱最初真正的自己。

借此机会，我想对妈妈说，妈妈，如果有来生，请让我做一次你的母亲，你做我的女儿，让我的爱与付出天经地义，而你，可以坦然接受。

壹点号 济南赵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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