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随笔丨到底哪里有意思？

易国祥

据10月1日数据显示，正在展开的“十一”长假，国内旅游热门目的地90后最爱去的城市中，武汉排在首位。与此热度不协调的，是“黄鹤楼没意思，长江大桥没意思”。一位武汉人看到有本地人在抖音上如此“自谦”，发出“那哪里有意思”的疑问。

记起一篇短文的大意，在通往一处景点的路上，去的人向看过景点返回的人打探“景点怎么样”，“就是几块石头，没什么意思。”该文主旨告诉读者，不要轻信“过来人”的这类话，景点好不好，要由自己亲自去看，值不值得看，最终要由各人作出判断。“过来人”说没意思，要谨防这种“虚无”误导人，强加于人。

比起这位“过来人”的随便一说，武汉“本地人”的言说更轻率。猜想这种不屑一顾，还敢于一抖的背后，也许是他（或她）并没有在自己的城市认真生活过，比如对黄鹤楼、长江大桥的文化价值未必说得出一二；也许他还停留在求得温饱的物质年代，对旅游是现代人生活的必需品还是多余的奢侈品，未必跟得上时代的认知；也许现在如此便捷的流动和人山人海的聚集，让他尚不适应这“幸福的烦恼”。

多年前，笔者初次到如大连这样的一些城市，就碰到过素昧平生的“路人”热情介绍自己的城市，那种为所居城市自豪的油然而生，让人瞬间就会被感染，然后就很投入地沉浸其中。反观自己生活的武汉，本地人为自己的城市自豪，这种文化似乎相对稀缺。近些年，武汉加强了城市形象建设和对外宣传，知名度和美誉度都有明显提升，自损自贬或自谦虽然不是一座城市声音的主流，但对来到或向往这座城市的人来说，这至少不是一种良好的迎客姿态。

这个黄金周，我也切身感受到武汉在全国旅游的热度不虚。我原来所在连队和曾在军校学习的学员队，都不约而同将于10月把疫后第一次战友联谊会选定在汉。在这两个团队中，在汉的既没有人是当年的首长，也不是有较多的人员占比，全国多方面战友倾向来汉，能从中掂量出武汉这座城市在国人心目中的分量。

特别是军校学员队聚会，筹备组人手不多，力量不足，可资利用的资源有限，时间紧，并有人有为难情绪的情况下，坚定按计划办好武汉聚会，工作人员决心尽最大努力满足外地战友看看武汉，打卡黄鹤楼的愿望。“我们虽然退休了，通过组织战友聚会，这也是为宣传武汉推介武汉发挥一次余热。”把自己当城市真正的主人，设身处地为客人着想，怎么会觉得这也没啥看的，那也没什么意思呢，唯恐接待不周，懈怠了客人才是。

近年来，这座城市的发展和进步的确在验证着“武汉每天不一样”。抖音短篇《蛮扎实》正是武汉的精华浓缩。生活在这样一座城市的人们，如果有人真的“呆腻了”，只能说明眼光“老花了”，审美“落后了”，有人还没有成长为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对来到和向往武汉的客人缺乏应有的热情。这是一个城市“软实力”和市民素质的缺憾，不可漠视。

看到邻省“求求大家来 旅游一次”帖，还有洛阳人在《长安三万里》争存在感，想对那位武汉“本地人”说，武汉不需“自嗨”，但也不需“自贬”，需要自信基础上的一种自觉，当好东道主的自觉。

一座花园，对于游园者来说，如果你经常用心去观赏品鉴，这座花园就属于你，你就成了花园的主人。如果你心不在蔫，虽然常去，却是走马观花，这座花园永远不属于你。那位武汉的“本地人”或许就是后者。这样的人即使到了庐山，你也会觉得“就一瀑布，没意思。”到了欧洲，你也会认为“全是教堂，没意思。”所以，要热爱自己的城市或故乡，或向往另外的城市和远方，最关键的不是客体怎么样，而是你的心境，看看更新过“内存”没有，你的心智软件与面对的景物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