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惊世才华引领男士时尚的他，一生未婚却收获“特别”的爱情

他“靠男人”，

垄断美国插画市场20年！

看着面前的画纸，弗兰克迟迟没有动笔，心里想得全是《周六晚间邮报》和哥哥乔续约的事情。

他承认，他嫉妒了，也后悔了。

弗兰克·泽维尔·莱恩代克， *美国“黄金时代”知名插画家约瑟夫·莱恩代克的弟弟

之前乔和他说纽约这边有更好的出版商和品牌，更利于发展时，他没在意，现在却晚了。

明明他才是两人之间更有艺术天赋的那个。弗兰克觉得命运是如此不公，他又想喝酒了。

乔（即，约瑟夫·克里斯蒂安·莱恩代克的昵称）1917年为《Collier's》绘制的时尚商插

醉生梦死的世界里，他依旧和乔一起工作，定义美国男人的审美体系。

01 兄弟阋墙

“叮铃……叮铃”，乔拾起电话，对面又是《周六晚间邮报》来催稿的编辑，乔看了眼歪在沙发上宿醉不醒的弟弟，知道他必然无法按时交稿了，只能自己代笔。

约瑟夫为“Kuppenheimer”服装公司绘制的商插

今年才过了不到一半，他却已经是第四回替弟弟收拾烂摊子，而且有越来越频繁的趋势。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下决定画完这稿后，一定与弗兰克好好谈谈。

约瑟夫·克里斯蒂安·莱恩代克

乔，全名约瑟夫·克里斯蒂安·莱恩代克，今年42岁，是美国当今最炙手可热的商业画家，和“箭领男装”、《周六晚间邮报》等保持长期合作关系。

约瑟夫·克里斯蒂安·莱恩代克1929年为“箭领男装”绘制的商插

他的画稿精美且富有戏剧性，对市场和甲方需求的洞察极其精准，具有很强的商业变现能力。并且他出稿速度很快，从不拖稿，在业内积攒了良好的口碑。

约瑟夫·克里斯蒂安·莱恩代克1936年绘制的“复活节”商插

因此约稿络绎不绝，34岁时，他的长期合作稿位就需要提前近一年进行预约，每幅商业插画的收费可以到达350美金，抵得上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

35岁时，乔就赚足了在纽约州新罗谢尔置业的钱，与他的伴侣兼事业搭档查尔斯愉快地搬入新居。

约瑟夫1912年为“吉列”剃须刀绘制的广告画

事业一路高歌猛进，感情生活稳定而甜蜜。乔非常满足，特别是在弟弟致电，称要带着妹妹加入他在纽约的工作室时，他和查尔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1914年，弗兰克搬入位于纽约新罗谢尔的莱恩代克宅，这时的4人都很高兴，完全没料到悲剧的种子已然种下。

他的弟弟，弗兰克·泽维尔·莱恩代克也是当时很有天赋的插画家，甚至在业内比他更早崭露头角，当年若没有弟弟做“前锋”为他们的画风打开了市场，他的事业还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乔记得，1906年，30岁的弗兰克就能从《Collier’s》杂志接到超大委托：单笔26幅的商业广告画。

弗兰克·泽维尔·莱恩代克为《Life》1921年绘制的“物以类聚”主题封面

彼时，他还挺羡慕的，因为自己的委托量连弗兰克的一半都不到。

可是现在情况完全反转，乔已经是全美知名的职业插画师。然而，弗兰克似乎难以接受这一点，更别说周围人总是称他“小莱恩代克”。

约瑟夫为《Collier's》1907年绘制的“赫尔墨斯”主题封面

巨大的落差击倒了弗兰克。他不甘心成为阴影里的那个，挣扎过、但失败了，于是开始酗酒嗑药。

乔对此毫无办法，事业上升期的他很忙，还要替弟弟不时遮掩一二；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沟通，依旧不欢而散。他只能一边想办法挽救弗兰克的职业生涯，一边苦中作乐地想：“幸好我们的画风很像。”

约瑟夫1926年为《周六晚间邮报》绘制的中世纪风格的“蜜月之旅”主题商插

冲突持续到1923年，随着弗兰克·泽维尔·莱恩代克的夺门而出，事情看似画上一个短暂的句号。

而第二年，一切戛然而止。1924年4月19日，弗兰克在公寓中因吗啡服用过量身亡。

接到消息时，乔正在给画稿上色，笔尖一顿留下一个深深的色块，但他无心补救。他可以接受兄弟阋墙，想过他们可能老死不向往来，唯独没想过“死亡”。

可他毫无办法，尽管眼瞳与灵魂一般酸涩难忍，能做的只是在讣告中写上“这个国家最重要的艺术家和插画家之一”。他们兄弟联手“垄断”美国插画界近20年，这样写也不算夸大其词。

02 商人艺术家

约瑟夫1922年为“箭领男装”绘制的商插，女士着具有西班牙风格的衣裙

巨大的打击过后，生活还要继续，而乔本身也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艺术家和插画家之一”，更是美国爵士时代的代表人物。

虽然，他其实是个“外乡人”，是“欧洲移民潮”中的一份子。

约瑟夫·克里斯蒂安·莱恩代克，摄于工作室

1882年，8岁的乔随家人从德国举家搬迁到美国芝加哥。

新环境让他觉得很新奇，这是一个既繁荣又萧条的地方，和德国不一样、又没有那么不一样。

《19世纪末的德国柏林街景》摄于1890-1900年

同样工厂林立，但没有古老的皇宫教堂、也没有贵族；这里有大量的工作机会，但人们依旧在贫困中挣扎，他在这里第一次见到罢工运动。

美国就是这样一个不断宣扬“美国梦”，又不断梦碎的土地；或许正是这种割裂感，才让乔生得精明又叛逆。

1894年，芝加哥普尔曼罢工

而莱恩代克一家在“新大陆”的新生活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在一个周末，乔向父母郑重宣布，自己以后要做一个画家。

约瑟夫为《People's Bible Hitory》绘制的插图，1893年

对此，他的父母很高兴。在他们眼中，孩子这么早就能发掘天赋并找到人生方向，是好事；并没有觉得“画家”这个“不稳定、不体面”的职业有什么不好。

乔的第一份“委托”，是给亲戚的公司设计商标；那年他11岁，还没有受过任何绘画训练，但家人并为因此而看轻他。反而郑重地评判着他的作品，并予以采用。

约瑟夫1895年为《One Fair Daughter》绘制的封面 *有明显的穆夏风格

这种包容而平等的家庭环境，让乔生长出一颗强大的灵魂，他自信且不惧挑战。

16岁时，乔如愿开启了系统的绘画学习课程，白天他去一家版画工作室做学徒，晚上在芝加哥艺术学院上夜校；并在，22岁时，和弟弟取得了去巴黎朱莉亚艺术学院深造的机会。

乔（右）和弟弟弗兰克（左），摄于1896年巴黎

巴黎——“艺术之都”、“娱乐之都”，随着阿尔丰斯·穆夏、亨利·德·图卢兹·罗德雷克的扬名，广告招贴画作为“大众的壁画”，一夜之间成为极受欢迎的艺术形式遍布城市的大街小巷。

也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艺术难赚钱”的刻板印象，也坚定了乔要做插画师的决心。

约瑟夫在1896年《The Century》参赛时的作品

阿尔丰斯·穆夏的《百合花》

乔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的职业规划。入学第一年，他就参加了《The century》杂志举办的封面设计大赛，并取得头名，完成了“约瑟夫·克里斯汀·莱恩代克”的第一次扬名。

约瑟夫绘制的《内陆印刷厂》广告，1897年

1898年，他完成学业，和弟弟弗兰克回芝加哥开了一间工作室，开始承接《Collier’s》、《周六晚间邮报》等杂志的封面委托，也为图书等绘制插图。相较于弗兰克的随性，乔的出稿更稳定、更符合商业要求，因此积累了一批相对稳定的合作方。

约瑟夫1899年为《Collier's》绘制的圣诞节封面，未出版 *卷曲的槲寄生枝蔓依旧有明显的新艺术风格

四年后，芝加哥的市场已经无法满足乔的需求，他决定去纽约谋求进一步的发展，那里才是美国的中心，有最好的品牌和最好的出版商。

至此，约瑟夫·克里斯汀·莱恩代克走出了全美“时尚教父”之路上最重要的一步。

约瑟夫为“Kuppenheimer”男装商插绘制的草稿

新的城市，新的朋友圈，他遇到了携手一生的人——查尔斯·比奇。

1903年，17岁的查尔斯去乔的工作室应聘模特。仅仅第一眼，乔就确定面前这个男孩完全满足自己的设想：高大、英俊、绅士、干练，合作自然水到渠成。

那个时代，广告画上的人物大多都有原型，而查尔斯就是风靡全美的“箭领人”。

约瑟夫为“Kuppenheimer”男装绘制的商插，约1920年 右边着连体泳衣的模特就是查尔斯·比奇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互生情愫，又约定终生的。

那个年代，同性恋是比黑死病更令人恐惧的“病”。他们不得不为此保持缄默，深入简出来保护彼此；而这段维持了近半世纪之久的隐秘感情，直到他们死后才为人所知。

约瑟夫1929年为“Kuppenheimer”服装公司绘制的商插，画中男士的面孔都极为相似

这时，人们才惊觉，他笔下人物相似的面孔、男性角色之间似有若无的隐晦张力，原来并不是错觉。

乔缔造了爵士时代男人的浪漫，也继承了这个时代的“反叛”。

人们惊叹于他的大胆，更讶于他的“狡猾”。他很擅长通过加入女性角色，来强调在场男性角色的亲密。

约瑟夫为“箭领”男装，1910年绘制的商插 虽然画中有三个人，但两位男士的对视显然更引人注目

尽管，一切早就公之于众，偏偏他的读者大抵分为两类：品牌的精准客户——精英阶级，沉溺于他营造的“特权陷阱”：我可以无视性别去爱我喜欢的人；“权力”是男性魅力的核心。

另一类则是“沉迷男色”的人，他们并未觉察两位男士之间的暗流涌动、也不觉得一对舞伴之间男士看起来略有的冷漠有问题，只是单纯认为这样布局只是出于艺术氛围的表达需要。

约瑟夫1930年为“箭领男装”绘制的商插

乔就这样将本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持续无声地藏在画里，宣告全世界。

一直以来，艺术家中理想主义者很多，像乔这般对时局和市场有清晰认知的很少。他在人生转折点的决策从未出错，从自我宣传到平台选择，乔都透露着近似商人的“精明”；唯有查尔斯是他一生的出格和叛逆。

约瑟夫1917年为美国债券绘制的海报：《自由的武器》 人物面孔均取材自查尔斯·比奇

或许这就是爵士时代的灵魂，这是金钱的时代也是艺术的时代，人们追逐成功与财富，却将叛逆和艺术视为灵魂的解药。

03 20世纪的“时尚教父”

现代人谈及“爵士时代”，脑中浮现的大都是菲兹杰拉德通过《了不起的盖茨比》所营造出的上流社会：办不完的派对、喝不完的酒，一眼望去皆是珠玑华服和醉生梦死。

却不知道，菲兹杰拉德最初的灵感，来自约瑟夫·克里斯汀·莱恩代克的一幅幅插画。就像他在书中写的“这是艺术的时代”，艺术天生的反传统特性，让时尚开始模糊“精致”和“实用”之间的界限。

约瑟夫笔下穿着华丽，参加宴会的宾客（1932年）

因此，20世纪成为时尚变革的年代。

日益富裕的美国人，不再满足于日复一日地穿着帝政风格和维多利亚风格的服装，也不满足被欧洲控制的时尚主导权。他们不想以“正统”为“时尚”，认为可以抛弃这陈旧的设计，让“自由”和“精致”得以共存的。

约瑟夫1929年为“Kuppenheimer”男装绘制的商插

所以当乔笔下更舒适、宽松的西装，依旧能让男士们看起来身姿俊逸、绅士优雅，美国男人迅速沦陷并抛弃了紧身长礼服，成为西装这一“潮服”的拥趸。

西装宽大的驳领呈现出高度风格化，它勾勒出了男士宽阔的肩膀和饱满的胸部线条。随着V形领子收束到腰部，单排扣让收腰剪裁效果更加明显，以此构成男人的“性感”。

约瑟夫1907年为“箭领”男装绘制的商插 左边男士着千鸟格西装，右边两位男士都着细条纹西装

除正式场合，浅色和细条纹西装最受欢迎。前者被认为是极度富裕和富有教养的象征；后者因富豪阿尔·卡彭的造型“走红”，成为权力和自信的标志。它们代表美国在商业崛起后，所推崇的自由休闲风格。

《穿上的情侣》1922年，约瑟夫·克里斯汀·莱恩代克 *画中男士佩戴的黄色波点绿色丝绸领单，非常吸睛

而不同颜色、不同几何花纹的领带取代了丝质领巾，它们代表美国在商业崛起后，所推崇的自由休闲风格。

但为了为了平衡休闲带来的不拘小节，突出“精致”，乔在配饰上极尽所能。

约瑟夫笔下穿着晨袍，佩戴领带及领针的绅士

领针和领带夹就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配饰。它们是防止领带“过分飘逸”，保持整齐体面的神器，颜色通常要与皮带扣保持一致。

不过，乔的作品中更常见的其实是“袖扣”。他总是让作品中的人物穿法式叠袖衬衣，好搭配袖扣。

约瑟夫笔下，佩戴黑色袖扣的广告人物

“袖扣时尚”早在14世纪就兴起了。相比处于身体正中，容易成为视觉焦点的领带夹，袖扣更含蓄内敛。

它的出现总在不经意之间，比如端起酒杯的一瞬。故而得到贵族的青睐，让它的材质、花纹、颜色搭配成为一门学问和品味的象征。

不同的袖扣样式

“衬衫袖口必须露出西装袖口一英寸”的着装规则一定程度上，就是为袖扣准备的。衬衫袖口是爵士时代男性时尚的一环，而袖扣为一对漂亮的袖口赋予灵魂。

尤其在乔对人物手部描绘情有独钟的情况下，喜欢通过手部动作去诠释场景和人物性格。

约瑟夫1911年为《Cluett Dress》绘制的商插

他作品中的男士总有一双手掌宽大有力、手指修长的手，丰富的手部动作，导致读者总会注意到双手周边的饰品。

除了袖扣，便是手杖、手套，以及烟斗。

约瑟夫为“箭领男装”绘制的商插，手套、手杖、巴拿马帽、单排扣驳领西装，这是当年的男士时尚

“手杖”来源于“权杖”，最早作为君王权力的延伸；后被贵族阶级效仿，成为财富、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穿白色枪驳领西装，佩戴领针、袖扣，手持手杖的盖茨比

而在乔笔下的爵士时代，手杖这个具有浓郁历史和王权氛围的装饰物，成为将上层社会与平民区分的重要“信物”，被称为“和平年代的佩剑”，是绅士们外出的必需品。

猎犬柄竹节剑杖，来自独角鹿甄选

我们会发现，白蜡木、竹节杖……针对不同场合和不同着装，乔会选用不同材质和装饰的手杖为绅士们的随身雅物。

不过，现实中的手杖发展，比画里还要夸张得多。

约瑟夫笔下穿着浅色驳领西装，佩戴手套、持竹节手杖的男性（1921年《周六晚间邮报》）

它们有了许多额外用途：比如将钟表嵌入仗柄，适用于在不方便掏出怀表的宴会场合；也有为“鼻烟社交”设计可装入鼻烟盒或补充烟草的手杖；或是防身用的剑杖。

后来也发展出了方便女士补妆、带有粉盒的女士手杖。

镶嵌珐琅时钟的蛇纹木手杖，来自独角鹿甄选

如果说西装是他们在这个瞬息万状的时代中，不动如山的甲胄；那手杖就是他们在变幻莫测的社交场里，闲庭信步的骑士风度。

而手套的运用，则是与豪车的出现息息相关。

《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男士飙车的场景

爵士时代也是“豪车文化”的开端。

工业发展让男士们得以摆脱地域限制，实现“自由”，在引擎的轰鸣声中，体验速度与激情；硝基抛光技术的出现，让汽车披上一层耀眼夺目的外衣。

豪车很快成为了上流社会的宠儿，随之兴起的就是“驾驶手套”。

约瑟夫1912年为“箭领”男装绘制的商插里，佩戴怀表、手套，使用手杖的男士

为了搭配夺目的豪车，人们大多抛弃了黑、棕这种传统选择，转而使用白色、米黄、甚至是红色这类更显“腔调”的颜色。具体选择不仅要与当天的车漆相配、也要与口袋巾出自同一色系。

而与豪车带来的刺激享受相对的，就是代表从容享受的烟斗。

约瑟夫1909年为“箭领“男装绘制的商插

与香烟不同，烟斗抽快了、会烫手，抽慢了、会熄灭，“不温不火”才是最好的状态；而“克制”和“从容”恰好契合了“绅士的品格”。

放入适量烟草，轻轻压实，点火、深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一吸一吐的烟云代表着“慢下来”的生活方式，也是上流社会独有的精致。

海泡石烟斗，来自独角鹿甄选

要保证这种从容，石楠木、海泡石、陶瓷……每一只烟斗从选材开始，便经历了严格把关。然后经过数月甚至一年的制作，才会被放上货架，成为某位绅士身边陪伴数十载的“老友”。

约瑟夫1904年为《Collier's》绘制的封面“《坐在折叠椅上的夫妇》

故此有着“男人的气质、身份、尊贵和修养的极致象征，起码应该有三只以上顶级烟斗，就像一个绅士至少要有五条领带一样”的说法，玩赏和收藏烟斗也成为了身份的象征。

“黄金年代”就包裹在随意漫卷的烟云，和水晶酒杯叮当作响的每一个夜晚。

在约瑟夫·克里斯蒂安·莱恩代克笔下，我们总能看到最浮华奢靡的“黄金年代”，也能看到最美好的肉体，比英俊帅气更有魅力，比风流绅士更加性感。

约瑟夫1923年为“箭领”绘制的商插

如今，大众的男性审美和女性审美偏好一变再变，但约瑟夫·克里斯蒂安·莱恩代克笔下的男人依旧有着惊人的吸引力。

左：约瑟夫1921年为“Interwelted Socks”绘制的商插 右：Norman Rockwell 1947年的借鉴作品《退伍军人法案》

他所创造的男性时尚，纵使海报早已泛黄，在百年之后也不曾褪色。

小编 鹿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