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加坡接受试管婴儿治疗，该如何选择卵子捐赠？

新加坡眼收到北京大学副教授皇文进（新加坡籍）读者来函，希望刊发他的观点《新鲜与冷冻卵子捐赠，应该选择哪个？》。新加坡眼刊发此文，不代表我们同意作者观点。欢迎读者发表你们的意见与看法。

新加坡接受试管婴儿治疗的不孕女性面临卵子捐赠者短缺的问题，因为严格的规定要求卵子捐赠必须是无偿的。尽管如此，新加坡卫生部允许从经批准的外国卵子银行（如马来西亚）进口冷冻供卵。唯一可行的其他选择是前往海外的外国生殖诊所接受新鲜供卵，马来西亚是一个受欢迎的目的地。

因此，在新加坡需要卵子捐赠的不孕女性必须在新鲜供卵和冷冻供卵之间做出选择，她们有必要在做出选择之前了解冷冻供卵与新鲜供卵的各种优点和缺点。

冷冻供卵的主要优点如下：

更方便，更易于管理，因为无需将受赠者的治疗周期与卵子捐赠者的治疗周期同步。

• 冷冻供卵的卵子数量和质量是已知的，因此可以保证冷冻卵子的捐赠，不像新鲜供卵的情况，由于捐赠者可能会产生医疗并发症，如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Ovarian Hyperstimulation Syndrome，OHSS）的发生会使得周期取消的风险存在。

• 冷冻卵子很容易获得，因此从选择卵子捐赠者到胚胎移植的时间跨度更短。然而选择新鲜供卵则需要对卵子捐赠者进行各种医疗程序设有等待时间，例如卵巢刺激和取卵。

• 对卵子捐赠者的遗传缺陷和传染病进行更严格和全面的筛查。因为卵子银行通常在国际上出口到全球各个国家，例如美国和澳大利亚，这些国家对基因检测和传染病筛查有严格的规定。例如，艾滋病毒和梅毒等传染病的潜伏期为数周，因此最好在3-6 个月的间隔内对卵子捐赠者进行两次此类疾病的检测。然而在新鲜卵子捐赠中，捐赠者在收集卵子之前只接受一次检测。在马来西亚，由于法律法规的欠完善，卵子捐赠者不会按常规接受血液样本的基因检测。相反，担心的受赠者被推动和鼓励进行更昂贵的胚胎植入前基因检测（Preimplantation Genetic Screening/Preimplantation Genetic Testing for Aneuploidy，PGS / PGT-A），这可能会损害胚胎，而不会提高试管婴儿的成功率。

• 对于工作繁忙的新加坡女性来说，省去了海外捐献新鲜卵子的麻烦和费用。

然而，选择冷冻卵子捐赠也有几个缺点，如下：

• 冷冻卵子与新鲜捐赠卵子的试管婴儿成功率较低。2020 年一项关于 36,925 个试管婴儿周期的研究表明，新鲜卵子比冷冻卵子产生更高的成功率。新鲜卵子的活产率为47.7%，而冷冻卵子的活产率为39.6%。

• 并非所有冷冻卵子都能在解冻过程中存活下来。在10个冷冻卵子中，最多8或9个可以存活，前提是冷冻和解冻程序已由合格的实验室工作人员（胚胎学家）正确操作。

冷冻卵子的存活率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解冻程序是否与冷冻程序兼容，类似于钥匙和锁。通过将冷冻卵子从卵子库转移到另一个具有不同操作程序的试管婴儿实验室，由于不同实验室的冷冻和解冻方案不兼容，冷冻卵子的存活率可能会大大降低。

• 由于冷冻卵子的运输需要特殊的低温容器和特殊的文书工作，因此运输成本昂贵，这些卵子需要在海关检查和清关期间免于暴露于X射线。

• 由于低温容器故障以及不可预见的事故和延误而导致冷冻卵子在运输过程中损坏的风险较大。

• 从单个周期收集的冷冻卵子（通常来自年轻健康供体的12至20个卵子）通常被分成多个接受者，每位不孕女性接受一批6至8个卵子。相比之下，从单个周期收集的所有新鲜卵子都属于同一受赠者，这意味着选择新鲜卵子捐赠不仅更具成本效益，而且更多可用的卵子也意味着可以转化为更高的成功率。

• 在新鲜卵子捐赠周期中收集的更多可用卵子将转化为多余的试管婴儿胚胎，这些胚胎可以冷冻下来，用于移植然后孕育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孩子。在多个冷冻卵子捐赠周期中，通常很难再次找到相同的捐赠者，特别是在新加坡，规定每个捐赠者只能捐赠三次卵子。

• 与卵子库中数量有限的冷冻卵子捐赠者相比，新鲜卵子捐赠者的选择更广泛。因此迄今为止，新鲜卵子捐赠仍然比冷冻卵子捐赠更受欢迎。

• 新加坡目前禁止通过PGT-A/PGS进行性别选择。因此，如果您将冷冻捐赠卵子进口到新加坡，则没有性别选择的可能。但是，如果您前往马来西亚捐赠新鲜卵子，进行性别选择是可能的。

• 与马来西亚和其他邻国相比，新加坡的试管婴儿医疗费用要贵得多。前往马来西亚捐赠新鲜卵子可能更便宜。

为工作繁忙的女性提供替代新鲜卵子捐赠安排

对于工作日程繁忙的女性来说，另一种安排是使用附近的当地生殖诊所进行激素注射，以便受赠者的子宫准备好接受胚胎的移植，这是卵子受赠过程中最耗时的部分。在这种情况下，新鲜卵子捐赠只需要两次长途旅行。第一次从丈夫那里收集精子，用于使新鲜供体卵子受精以产生胚胎，然后将其冷冻（胚胎往往比卵子更耐受冷冻）。第二次将冷冻试管婴儿胚胎移植到妻子的体内。事实上，许多新加坡的生殖诊所与马来西亚的生殖诊所建立了合作关系，以执行这种新鲜供卵操作。要注意的是，航空旅行的费用比使用快递公司以这种安排来回运输冷冻精子或胚胎便宜得多。此外，必须指出的是，新加坡目前禁止进口经过PGS / PGT-A检测的冷冻胚胎，因为这将不可避免地暴露胚胎的性别，这在新加坡是非法的。

提防新鲜卵子捐赠中的不道德和欺诈行为

向全球信誉良好的生殖诊所出口冷冻卵子的卵子银行需要维护声誉，并且需要遵守许多西方国家制定的严格规定。这意味着已经运营了几年的老牌卵子银行很可能会遵守某些道德商业惯例标准。马来西亚许多完全不受监管的小型卵子捐赠代理人和机构的情况并非如此。潜在接受卵子捐赠的女性在新鲜卵子捐赠中必须特别警惕的一种不道德和欺诈性做法，是她们在选定卵子捐赠者后，捐赠者被秘密替换掉了。必须注意的是，马来西亚的卵子捐赠是匿名的，她们不允许与捐赠者见面。

根据许多网站博客所披露的案例，马来西亚已经发生了一些小型卵子捐赠代理商与接受卵子捐赠女性的欺诈案件。这是因为将潜在卵子捐赠者的工作时间与受赠者的工作时间相匹配并不容易。例如，被选择的卵子捐赠者可能会在她们的日程安排中突然发生意外的变化，使得她们没有时间参加新鲜卵子捐赠周期，需要多次进行预约。在这种情况下，一些不道德的小型机构可能在不通知卵子受赠者情况下，切换到另一个具有相同血型的卵子给客户。为防止此类欺诈行为，建议在第一次就诊进行健康检查和传染病的血液检查时，向诊所询问卵子捐赠者的身高、体重和年龄，她的体重可能会略有变化，但她的身高和年龄应与接受者卵子捐赠者选择的样本特征相匹配。

受赠者必须提防的另一种不道德的做法是，如果要求一些生殖诊所从各种代理商和机构寻找卵子捐赠者，他们可能会从中分一杯羹。如果卵子受赠者不直接向代理人或代理机构付款，而是将钱交给生殖诊所，生殖诊所向代理人/代理机构付款时会将一部分作为“行政费用”留给自己。相比之下，在冷冻卵子捐赠的情况下，定价是透明的，患者直接向卵子银行付款。

总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预算、情况和期望，各位必须仔细思考并权衡新鲜卵子捐赠与冷冻卵子捐赠的各种利弊，以决定哪种最适合自己。

本文作者：皇文进（北京大学），孙宁宇（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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