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从对中国半导体产业的“围追堵截”中获得了什么？

——“半导体之争”背后的日本观察（二）

《日本华侨报》总主笔 蒋丰

炒作一盘“中国菜”，赚一个盆满钵满。在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怂恿和鼓动下，这成为日本政客甚至是一些企业翻弄中日关系的日常生态。这种不正常，也为中日科技领域原本应有的健康良性互动合作投下短时难以抹去的阴影，使中日关系犹如正在吞咽一只苍蝇。随着半导体成为中美博弈的焦点之“战”，日本也正不遗余力地向中国发起攻势。日媒乐于用“包围网”这样的表述，一方面意在折射中国半导体产业在打压之下或会出现的举步维艰，另一方面也要表达日本不过是和其他相关国家共同做一件都认为“有必要”的事罢了。心态的扭曲，出发点的偏离，手段的低劣，让日本必然在这场本不该有的对立中遭遇“碰壁”。

日本即将于7月下旬启动的有关对华出口限制措施遭到中国强烈反对和质疑。在日本官员嘴里，它打着“不针对某一国家”的幌子，并冠以“为了维护全球经济安全和稳定”之名，其实有着“地球人都知道”的恶意。显然，美国发号施令之后不会为日本经济买单，日本向中国下黑手自己也绝非一片淡定。无论是产业界，还是政治圈，都在不断谨慎复盘，拿着日本的现实反复丈量这场对华半导体之战到底会给日本带来什么。

美国的马前卒，中国的绊脚石，中日关系的阻力器，亚洲经贸稳定的干扰仪……无论怎么看，日本在半导体产业的对华操作都难有正面的定义，对自身更可谓有百害而无一利。纵然日媒为了给产业界宽心，以日本半导体企业龙头-东京电子集团所谓乐观的业绩前景为例，来印证日本付出代价的短期性和中国所受冲击的长期性，但这样的自我安慰，无法绕开日本自酿的不可避免的“苦果”。

对华恶意打压某种意义上意味着自毁“科技立国”前景。7月3日，中国将作为半导体等原材料的镓相关产品列入出口管制对象，这一举措被日方普遍解读为有针对性的反制措施，而且只是第一步。笔者无意去刻画在尖端科技领域里中日之间的针锋相对，更想强调，现实越来越说明，日本的恶意之举其实是在为自身科技发展“挖坑”甚至是“捅刀子”。包括半导体领域在内，日本近年来刻意强调“去中国化”，大谈“转移”和重塑产业链供应链安全。而事实是，产业生产和技术研发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中日沉淀几十年的经贸、科研、人才交流合作不是推倒即可重来的轻浮之墙，早已融入双方经济血液之中。否则，日企不必慎之又慎规避日本政府随美遏华带来的生存风险，也不必逆日本政府“号召”继续留下开拓中国高质量发展的红利市场，而大可一走了之！与其说中国经济正在被“卡脖子”，倒不如说日本正在主动关闭一扇门。日本“科技立国”的昔日神话，本应借助中日合作之力再续辉煌，但却“剑走偏锋”，最终砍到的怕只有空气。

制造恐慌和不安全感为日本经济产业长期发展埋下风险种子。在日本明确对华限制出口相关半导体设备之初，日媒和经济界即迅速“拉单子”，解析此举给日企带来的风险和隐患。肉眼可见的是，日本半导体企业整体出口额下降、股价下跌背后的信心不足，以及对寻找所谓材料“替代品”的不安。而肉眼看不到的也是更重要的，是亟需新活力和新模式的日企面对接连不断的政治冲击，被迫陷入越来越多的不确定性。用一些日本企业经营者的话讲，把中国“搞乱”让日本经济开始活在了不确定里。日本在半导体领域的政治操弄，更多是让自身企业背上焦虑的包袱，让自身产业承担断链的风险，让自身经济长上短视的毒瘤。河野洋平率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代表团访华期间拜会中国商务部长时用了“着眼长远”这样的表述，笔者认为，日本要想在经贸发展方面长远，就必须消除企业对华交流合作上的恐慌和忐忑，停止自己埋雷这样的荒唐。

损害中日互信也为日本寻求对外科技合作贴上“负标签”。长期以来，中日经贸合作被视为世界的典范之一，对外既提供经验模板，也分享机遇空间。日本不顾来之不易之成果，让半导体之战几近成为外界关注中日经贸关系的新落脚点。这种损人不利己做法的负面影响，不但投射在日本半导体产业上，长远看，更关乎日本的声誉和形象。日本业界普遍认为，当前或是日本重夺半导体王座的历史之机。可以预见，日本在未来也将进一步加大投入，更多对外挂钩、产出和逐利，寻找新突破口和合作方。科技领域如此，经济产业其他领域也是如此。然而，对合作至深的近邻中国尚可毫无底线，外界将如何看待这样的日本其性、其品、其心？试问，除了政治捆绑，又有哪一个国家会真正选择这样的伙伴？

“围追堵截”，不应该成为日本与中国共同面对新一轮高科技发展时采取的姿态。就像中国说给美国听的那样，遏制打压不会让自己变得更伟大。如果日本认真复盘自己从中真正获得了什么，就会明白，参与的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所谓正义之战，而是趟着一滩足以让自己满身泥泞、不折不扣的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