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大学曾经的“爬树”比赛

爬树与攀树

现时代，在都市，在发达的地区，小孩依然是独生子女的居多，他们被大人惯着、宠着，宝贝得不得了，涉及到一切有一定危险、冒险的事或只是有点潜在的安全隐患，家长的态度都很坚决——绝对不让孩子沾边的，有的哪怕孩子有些想法，家长都会想方设法、防微杜渐，千叮呤万嘱咐，打消孩子头脑里“可怕”的念头，杜绝孩子的“冒险”行为。譬如，爬树，上一定年纪的人，他们的童年，乃至青少年，都经历过“爬树”，他们的成长可谓与爬树“息息相关”，而现在的孩子，在成长的经历中，已然找不到“爬树”这一词眼了。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不少家庭的孩子不是一两个，而是少者三四个，多者五六个，还有个别的接近十位数。因为孩子多，再加上当时的生活条件差，孩子没那么娇贵，基本处于散养的状态——大人要工作，要干活，要赚钱养活一大家子，对孩子也顾不了许多，于是乎，孩子也“无法无天”，任性玩耍，玩的许多东西，许多事在现在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有的甚至充满野性，充满“危险”，以男孩子为甚，诸如爬树、打弹弓、打土战等，至于到小溪里捉鱼，到泥田里挖泥鳅、黄鳝，滚一身泥巴回家，算是相当平常而“文明”的了。

就拿爬树来说，那可是当年男孩的“必修课”，家常便饭——经常干的事，平日里，周末时间，只要逮到机会都能随时上树——有时是小伙伴“竞技”，有时是上树摘果子，有时则是毫无目的爬上树去纯粹的好玩，而较多的则是上树掏鸟窝。那时的孩子够天真，够朴实，够单纯，没什么思想，更谈不上学习的负担，连学习都觉得像在玩，可能是因为当时学的内容过于简单，连脑子也简单了。可不像现在的孩子，复杂的很，过于成人化，小小的年纪就得学习“奥数”，还有那成年的家长都为之苦思冥想解不完、解不了的难题、怪题。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爬树经历——在毛栗（果实包在球形带刺的壳内）出产的季节里，只要一有时间，我们一帮小伙伴便来到成片、高大的栗子树林里，使上十八般武艺，或用长杆子敲打；或用小石块投掷；或用大石块砸树，瞬间的震动，让成熟的毛栗哗啦啦掉下树来；有的树太过高而粗大，长杆子勾不着、小石块掷不到、大石块也撼不动，只好让几个年纪大些的小伙伴，爬上树去，只见他们敏捷地攀爬上树（往往离地若干米，甚至更高），稳稳坐或站在树杈上，接过树下伙伴递上的长细杆，狠力地敲打更高处的果实，几簇密集浑身长刺的毛栗，顿时落下树来。我们每次鼓捣上半个钟头或个把钟头，便满载而归，去享用那烘烤得喷香的栗子果实。

爬树，在现在一些人眼里，看似很困难、很难做到的事，毕竟他们没经历过，无法想象高达几米，甚至十几米的树将如何攀爬上去，在离地那么高的树杈上如何不恐高，那一不小心跌落下来，事儿可就闹大了。实际上，在那爬树的年代，人们并不会太多地去考虑爬树的危险性，倒像是天生——以身俱来似的，无师自通于爬树的技巧——两腿盘树，双手交替攀援上升（挺原始的），只要手臂、腰部及腿部有一定的力量，并注意爬树的要领，爬几米，甚至十几米高的树都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一会儿的工夫，就能爬到树顶，但如果要获得更多的利益——多掏些鸟蛋，回家煮着吃，有的却也就地生吃，多爬几棵树，还是挺累人的。

现在生活在县城，在都市，已难于见到这“原始”的活动（徒手作业）了。倒是在厦门大学为我国高校率先开设了所谓的“攀树课”（2012年开始），此攀树可不比彼爬树——可不是老土的徒手，而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装备——头盔、手套、护目镜、安全坐带等——装备有的与户外的攀岩有点类似。攀爬时，以一套绳索与吊带为主，其他攀登器材为辅，靠攀爬者通过自身与绳索间的运动，达到向上的效果，通俗地讲，是用绳子“攀树”——抓着绳子，脚倚着树，顺势往上攀——更先进的装备有“马刺脚扣”，无须考虑树的粗细。说实在的，如果不得要领，有时真比徒手爬树，更要费上力气。

学生上“攀树课”之前，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特别是臂力的训练，才能有力气攀上树去，尤其女孩子更是如此。现在90后的学生多娇生惯养惯了，平时吃不得苦，干不了体力活，不少则成了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拿厦门每年的体育中考来说，男生有一选考项目——单杆的引体向上——十下以上才能达到“优”等级，并折算成具体的分数。它要有一定的臂力，往往需要练上一阵，才有可能接近或达到“优”等级，却也有一些男生辛苦练了，还是不容易达到理想的成绩，所以历年鲜有男生报考此项目。

但有时也会让人意想不到、跌破眼镜的，像厦门大学曾经举办的攀树赛，不少参赛选手10多米高的树不到二分钟就攀到顶了，而女生的比例竟然占到了四成，可谓真“女汉子”也。厦大的这一“率先”之举，还曾经惊动了前外交部长70多岁的李肇星，他来厦门参加某项重要活动，听说厦门大学开设了“攀树课”，便通过中间人，不与校领导打招呼，就悄然来到厦大某一隅，与厦大的体育老师共同切磋、分享爬树与攀树的经验与技艺，据说，李部长年轻时，包括儿时，曾是爬树的高手，几米高的树不在话下，飕飕几下就上去了——那个时代的人，像爬树这种事没什么稀奇的，打小会爬树、善爬树的多了去了。可现在他年纪大了，手脚都“混沌”了，借助攀树器械努一把力，也爬没两米，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年岁不饶人了。

爬树也好，攀树也好，都是个体力活，算得上是男人的一项很好的运动，在某种意义上，它也称得上“极限运动”，有一定的风险性，当然，应该说，它能很好地锻炼人的胆识与意志的，我想，做为“养尊处优”的现代人，在做好防范措施的同时，不妨趁着年轻去尝试一下这项活动，试着再做一回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