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散文-我的村庄郝中荣

文/郝效德

几十个春秋,弹指一挥间。随着时光的流逝,我由一个不懂事的童儿变成了少年,再由少年变成了青年,再由青年变成了中年。回首远望自己走过的人生旅途,老觉得人生留下的遗憾太多太多。因为辛辛苦苦奋斗了一辈子,并没有混上个一官半职,也没有实现老人们的意愿——光宗耀祖。还好,也没给祖辈丢人,我凭着自己的爱好、追求、执着和努力,自1975年高中毕业后至今,就一直和文字打交道,写了一辈子文章。多年来,算算自己写的公文、新闻、文学、评论等文章及摄影、书法作品,足足上万件,在莱芜也算得上是位“小文人”和“小名人”了,有时想想自己通过辛勤耕耘,用汗水浇灌出了成果时,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但多年来,我一直有一大遗憾未了,那就是写了那么多文章,却一直没写写我的村庄郝中荣。我一直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要亲自用笔写写在我记忆中的我的村庄郝中荣,因为我对我的村庄特别喜欢。我想写,是因为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想写,是因为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我想写,是因为那里是我从童年到青年成长的地方;我想写,是因为那里留下了我永远忘不了许多美好的记忆和往事;我想写,是因为那里有古老淳朴的村风。

据有关资料介绍,郝中荣村隶属莱城区羊里镇,位于莱城西北16公里、东北距羊里4公里处。南与辛兴接壤、北靠汇河,东与王中荣毗邻,西与李中荣相接。地处平原,耕地面积1682亩。有660多户,2000多人。

据《郝氏族谱》记载,明洪武年间郝姓由河北省枣强县迁此建村,因村旁有中庸庙,冠以姓氏,曾名郝家中庸,后谐音成郝家中荣。

清康熙《莱芜县志》记载:“中荣保·郝家中荣”。1945年,该村划为鲁西区;1947年划为仪封区;1955年入农业社,秋后又划为红旗公社;1959年划为羊里公社;1960年,又划为寨里公社;1984年撤公社为办事处,郝中荣村隶属羊里办事处;1985年办事处改为乡镇,该村属羊里镇至今。

全村共有6个姓氏,各个姓氏人口不等,郝氏现有1443人,赵氏有159人,谷氏168人,聂氏37人,魏氏有34人,马氏有9人,共有1850人。6个家族祖祖辈辈和睦相处。

在村子的正北有一孤立高耸的土丘,形如小山,名曰“大寨”。南隔大湾与村边隅门对峙,因其门高大,故曰“凝瑞”。大寨以东有片地势高峻平坦的土地,据石碑记载,为唐朝修建的福兴寺原址。此寺的建筑宏伟壮丽,中有大殿四梁八柱,红墙金瓦架式坚固,上有龙凤及张口兽等装饰,蔚为壮观。前有出厦,后有凉亭,左右厢房相配谨严,游人至此举首仰望,耀眼金字“大雄宝殿”映入眼帘。至殿内,四壁粉墙皆为绘画诗词。东山高壁有草书绝句一首:“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西山壁有宋代蔡确《夏日登车盖亭》诗:“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睡起莞然成独笑,数声渔笛在沧浪。”北墙后门以东,题有宋代欧阳修《醉翁亭记》中的句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前门西边壁上绘图上方题写唐代李嘉祐的诗句:“傲吏身闲笑五侯,西江取竹起高楼。南风不用蒲葵扇,纱帽闲眠对水鸥。”前门东边壁上绘图上方题写唐诗《答人》:“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看到这些画景和诗词,使人顿生心旷神怡之感。大殿前面有韦驼庙房一座,韦驼为佛教护法天神。此房南面有整齐石碑数页,以砖镶嵌甚为坚固。南有寺房数间,中间为走廊,出进方便。东南角有大钟楼一座,用方石筑起,合抱粗的横梁上,高挂着大钟,重约五百余斤。偶遇急事,鸣钟告知四庄,庄长便迅速集合于寺,商讨对策。大殿后门通向凉亭,此亭十分雅致。出亭向东有土石高筑假山一座,其高越过垣墙,登高眺望,美景尽收眼底。寺院周围有柏树环绕,茂密成荫,为夏天农夫乘凉之所。寺前有东西路一条,沿路有大影壁列座,供行人御寒乘凉歇脚。寺院前后左右,有田数亩,其收入为看寺人及贫困之家生活之需。该寺原为神道而设。后被焚之,福兴寺成为一片焦土。

古建筑虽然消失,最早的面貌和景色也从未见到。但我却一直喜欢着我的家乡、我的村庄。那种思念、那种眷恋、那种祈求,只有离开父母、离开家乡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

我喜欢我的村庄,是因为我出生生长在这个地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有句话叫“狗不嫌家贫,孩不嫌母丑”。我的童年、少年时代虽然家乡很贫穷,家里过的日子也很苦,但感到很快乐、很幸福。如今,我从家乡出来工作、生活已长达几十年了,可我的家乡和我的村庄像一根无形的红线,一直牵着我的心。每当工作之余、空闲时间,我就会想起家乡的房子、想起家乡的河、想起家乡的人、想起我的父母,所有往事也就会重现眼前,历历在目。娘,这个字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占据着最最重要的位置,因为是娘生下了我,给了我生命并用心血把我抚养大。如今想想,要不是娘的呵护和付出,我家兄妹几个是不会长大成人的。当时,我家人口多、劳动力少,父亲常年有病不能干重体力活,我家成了当时全村有名的“缺粮户”和“贫困户”。为了一家人能生存下去,母亲毅然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和男劳力一样出工干活,凡男人干的活她都能干,凡男人能吃的苦她都能吃,含辛茹苦把我们抚养成人。娘不识字,斗大的字识不了仨,但她却深知让孩子上学的重要。按她的说法就是,人不识字就是睁眼子瞎,一辈子都不会有大出息的。为此,尽管那时家境贫寒,尽管家里短劳动力,但母亲仍坚持供我们上学,为我们兄弟走出农村、走向社会、走向工作岗位搭好了桥梁。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如今,娘仍然生活在老家,一直不肯进城与我们居住在一块儿。她说,城里的生活虽好,但她离不开老家那一亩三分地,更离不开知根知底的老少爷们!娘在家就在,娘去家自没,儿到九十九,无娘也孤独。我一定在娘在的日子多回家、多陪陪娘。因为娘就是山,娘就是家,有家的感觉真好,有娘的感觉更好!

我喜欢我的村庄,是因为这里环境优美。我不知道我们的老祖宗是什么样子的人,但我想他们一定很聪明,因为他们特会选地方,特别知道将家安在什么地方好。我们村可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平原了。没有山坡、没有岭地,走出村子往南一眼望去,一马平川,大小道路平平坦坦,人走起路来方便,种起地来省力,是绝好的“粮仓菜园”,更是种植庄稼和蔬菜的好地方。生产队期间,村里小麦亩产达一千多斤。

村子建在平原上,没有小河流水人家之称,但也有一河四湾之美。一河即:汇河;四湾即老沟湾、村中湾、鬼湾子和苇子湾,四个湾分别分布在村北、村中、村东和村南。汇河在村子的最北面,东西流向,据说汇河是莱芜的几大河流之一,历史悠久,渊远流长。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汇河可不像现在这个样子,那时的汇河河面宽阔,河道宽宽,河水清澈见底,哗啦啦的流水声像首永远唱不完的交响美曲,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发出动听的声音,让人陶醉、让人回味。河床、河底积满了洁白的沙子。河水清澈见底,水面能映出蓝天白云,映出霞光万丈。白条、花茬、鲫鱼等各种鱼儿成群成队,欢快畅游。河岸两旁草木茂盛,绿树成荫,鸟儿欢唱。远远望去,整条汇河就像一条绿洲飘着一条白色的飘带,尤如一条腾飞的巨龙在空中飞舞,如诗似画,美丽壮观,成为当时羊里平原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成为我们儿童们玩耍欢乐的好去处。春天,我与小伙伴们一起赶着小羊,手提筐子,或拾柴或挖野菜或捉迷藏,享受着大自然给我们带来的无限乐趣;夏天,只要一有空,我们就会集到河岸,或割草或游泳、或捕鱼、或打水仗、或捉迷藏或学游泳,自由自在,其乐无穷。到了冬天,寒风刺骨,雪花飞扬,冰封大地,被蒙上了冰层的长河像一条腾空的巨龙,摇头摆尾,由西向东而去,美丽壮观。

老沟湾位于村子的北面,是四个湾中最大的一个湾,该湾在村北的一条大沟里,面积有几十亩地,水面广阔、水位较深,湾底全是坚硬的沙石,易于有水。四周长有柳树,再往外便是庄稼地。湾里既没荷花也没鱼,夏天只有青蛙跳进跳出,莺歌燕舞,鸣声阵阵,昼夜不停。该湾虽然不产鱼虾、莲藕,但作用极大,是其他所不可取代的。春天,人们使驾撇子或用柴油机从湾里提水或抽水,浇灌小麦或其他庄稼,浇出了一片片绿叶,养起了一块块绿洲,换来了一个又一个丰收。到了夏天,人们把收割的青大麻运到湾里腌制,人们将一个个麻个子编排成行,把顶上盖上乱麻和麻叶,再压上石头或泥沙,扎上记号,像一个个竹排在江中游荡,好看极了。如果没有该湾,人们只能到汇河里淹麻,一来不方便,更怕的是下雨发洪水,把腌制的大麻冲走。为此,老沟湾在中荣人的眼里也算有功之臣。

村中湾位于村子的中央,该湾东西长,而宽仅有十几米,湾深处有几人深,湾底全是黑泥,水干时人们将黑泥挖出作为肥料上地种庄稼和蔬菜用。

湾的两旁全是柳树杨树,每到春天,柳树倚湾而生,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上。水里的一半总拖着长长的根,犹如老寿星嘴边的胡须,沟水涨的时候,随水飘呀飘荡呀荡,春风一吹,便将一冬蕴蓄的能量都释放给枝和芽。不久,绿叶便爬满枝头,远远望去,像一把大伞;有的柳树把它多情的枝条垂到水中,轻轻地撩拨着河面的水,仿佛向河水表达着爱慕感激之情。有的柳树则把它美丽的影子照在水中,仿佛要和蓝天白云的倒影一争高下。这一切和河水一道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五六月天,或中午或晚饭后,人们便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树下乘凉说笑,好不自在,让我想起了贺知章的那首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鬼湾子”在村东北角,面积不大,但深不见底,经常有人在此溺水身亡,人称“鬼湾子”。据传,这里还有一个传说故事。相传在很久前,这里常有人落水身亡,而死者的鬼魂必须得找到替身后才可转世再生。有一老汉在湾北扎了个窝棚看甜瓜,因晚上热他就独自一人在湾边乘凉。夜很晚了,他突然听到湾里有人说话:“我总算熬出头了,明天有个四只耳朵的人来替我,让我下生!”老汉觉得奇怪,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他在湾边专门观察那四只耳朵的人出现,可没见到。直到到了午饭时节,见一天头顶一两耳锅子从西而至,满脸是汗,走到湾边就想脱衣下水洗澡,被老汉拦下驱走。可他到了夜里就受不了了,他不见人影却听有人大喊:“死老头子,坏了我的好事,让你多管闲亊!我饶不了你!”话音刚落,一阵泥水已袭击了他的窝棚,吓得他没命地跑回家生了场大病,差点丧了命。自此,人们见了“鬼湾子”就绕道走。当然这是迷信,到底真假,也无人再去考证。

苇子湾在村南头,在湾的北头顶端有座小石桥,每逢雨后,潺潺流水顺桥而下,流入湾中,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苇子湾南北长、东西宽,呈棱状。湾的两岸长满了杨树、柳树,湾的围边长满了芦苇,春天到来,杨叶青青,柳条万千,芦苇吐绿,如诗如画,给平原村增添了生机与色彩。到了夏天,满湾荷花盛开,水面上那一张张荷叶,翠绿、墨绿,颜色不一,光滑油亮。它们挨挨挤挤,有的浮在水面上,有的出水老高,还有的卷着卷儿。那高高挺立的荷叶,犹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张开舞裙。浮在水面上的荷叶好似一个个碧玉盘。偶尔几只青蛙跳到荷叶上,溅起水花落在玉盘里滚来滚去。看那荷花,啊!更美了,只见在风的吹拂下,花瓣一会盖到花朵中心,一会儿,又闪到一旁,活像个调皮的小孩童,而莲蓬呢若隐若现,好一幅迷人的图画啊!这不正是宋代诗人杨万里的名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我喜欢我的村庄,是因为这里的乡亲智慧勤劳。我们村是一个拥有两千多口人的大村,人口多耕地少。一辈又一辈的人,在家乡的土地上勤劳勇敢,吃苦耐劳,辛勤耕耘,为后人铺展了一条条平坦的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他们战天斗地,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改河造田,发展林业生产,用铁锨、镢头整出了一块块良田,用铁肩推出了一片片高产田。没有水,他们自己动手,打井修渠,改善水浇条件,在平地里打出了一眼眼深水井,修起了一条条灌溉区,造出了一块块旱涝保收的“水浇地”,把旱田荒地变戏了“粮食囤”,一度成为远近有名的“产粮大户”。他们思想意识超前,敢想敢干,敢干会干。抓粮食不忘抓副业生产,双管齐下、多措并举,多个“轮子”一起转,多种项目一起上,村里先后建起了大队副业,先后成立林业队、科技队,先后上了炼铁铸造、木杆秤制作,铜、铁、铝制品制作,挂面房、馒头房、染房及拖拉机运输等项目,每年纯收入高达二三十万元,成为全县的一面旗帜。每年过春节,村民每人除了能多发30斤小麦外,还发20元现金。小麦和现金像一桶桶蜂蜜,甜透了村民的心!

改革开放以来,郝中荣村人人都抱着竞争的劲头,来摆脱以前的贫困面貌。在物产方面,主要是生姜大蒜。尤其是大蒜,下一季种植玉米,这样既有经济作物,又有粮食。生姜虽然不稳产,但也有价格昂贵时期,在经济方面十分得利。村民有钱花,有粮吃,居住条件也随之改善。原来的坯屋破墙,都换成新砖瓦房。有的还盖起了二层小楼。村容村貌,焕然一新。

我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的民风淳朴。穷帮穷、户帮户,已是多少年祖上传下的“接力棒”。我记得我从童年到青年时代,村里人的日子仍过得特别穷,但谁也不像如今有些人手里有几个钱就不知道姓啥了,只会笑话却不关爱别人。而那时人与人的感情特别纯真、朴实,人也特别忠厚、善良,同情心特别强,邻里之间亲如一家。谁家人生了病需住院了,四邻八舍抢着出人往医院送,每家捐款都是自发的,虽然每家只有三块、两块,三毛五毛的,但那种浓浓的情、那种真挚的爱,病人不等进医院精神上已感觉病好了大半。尤其是义务帮工的习俗特别好,不管谁家盖房子、砌院墙什么的,从打地基、到打坯、推石头,再到盖房子,一直到完工,各家都是出人义务帮工。四间房子,快的四五天就能盖起来。虽说那时的人工不值钱,但义务帮工却帮出了感情、帮出了友谊、帮出了诚心、帮出了团结、帮出了和谐。

我喜欢我的村庄,是因为这里有浓厚的文化氛围。我常想,经济落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文化贫穷。没有文化就会导致愚昧,导致落后。我们村虽然属纯农村,但人们对文化的渴望与追求一直十分强烈。在过去,村里就有私立学校,而后来建小学、中学也是比较早的。

学校就在我们村的西北角,是小学和初中两所学校,小学、初中只有一墙之隔。小学是我们村自己的,初中则是四个中荣的学生一块上。一年四季,除了假期,学校那清脆的铁钟声和同学们的琅琅读书声、响亮甜美的歌声,传出校园,飞进田野,走进人们的心坎,让人看到希望、托起了老百姓一个个远大而又美丽的梦!到目前,全村已有80多人考上了大学,有一半是从我村飞出的“金凤凰”走进了机关、企事业单位工作,为村里争了光。

过去,农村文化生活落后,那时没有电视、电脑,农民只能一个月或几个月在村里看一场电影,成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很是无聊。好歹,我村里有个庄户剧团,演员都是本村产生的,演员排戏或演出记工分,夜里加班有时喝点面条作为“夜餐”补偿。当时所演节目主要是莱芜梆子《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筹样板戏,加上一些自编自演的《三句半》《墙头记》什么的。农忙时不演出,只有到了冬季才排演,主要是过了年后演出。自初四开始,直演到过了十五才收场。虽说演得乡里土气的,但却活跃了村民的业余生活,更重要的是使老少爷们受到了教育,促进了村风民风进一步好转。

“我的故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一条时常干涸的小河,依恋在小村周围,一片贫瘠的土地上,收获着微薄的希望……”这首歌唱出了真情,更道出了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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