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漫步行

深冬的早晨，清冷。我漫步在河堤上，一条柔软的围巾，击退了侵袭肌肤的冷空气，我慢慢感受到了小城的温暖。原来，寒冷与温暖只隔着一条围巾的距离。

此刻的我，静静地站在河堤的台阶上，体验着难得的平静和安宁。一片叶子从堤边风景树上飘落，袅袅婷婷，姿态很是优雅，没有半点惊慌。

我若有所思，缓步慢行。出来行走，不在乎步数多寡，我只想在开放的空间里，在骤然变冷的空气中，好好享受小城喧嚣前的宁静。此刻，我的内心不再烦躁，听着不知名小虫清晰而有节奏的鸣叫，看着义昌江里一群群跃出水面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鱼儿，快乐的情绪就不由自主地漫延开来，上班时累积下来的严肃表情，破防了。

突然，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来，停落在我面前的空地上，顽皮地朝我的方向啄了几下，可能是对我说，“我要觅食了，别打扰我啊”。我冁然一笑，抬头看向清朗的天空，这时，久违的阳光，竟然洒了下来。大地慢吞吞地张开了睫毛，一个宁静的早晨，就这样被唤醒了……

霞光下，又有许多鸟儿飞过来，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停在我面前不远的空地上，无一例外地向我啄几下。然后就不再理会我，专心寻找地面上的美食。看着它们在寒风中如此洒脱灵动，我原本还有些拘束的双手，再也不好意思懒散地揣在口袋里了。我伸出双手，迎着朝阳，拨动氤氲的霞光，驱散蓄积在身体里的慵懒气息，焕发出如河边柳芽一样的活力。

河边那些柳树，风敲打着它们灰黄的枝干，寒冷中发出脆响，身处寒冬，仍保持一身铮铮铁骨，涌动着顽强的生命力，守候着岁月的变迁。它们用一苞一苞的嫩芽，扫除掉悲伤，坚强地挺立在这片土地上，审视着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南方的冬天，河堤边的花草树木，有各种各样的颜色，不会因为寒冷，而变得寂寞。在我的眼里，她总是摇曳着永恒的蓝色，无尽的灵气，在岑山溪水间行走，秀丽而优美，在新建的南门桥间摇曳，在宁静的街巷中飘然而起……

不知不觉间，我沿着河堤走了很长一段路，周边那一切看似寂寥的景物，其实都在蕴含着勃勃生机。谁说冬天不够优雅，生命凋零呢？

（作者单位系广西岑溪市教育局）

《中国教师报》2022年12月21日第16版

作者：莫耀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