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研究：用生物学能认定坏人是天生的吗？

用生物学来理解犯罪行为一直备受争议。

上世纪，生物学家和犯罪学家将黑人描述为“具有天生的犯罪倾向”。本世纪初，通过对一系列重大罪案的研究，生物学家认定，一个人是否会具有反社会型人格或是成为变态杀人狂，是由基因决定的。

2021 年 10 月，美国司法部研究机构国家司法研究所发布了一份报告，称惩教官员应该检查并收集有关被监禁者皮质醇水平、心率、基因和大脑化学等方面的信息，然后使用这些数据有针对性地制定个体干预措施，并帮助评估他们再次犯罪的风险。

与此同时，美国一项调查显示，在全美范围内，黑人的监禁率是白人的近 5 倍，新泽西州更是达到 12.5 倍；威斯康星州的黑人监禁率最高，每 10 万名美国黑人中有 2742 人被关押；亚利桑那州的拉丁裔监禁率最高，每 10 万名拉丁裔美国人中有 742 人被关押。

美国司法部的报告表明现代生物社会犯罪学已经成为了一个新的前沿学科，旨在将生物学广泛应用到犯罪研究领域。该领域的研究人员的主要工作就是扫描被判谋杀罪的犯罪分子的大脑，检测帮派青少年的基因组。但生物社会犯罪学的兴起也在一些学者中引发了恐慌，他们认为这门科学是劣质的，充满了种族主义思想。

犯罪源于大脑的异常，这一理念最早可以追溯到 19 世纪初，由德国神经解剖学家 Franz Joseph Gall 创立的颅相学说，并由现代犯罪学的奠基人之一、意大利精神病学家和监狱医生 Cesare Lombroso 进一步运用于犯罪学领域。该学说认为，通过颅骨的外部特征可以推断出一个人的性格、思想、行为甚至道德品质。

这一学说在 19 世纪上半叶的美国获得了广泛的认可，当时人们认为颅骨的几个区域特征与不法犯罪倾向相对应。测量颅骨识别罪犯，现在看起来很荒谬，但这是当时的“科学”。尽管后来人们知道颅相学说是错的，但这一学说首次将生理特征与犯罪倾向联系起来，对后来的犯罪生物学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

如今，新的研究指出，至少有 7 基因已经被分子遗传学证实与人类的反社会行为有关。在多数情况下，这些基因是导致大脑结构和功能受损的主要原因，从而导致了反社会或异常的攻击性行为。然而，目前的科学证据只能表明从概率上更可能犯罪，并不能支持绝对的因果关系。

- 十恶不赦的罪犯是天生的吗？

- 决定犯罪行为的到底是我们的生物特征还是我们的社会？

- 从有色人种、贫困、边缘化人群、富有者、充满幸福感的人群的身体中是否都能分离出与反社会行为相关的生物特征？

使用这种新的科学语言来暗示一些人“天生就低人一等”、“天生就是危险的”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因此，一种稳妥的说法是：犯罪是一种反社会行为，具有社会性，同时也与生理因素紧密相连，因为任何人的犯罪行为都是由人体作为载体的社会行为。

无论是犯罪社会学、犯罪生物学，还是犯罪心理学，它们寻找犯罪原因的理论不同，研究的侧重点不同，运用的方法也存在差异，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研究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