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周刊 - 烂熳晴霞几闹空

杨树

海南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田野中、山坡上、海岸边、群山里，五颜六色的花儿前赴后继地开着。而刺桐花，曾经在海南岛上的百花之中脱颖而出，博得了古代文人的关注。

刺桐花。 资料图

刺桐花三月盛开

刺桐，亦名鹦哥花、海桐，在海南各地都有分布，古人称“南国清和烟雨辰，刺桐夹道花开新”，这大致可以描绘过去海南刺桐花盛开的场景。明代《本草纲目》如此援引五代十国时期的医药学家、文学家李珣的话：“生南海山谷中，树似桐而皮黄白色，有刺，故以名之。”

在海南的田野、村庄，曾经有很多刺桐。清道光《琼州府志》有记载：“琼地刺桐甚多，树高数丈，花如木棉，开后始生叶。” 清初著名学者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也有相似描述，他写道：琼州农村有很多刺桐花，“门巷多种之，耕时视其花为候”。

刺桐易生、易种植，清道光《琼州府志》有详尽描述：“刺桐花，枝高数丈，大者合六七人抱，身多瘿瘤磈礧，磅礴若虬龙状。木不可材，故能以老见异。花正红色，先叶而生，三月盛开，望之满树嫣然，旁照他物皆赤艳。落地三四日，其色不减。伐其枝种之，即生……或云刺桐一名苍梧，根浅质脆，不中材木，土人取其叶食豕。”

刺桐高可达数丈，木材用处不多，因而刺桐往往能长成老树，刺桐老树又往往有奇异姿态。虽然刺桐“木不可材”，但并非只能当作景观树木。除了“取其叶食豕”，民国《儋县志》记载：“吾县生于北岸者，其木可制作钓鱼小艇。”《广东新语》也有“琼州田家，以刺桐叶粪田”的记载。

木棉花落刺桐开

苏东坡谪居海南儋州时，写有诗句：“记取城南上巳日，木棉花落刺桐开。”古时上巳日就是三月初三，那时木棉花刚落，刺桐花赶趟儿似的，接连绽放，继续装点绿色的春天。那是苏东坡登上海南的第一个春天，境况近乎糟糕，但他还能携一壶酒寻朋访友，还能悠闲地看着海南的花开花落，可见大文豪释然洒脱之情怀。

刺桐花颜色与木棉花相似，每当花朵挂满枝丫，色彩艳丽，红艳动人。如果是一排排、一排排刺桐花，春天花开时节，红艳花朵烂漫如霞，古人有诗云：“初见枝头万绿浓，忽惊火伞欲烧空。”可见刺桐花盛开时的惊艳。

刺桐花花期在三月初，在过去海南农村的门庭里巷多有种植，花开时红花挂满枝头，仿佛烈焰烧空。明正德《琼台志》如此记载：“刺桐花自枝突出，鲜红无比。三月始开，土人以落为毕农候。又花先叶，兆丰年。”刺桐树枝丫上的花，往往在嫩叶抽出前绽放，若偶然出现先长叶后开花，古人认为那是风调雨顺的祥兆。

“海南四大才子”之一、明代海南著名诗人王佐的家乡刺桐繁茂，他自己喜欢刺桐花，于是自号“桐乡”，在海南历史上颇具影响力的“王桐乡”由此而来。王佐有诗句云：“刺桐花开三月天，鹧鸪声里好闲眠。谁言老圃风烟歇，还看芳春景物妍。”阳春三月的海南岛，刺桐花开的日子，一切都是那么悠然和美好。

王佐还用诗作描写海南刺桐盛开的场景：“东君三月剪猩红，分著枝头片片工。海国乡村随处有，田家门巷一般同。离披风火欲生焰，烂熳晴霞几闹空。地迥幸无车马到，闲看花候毕农功。”

木棉花落刺桐开，现如今，虽然海南岛上的刺桐不如木棉那般引人注目，但作为景观树木，刺桐花即将绽放自己的美丽，迎接海岛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