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她云｜一半烟火 一半清欢

初冬的世界，也是霜落的时节，拂面而来的北风刚刚有了寒冷的苗头，不似寒冬那样刺骨，尚不凌冽，也不狂躁，只是让我们感到冬天将会越来越深。

顺着那条用石块铺成的小径便可以走进单位的后院里，满眼可见的是各种各样的树叶，颜色各异，形状各异，时不时会有几片随风落下，如蝴蝶飞舞着，似乎填补了深秋初冬的那份寂寥与空旷。不远处，树上有几个小小的红果子，泛着诱人的红色，引来几只叽叽喳喳的鸟雀啄食，一见有人过来，又呼啦啦的展翅飞走了。斜阳下，满地树影，初冬的感觉更是清净，仿佛身边只有树木，我更不敢往前挪步了，深怕惊动了黄昏，怕最美的那几缕晚霞也会受到惊扰而退去。

这时候，你会想到什么呢？是不是马致远那首《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或许，也只有这一隅小景最是应景，暮色中，萧萧落木，万簌俱寂。

此刻，暮色笼罩大地。高速公路上汽车的灯光微微地颤抖着，似迷雾散尽之时若隐若现发出的白光，收费广场的照明灯把广场照得透亮，钢结构编织的收费雨棚四四方方坐南朝北为我们和过往司乘遮风挡雪，雨棚下有序排列的射灯洒落着橙色的光辉。内外广场上有两杆高架灯，它的大灯杆是由钢铁铸造的，直插幽暗的深空，这广场灯是由八个高瓦的灯泡均匀地排列在一个大灯架上，照亮整个广场。太阳的隐去，会显得它高大耸立，此时的它更加挺拔、伟岸，它会把晶透的暖光铺满整个收费广场，即使在严冬，这灯光的暖色调也能给上下高速的人们视觉上的温暖。

突然，急驰的灯光划破远处黑的夜，接着一道灯光出现在弯曲的匝道上，车灯照耀下的反光片就像瞬间点燃的霓虹，直至那道亮光越来越近，变得刺目。广场上依旧灯光灿烂，此时此刻不管是怅惘的归途，还是快乐的远行，都在这里聚集。

对，今天又是我的夜班。反光马甲的光亮反射到收费岗亭明净的前挡风玻璃上，熠熠生辉，茶杯放在收费电脑的右侧，打开杯盖，一股清香的茶味随着热气飘了出来，玻璃映衬的倒影又反射到我的眼镜片上。最近车流量不大，时而来一两辆，时而五六辆排成一条长线，我倦乏的眼睛里打着饱满的精神，通行卡、酒精喷壶和键盘在我的手里舞蹈，娴熟的动作伴着星辰，还有汽车的轰鸣声。

“请通行”、“祝您一路平安”的电控致敬语温馨地响彻车道，关窗的一瞬间，窗口玻璃上映射出一道一掠而过的灯光，那是车辆驶离时的尾灯，在这月落寂聊的深夜，在雨棚灯暖暖橙色光的包围下，格外的明亮、亲切。

今夜无眠，北风呼起，风飒飒地吹着地上已飘落的树叶，破晓之时，收费广场又开始了它一天的忙碌。

供稿 郭亚琴（嘉峪关收费站）

编辑 韩 娜

审核 付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