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读诗 · 多年以后……

诗 · 王波 朗诵 · 贾元元 画 · 纬民

多年以后，我还能不能

在记忆的庞大冷库

辨识出曾经握过的

一只生动而温暖的手

多少期待落空，多年以后

我还会不会像个失去玩具的孩子

流下滚烫的泪水

表达出自己的哀悼

心中塞满各种知识和事物

关于动物，关于植物，

关于身体和各种艺术

关于动乱、侵略或者歧视

多年以后，翻检生命中那些重大时刻

我想象自己是一条饥饿的狗

珍惜每一根骨头的一点滋味

饱与不饱已不重要

我会怀念起小时候家里

刷得发白的木质地板

仿如最好的音乐，我一遍遍倾听

脚踩上去那吱嘎的声响

多年以后，我可能更加靠近

曾经历过的那种幸福

拥有领袖的日子，充满着幻想

多年以后，我还是无法说尽

全部的疼痛和全部的爱

像一个有才气的诗人

说不尽这个世界的

尖锐、温暖、忧伤与苍凉

多年以后，书信和挂念

与远方一起消失

自由会不会茂盛地生长

人们的心会不会因此而靠近

人们还记不记得最初

逐水而居的习俗

记不记得那太阳下的家园

脚下是每年翻耕的泥土

转头就能碰到枝头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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