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打山歌的爷爷

#头条创作挑战赛#

今天是2022年10月20日，天气多云，气温9到21 。早上做核酸的时候，有零星的雨点，但一直也没有下雨。到了下午，天空稍微有点儿放晴，天还是阴沉沉的，还有一点儿寒意。这种乍暖还寒的天气，最难受。窗外飘来信天游的音乐，不知是谁家的电视机里在放的什么节目？我似乎被什么触动了神经，我静静地竖起耳朵听，声音又消失了。我的心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我的脑海里回想起来一个久远的、却又很清晰的画面。画面中一位白胡子的老人，躺在竹编的藤椅上，眯着眼睛，嘴里轻轻地哼唱着：“高高山上高得很，娶哈的媳妇娇得很。鸡蛋黄仁子咬不哈，三升豌豆尝上了”。这画面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那白胡子的老人就是我的爷爷。

我的记忆的大门随即被打开了。那是四十多年以前的事了，爷爷离开我们也有三十好几年了。想起爷爷，就会想起以前的时光。爷爷躺在藤椅上、或坐在炕上。白白的胡子，眯着眼睛，轻轻地哼着山歌。哼着，哼着慢慢地睡着了……

爷爷出生于西北一个很边远的小山村。家里兄弟姊妹六个，上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爷爷的父母在爷爷的弟弟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听爷爷说，家里有几垧地，人多地少，清朝末期民国初年，就是爷爷的童年时期。那时候爷爷生活和中国大多数老百姓一样，生活还是很苦的。自家的地，种的庄稼不够一大家子吃。爷爷很小的时候就给地主家放牛、放羊。

爷爷的童年就是在山坡上放牛放羊的日子中度过的。他一边放牛羊一边唱山歌，一边检柴火。这也就是爷爷会唱好多山歌的原因。

记忆中的爷爷八十多岁的样子。白白的胡子，眯着眼睛，哼着山歌，悠然自得，歌很是好听，哼着哼着有时候就睡着了，我的弟弟那时候也就两三岁，会爬上他的身上，揪揪他的白胡子，爷爷醒了，会冲着弟弟用他家乡的话说几句，然后就又哼几句他们家乡的山歌。我们那时候住在大杂院里，院子里的大人小孩都喜欢听爷爷的山歌，爷爷唱得特别好听，可惜那时候的我们还小，听不懂山歌的意思，但是那个调特别的好听。现在想起那个画面，非常温馨、美丽。

青年时候的爷爷是个脚户。在过去西北好多地方，由于交通不方便，这里的生产、经贸全靠驴、骡马驮运。当地把从事这种劳动的人称作“脚户”“脚夫”“赶脚的”，把靠脚力谋生的人称“脚户”。这和现在搞运输物流专业的专业相似。爷爷大概在三十岁以前一直从事这种职业，一年四季行走在寂寞的山川沟壑之间，唱山歌就是他们真实生活的写照。

中年时期的爷爷，生活的年代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初期。那时候爷爷要养活家里六个孩子，为了养家糊口，他常年累月往返于县城附近的四乡八川赶集做点小买卖。常常是天不亮就出门，晚上星星出来了才回家。他走遍了周围的四乡八川，这一路山歌与他做伴。各地的风土人情，各地的山歌也学会了不少。

1949年解放后，爷爷已经快60岁了。家里的重担已经交给了孩子们，但爷爷是个闲不住的人。快到80岁了，还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爷爷一生养育了五个儿子，一个姑娘。就是在那样艰苦的岁月里，爷爷把他的孩子就靠他四乡八川的奔走，全部供着读书上了学。他虽然不识字，但他的孩子全都上了学。我的大伯在解放前读完了小学，小小年纪写得一笔好字、打得一手好算盘。解放前就在银行工作。二伯和三伯从部队转业以后也有不错的工作。四伯、姑姑、父亲在新中国成立后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六个孩子长大成人后，都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和普通的千千万万个中国家庭一样。虽平凡但也很努力，为祖国的发展做出了各自应有的贡献。

爷爷活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他一生经历了清朝、民国、新中国。特别是爷爷在晚年的时候，生活是无忧无虑。父亲是爷爷最小的孩子，我的弟弟是爷爷最小的孙子。我记忆中最温馨的画面是：爷爷坐在椅子上，我的弟弟围在身边；我父亲给爷爷剃头，洗脚；我母亲在厨房里给爷爷蒸他最爱吃的番瓜包子。还有就是爷爷眯着眼睛，哼着山歌慢慢地睡着了……

爷爷去世的那年，我都工作三年了。记得那时我上班以后，经常给爷爷买些好吃的东西。他最爱吃我给他买的油酥饼，我有时候也给爷爷洗洗脚、剪剪指甲。1988年过年期间，正月初六子时，爷爷寿终正寝。爷爷去世的那几天，雪下得很大，持续的时间也很长。如今爷爷最小的孩子我的父亲也八十多了，我们的家族也壮大到了100多口人。100多年，祖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的家族也在历史的洪流中奋勇向前，是中国大家庭的缩影。

爷爷虽然离开我们已经好几十年了，但爷爷一生那种勤劳、善良、坚韧、乐观、奋斗的精神一直都伴随在我的身边，并且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