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秋来曲

（谨以此文献给党的二十大！）

秋溪瘦，婀娜在山涧，扭啊扭地流。好像沾惹了清风。

清风。清风这小哥，又调皮又氓流，更加凉飕飕，戏弄得层林，秋溪的闺蜜，害羞羞，摇摆着，欲迎还拒，欲拒还就，正有意呢，他却一溜烟地，飞溜。空留，层林，山斑斓，那小脸儿，似白了又红，红了又黄，黄中夹绿，绿里掺灰，灰了还紫，紫了更褐，褐褐橙橙，橙橙粉粉，粉嘟噜地彩不溜秋。

呼！呼！如此鸳鸯挑逗，惊得青天呢，急急躲远后，高高空空地，俯瞰偷，恰似那蓝田玉冰，被琢磨成，巨大的灯罩球，罩着，薄薄又透透，纤云烟缕缕，若条条白丝柳，淡淡稀稀地，在上面散散流。

看，啾啾，再啾啾，几只鸟儿南飞过，一群鸟儿再飞过，飞过，飞过，瞅瞅，再瞅瞅，在田地里的一群野娃儿，边玩耍边采收，便以为鸟儿们要把夏姐姐带走。夏姐姐走了，瓜果儿就没了，枯藤儿荒满园，啥都再也没有！

于是，便忙拿出弹弓，爬上树，狠狠地崩它们久久，看你们往哪儿飞走，却哪里打得住，灰溜溜。却好在大树上的枣啊，红翠花皮，早熟透，甜蜜蜜，圆溜溜，直把馋虫儿的口水诱，摘啊吃啊，比赛吼，树下女娃喊，树上男孩丢，越是不好摘的旮旯，越是往那边爬取得溜，任受惊得奶奶，再嚷嚷也没用，肚子不吃饱溜，就是不往树底下滑溜，谁知竟无意，惹恼了枣树的老朋友，穿翠衣的毛辣子妞，它毫不客气滴，趁男娃不注意滴，偷咬着，较劲着，嫩皮儿那经得起这一蛰，疼疼疼，痒痒痒，瞬间全身上下，都开满了，红肿的白硬小绣球。

呃呃，赶紧溜。

黄昏夕霞，炊烟袅袅，老屋灯下，奶奶无奈，只好拿出珍藏的药酒，把孙儿的痒皮，不分男女，都教训拍打，叫你们不听话，叫你们不听话，然后再安抚洗就。

奶奶，明天还会下雪吗？

冬天都没来，哪来的雪！

奶奶，咱们今早去挖菠菜不是都下雪了吗？

那是霜，不是雪！

什么是霜？

你看到的就是！

那不是雪吗？

那是霜！霜！

什么是霜？

就是白白的一层，很薄很薄，太阳一出来就化了，雪是很大很厚的，要等到再冷再冷它才会下，还很难化。

……

奶奶我想吃梨！

奶奶我也想吃梨！

吃屁！吃梨！枣子还不够你们吃？柿子也快构了，咱们家还有石榴！你说你们，怎么就，就总惦记着人家小彩家的那点雪花梨！

我就是想吃梨！

我也是！

好好好！吃梨！吃梨！明早就让你爷摘石榴，去换，省得再惦记求！

嚎嚎！吼吼！

娃儿是人家的好，东西也是人家的好！

快去睡吧，憨丫头，黑小子，浑泥鳅。

嚎嚎！吼吼！

清月夜。

月光洒进了窗，如纱霜，在这凉凉的夜里，是谁家的蝈蝈，依然在唱歌，娃儿们已熟睡，却还抱着，宫灯笼子蝈蝈，爷爷用高粱秆子给他们做，里面的一对蝈蝈，在吱吱叫着，娃儿们梦到，那雪花梨金黄金黄，堆满了院子的所有角落，真仿佛是菊花儿满地狂，爷爷种的。却被夏姐姐采了，带到了九天上，然后站在棉花糖般的云朵上面，笑盈盈地往下面撒着下雪，雪纷纷叠叠，下了几层楼之多！

看那！看那！全村人都来舀着，桂花酒酿成了。清香四溢着，又辣又甜，又琥珀色。孩子们抿一小口，就醉了，天翻地转，乱转乱喊，我醉了！我醉了！爷爷却在一边笑呵呵，奶奶也笑呵呵，爸爸妈妈也笑呵呵，全家人都笑呵呵，全村人都笑呵呵，全国人都笑呵呵，笑呵呵，笑呵呵，笑呵呵呀笑个不停歇！

呵呵！不停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