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 . 秋日

从北京到达西安咸阳机场已是下午。

天气：阴。

我多年前曾来过西安，仅限于火车站附近。这次在西安的时间也不长，也仅仅限于这个下午。

咸阳机场内的一幅长卷吸引了我，那是山水纵横、磅礴一泻千里的恢弘画卷。走近一看，原来竟是“秦岭”。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引领，我此行便是为秦岭而来。

机场到达市内有多条大巴线路，约1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停在了位于钟楼附近的钟楼饭店。

西安的古城墙内，有一些“城中之城”的味道。很难想象别的城市会带给我如此不同的印象。秋风瑟瑟，落叶纷纷，行人本不多的街道上流露出深秋时节独有的清冷。我当日预订的民宿是位于古城墙附近的“瓦舍”，距离钟楼饭店步行有15分钟左右路程。办理入住之后，原本还想走一走远的地方，后来想想，就在附近也好。

附近的碑林博物馆门前是一条老街（西安书画院），说不出的市井气息别有一番古意，周边尽是关于文房四宝的书画小店。其中的一处宅院本是市集，院内古树成荫，位于天井二三层的各处房间深藏身与名，不少竟是驻守多少年的老店。

小巷拐角处的一间面馆，典型的苍蝇馆子，里面却挂着老板和韩国综艺大神“姜虎东”的合影。我叫老板来一碗“dangdang面”，老板笑盈盈地说：“是biangbiang面。”

面味道不重，吃起来很是舒服。

之后还是回到钟楼附近。钟楼下方的地下通道四通八达，不同出口可通往地上的各处。

钟楼和鼓楼隔街相望，有“晨钟暮鼓”之说。楼上自有钟鼓，还有一些其他从别处搜集到这里的展品，除了在顶楼望一望西安古城内的车水马龙，便再无他意。略有感慨的是来到鼓楼下。面对着喜茶和星巴克，还有精品店与低端旅行社比肩而立的街道，在那么一刹那，我感到西安还尚未摆脱灰头土脸的旧日气息，流露出一种落寞和无力感。

鼓楼后的回民街咋一看，真是令人惊叹，特别是在晚上，典型的灯火辉煌。店铺非常多，不过雷同的也多。走了一圈，仅买了一杯石榴汁，发现兑水了。听说本地人并不在这里购物了，好像确实是这样。

往回走的路上，依旧路过钟楼。车辆围着钟楼流转，位于其中的钟楼闪着光，岿然不动。看过不少城市景观的我，仍然认为西安的钟楼夜色可位于最美之列。

晚餐选择了羊肉泡馍，一家普通的馆子，也没有让我失望，很够味。

回到“瓦舍”的时候，发现窗外正对着古城墙。上面宽宽的，有人在夜里散步，真好。对于他们，这里是历史流传下来的休憩之地；对于我们来说，有一种充满好奇的想要体验的向往。

今日最后的发现乃是房间门外悬挂的一张照片：红梁灰砖的古民居旁放着一辆老自行车，旁边是一尊雕成兵马俑的旧石像，充满了静物的沉寂感。我看着它不禁出了神，隐约感到里面传递出一种关于西安的真切力量：

不是豪迈，不是新世纪里的勃发，像是一个落寞的老人，在落叶里讲着过往漫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