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和体制改革必须双管齐下！省运会足球比赛“老出事”的反思

久古

9月27日，一则关于浙江省运会U15决赛爆发赛后球员追打裁判、拒绝领奖的消息引爆了整个网络。之前的8月7日，广东省第16届省运会就爆出决赛的两支球队涉嫌打假球的传闻，相关部门也进行了调查，但调查结果尚未公布。可以说，在省运会这一赛事中，今年的足球项目已经是接二连三“出事”了。在议论这两件互不相关、本质上却又似乎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事件时，不少网友都在反思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省运会足球比赛“老出事”？

在简单梳理一下之后，本人得出一个结论：无他，利益也。

广东省运会的“假球案”（姑且以此命名），某平台给出了这样的细节：赛前广州足协下达了“夺冠的命令”。而从公开的信息看，广州代表队的主教练来自广州，此前曾协助广州足协参与2010年广州亚运会的赛事筹备工作。清远队主教练曾是中超（甲A）球员，也是广州人。据粤媒透露，广州U15代表队夺冠，意味着3枚金牌进账。因为此次省运会的足球项目，设置了男女足共10个年龄组的比赛，每个组的前三名分获3枚、2枚、1枚金牌，而广州队则是夺冠大热门。

正如此足球的“份量”如此之重，广州市足协一、二把手亲临比赛现场“督战”、为球队呐喊助威；广州市体育局副局长、市足协主席等大员则亲自出席颁奖典礼。当然，还有未经证实的球迷在社交平台爆料称，夺冠的球队将获得数百万元的巨额奖金。总之，原本3-1领先的清远队，最终在两次换人调整、并且因球员受伤一度（足球比赛中极为罕见的13分钟之久）以10人应战，最终3-5输掉了比赛。《广州日报》在报道这场比赛时，用了“惊天大逆转”的形容词。

浙江省运会传出的疑似“球员追打教练”视频和图片，视频中甚至传出现场有人（据说是家长）高喊“打死他”、“往死里打”之类的声音，赛后金华代表队球员“长跪赛场”并“拒绝领奖”。有报道称，导致这一原因，是金华队以2-1领先进入补时阶段。但6分钟的补时已过，裁判却没有终止比赛。直到第7分钟宁波队打入绝平的进球，双方进入点球大战，宁波队最终获胜，随引发金华队球员和教练组的不满。

此间有媒体报道称，金华队球员家长表示，“宁波队获胜是因为有后台”。消息显示，本次浙江省运会足球比赛的裁判长是宁波人，U15决赛裁判是宁波队某名教练的学生。

关于这些“爆料”，个人觉得应该一分为二来看待。比如补时问题，这与几天前U20亚洲杯预选赛U19国青0-1负于沙特队之战有相似之处。对手打入的进球是第50分53秒，而伤停补时的时间只有5分钟。事实上，沙特队在第50分27秒时的射门完成之后，上半场的比赛就应该结束了，但当值主裁判继续给了沙特队主罚角球的机会。正是凭着这次角球，沙特队打入了本场比赛的唯一进球。至于球员家长说的“有后台”，由于本人无法证实，在此不作评论。并且即使这名家长所说属实，就像上述广东省运会的那些“关系”一样，是不是与比赛结果存在必然的关系，也无法考证。

但浙江省运会足球比赛与“利益”二字也脱不了干系。知名裴姓媒体人在个人社交平台发文称，省运会冠军总奖金“可能轻松破百万，并且与运动员资格评定挂钩”。比如，足球比赛中获得前四名的球队，都可以获得“国家二级运动员”的（一定占比）申请名额。作为“国家二级”水平的运动员，则可以作为“体育特长生”，在未来读书（比如高考）、升学等相关考试中“获得特殊照顾（比如减分）”。这一照顾，恐怕不止是一个省，而是普遍如此。

如此这般之后，本人对于广东省运会“假球案”之后，某主流媒体大声疾呼“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包括足协组成联合调查组进行调查等等，表示有一定的难度。

这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省、市体育局的主要“政绩”是省运会。二是地方足协受当地体育局管辖——甚至还包括地方足协主要工作人员的编制和工资；中国足协只是行使行业的管理、指导权。

也就是说，一次省运会足球比赛，涉及到球员的利益（当然包括球员家长）、教练和地方足协、体育局的利益，后者至少有“政绩”上的利益，是否分一份奖金在此不作讨论。

据此，本人认为，要解决省运会足球比赛“老出事”的问题，应该从反腐败和体制改革两方面入手、双管齐下，缺少哪一“管”都不行。这个体制改革，包括取消“国家二级运动员”获得读书、升学减分照顾的资格，至少足球项目如此。因为给球队一定的名额，其中又有可能因为名额的分配问题造成二次不公和腐败。一支球队如果只有3、4个照顾名额，有可能无法“惠及全员”，如何评定都有可能出现不公平。

当然，这个体制改革涉及的面太广、层次也比较高，实施起来难度可能非常大。但如果不改革，省运会“老出事”就无法从根本上杜绝。而假球、追打裁判之类的恶劣影响，不止是对足球领域，而是整个社会乃至国家的形象和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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