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点完菜,旁边的意大利人疯了

#原来这才是我的老爸#

#我和父亲的记忆#

爸爸的朋友都说爸爸是美食家,因为他既能吃(一天三顿不落还有各种点心夜宵,还很瘦),又讲究吃,甚至有时候有点挑剔-导致不少任阿姨都从厨房小白被培养成了回家后能开小餐馆的水平。可想而知,爸爸是我人生最初各种环球美味的启蒙者。

虽然爸爸一直是中餐的顶级拥趸,即使去海外游玩他也不忘实在忍不住在罗马拜托温州导游把我们带去吃温州海鲜。但是在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他还是很愿意创造点不一样的仪式感的,在我过六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带我去吃南京第一家号称正宗格调意大利餐厅“Bella Napoli”(后来才知道原来跟咸亨酒店是一个老板)。具体的味道已不可考,我唯一的印象就是爸爸有点中餐的方式把汤,pizza,肉酱千层面,意面,海鲜拼盘,蒜油蛤蜊,牛排和甜点统统点了一遍,导致了在厚重的帘幕,精美的雕花烛台间盘子摞着盘子的盛况。

老爸点完菜,旁边的意大利人疯了

这只是开胃菜,后来陆续上了剩下的2/3

同样的场景在我23岁生日爸妈带我去法国意大利生日之旅的时候再次重现。不管是在巴黎的专营黑松露的星餐厅,爸爸愣是把一张四人方桌点满了,还要求多加黑松露几乎把炒蛋和烩饭盖住,尝了一下后发现这味道太怪了接受不了,只好开始专注于喝法国美女侍应生推荐的葡萄酒(一个人喝了一整瓶)。


在小城热那亚给我过生日时,爸爸说要当地氛围,于是导游找了一家热那亚传统家庭餐馆。图中其实是一个意大利家庭聚会的长条桌,从头到尾也被摆得满满当当。在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Cafe再次因为桌子不够大,导致侍应生只能把黑黢黢的墨鱼面摞在煎得金黄的大鲳鱼上,震惊了隔壁喝一杯expresso配三明治的意大利人...我爸只觉得国外的桌子忒小,太不够放了,实在没有角落可以塞下一杯意大利Gelato。而且既然出来就要把餐厅的特色都尝尝嘛,要不吃不饱...

老爸点完菜,旁边的意大利人疯了

每个周日上午,是我们家约定俗成的早茶时间,除开偶尔换三两新开的餐厅,当时我们总去一家叫做“翠香阁”的潮州菜馆,它坐落在中山大厦的一楼(就在我后来就读的中学对面)。有着爸爸认为当时南京最正宗的潮州菜和粤式早茶。我们往往在十一点到,叫了点心,小菜和汤,还有一壶香片慢慢吃喝,妈妈问问我一周的学习,爸爸往往在看报纸和小说,就这么消磨到下午两点,对于平时天天应酬的爸爸,这是每周最放松的家庭时间。


爸爸其实很讲究喝茶,到今天无论去哪里吃饭他往往都自带茶叶。但只有去翠香阁喝早茶,爸爸是点店里的香片,因为他说这种茶是最地道的早茶之选,解腻刮油,且茶味芬芳,有了它可以多吃一笼虾饺。而我第一次知道喝早茶时别人给你续茶不说谢谢而是屈起两根手指用指尖轻点桌面表达谢谢也是在翠香阁爸爸教的。


虾饺,烧卖,紫金凤爪,排骨,沙爹金钱肚,叉烧包,萝卜糕,都是经典菜色,还有无肉不欢的我爱吃的南乳猪手,以及每顿碳水不能少的爸爸必点的干炒牛河,下火的咸芥菜胡椒猪肚汤,还要为爱吃鱼的妈妈点上一条蒸鲜活游水鱼。


高中期间,妈妈越来越忙了,总是缺席我们的周日时光,爸爸为了带我锻炼身体每个周日都带我去爬紫金山,下山后正好顺路去湖南路新开的索菲特环球吃周日Brunch。当时新开的索菲特推出了号称南京最高端的香槟鹅肝龙虾Brunch(其实就是香槟,鹅肝,波龙任点的自助)。胜在环境格调,爸爸一时兴起办了酒店卡,导致有一两个学期的周日早茶都转移阵地从粤剧大观园到了洋派Brunch,比起香槟,我沉浸在各种精致的巧克力蛋糕,芝士蛋糕,马卡龙中不可自拔,幸亏是有餐前的运动量打底,没有变成一个胖妞。


这个我们家庭的ritual一直保持到我去美国留学放假回国期间,依然是最常去那家翠香阁,当然中间也穿插着南京越来越多的五花八门的粤式早茶餐厅,有的号称更正宗,环境和风景更好,但翠香阁潮州菜馆那跟美国唐人街差不多的布置和多年不变的味道始终更让我熟悉而踏实。


直到我后来工作成家,回南京越来越少,我们的周日早茶才渐渐不那么固定了,但只要妈妈周日没有会,我们还是会或是去扬州式早茶“富春”喝龙井吃干丝配上扬州包子,或去吃一顿妈妈喜欢的西式brunch,当然在我严控体重的今天,已经尽量避免自助,放题,任食类餐厅了……


爸爸这个人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一方面是有着一套自己多年不变的挚爱清单(青椒炒豆干,鸭四件,干丝,鸡杂,海鲜粉丝煲...)的长情执着的食客,在家也好去外面吃饭也好,总是难以抑制地又点了类似的菜;但一方面他又常年热衷于各种猎奇的饮食,我想这就是双子座的分裂性吧,作为他的忠实陪吃客,我也从小品味了很多“奇珍异馔”,有些甚至给我留下了极其鲜明的回忆,直接导致我后来找对象时有一条就是要找一个“consistent”的男人,而不是画风转变过大让我凌乱。


那个时候南京还没有严打食用野生动物,爸爸带我去过几次一家叫“海南人”的奇异餐厅,这家餐厅价格不菲,主打各种飞禽走兽,满足那时代人们的猎奇心理,导致我从小就认为海南人是什么都吃的。菜单上常见的如:肥嘟嘟萌萌哒荷兰鼠,现捕的野生天鹅,野生大乌龟,后来引起非典的穿山甲(听说甚至还有老虎爪吃,因为爸爸好像带回过一根号称老虎指甲的东西),还有一道直接造成我阴影的菜“龙虎斗”-山猫炖眼镜王蛇...过于狂野的画风让人一听就好像立即吃了“十全大补丸”,让我只想敬而远之。


小时候的我是蚊子的最爱,和一群人在一起我往往是被蚊子盯着咬的那个,爸爸看着我身上一个又一个的红包,想出了一个绝妙的食疗主意-带我去南京有名的“樱花园”吃蛇。那是一家粤菜馆,承袭了广东人爱吃蛇的传统,而且尤其以烹饪剧毒眼镜王蛇出名。总有耸人听闻的厨师被蛇咬,断臂自救或被砍断了头的蛇头跃起咬人的都市传说,爸爸不知从哪听说喝蛇血喝蛇胆能驱蚊,于是有一段时间的夏日每隔一两周爸爸就要带我去“生态驱蚊”。


说实话椒盐大王蛇排是真的挺美味,鲜香蒜香,加上纤维感十足的高质量蛋白。但是每次要喝下一小碗“热腾腾”的蛇血和莹莹绿得渗人的蛇胆确实是不太美好的餐前记忆。一个特别炎热的夏天,当我一口干掉了装在小白酒杯里白酒泡着的蛇胆,喝干了小瓷碗里的蛇血,啃完了四块新鲜热辣的蛇排,我感受到了一股暖流从丹田窜出直上脑门,然后一股浓稠腥甜的液体从鼻腔冲出,流的也不知是鼻血还是刚喝下去的蛇血……但无论如何都是补大发了,从那以后,这样的生态驱蚊之旅就逐渐销声匿迹了。


爸爸因为自己怎么样吃不胖,更是一位马拉松式饮食选手。小时候每每出去吃饭面对他点的一桌子菜吃了一点就望洋兴叹的时候,爸爸总让我去酒店或者外面溜一圈,因为走个几圈就又有空间吃了。我想,这就是我能养成每日运动习惯的良好基础,因为只有消耗了,才能为接下来的食物腾出空间啊。

老爸点完菜,旁边的意大利人疯了

斯里兰卡乡间野店,爸爸愣是整出了海鲜大餐


再后来,有爸爸带我文化之旅曲阜孔庙,但重点在于山东水席;有我哥大毕业时爸爸去纽约参加毕业典礼Road Trip中的比脸大的波士顿大龙虾,华盛顿DC的印度菜,纽约的Jean Georges...


有我们去泰国时在一顿饭爸爸既点了咖喱蟹又点了咖喱大虾,还有咖喱牛肉的避免选择;有在斯里兰卡从路上的乡间小馆也可以点出的海鲜大餐到首都科伦坡的米其林“Crab Minister”爸爸盛情邀请了一路陪着我们的当地导游Jehan的告别晚宴... Jehan发出了每一个和我们一家共游的导游都会发出的感慨:你们真是在吃饭的间隙插空旅行啊……

老爸点完菜,旁边的意大利人疯了

在Crab Minister爸爸不同口味的蟹各来一个,然后不能缺的人手一只黄油虾,因为他说不吃主食就要多吃海鲜


不可避免的,在我以后的人生中,我也成为了一个比较合格的吃货。对我来说,最称职的吃饭伙伴一定要是人高马大,食量惊人的,运动员级别的,方便我们可以用六小时的马拉松吃喝滚一遍菜单(这个我在后面的系列文章中会写)。

老爸点完菜,旁边的意大利人疯了

但奇怪的是,在我后来的人生中,从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到最好的挚友,再到现在的老公,统统不是对吃那么在意且执着的人。

老爸点完菜,旁边的意大利人疯了

每到餐厅他们都会很自觉且大度的把点菜大权交给我任我发挥,并且很开心的享受我点的侍应生往往提醒不一定吃的完的盛宴。在我点了N个前菜加1.1公斤T骨肉眼还想加一只黄油蓝龙虾的时候识趣的保持沉默,看着我纠结数秒后跟侍应生说“我还是要吧,管他呢,我们能吃”的时候默默喝一口红酒压惊。

老爸点完菜,旁边的意大利人疯了

在我因为驱车近两小时从大兴到地安门的“Cafe Sambal”只为了回味正宗马来味道,却因为当天限量没吃到仁当牛肉委屈的潸然泪下时局促不安,并第二天默默再往返近四小时带我去弥补遗憾...... 最终无一例外的是,作为一个“行走的育肥班”却“眼大肚子小”的飞天猪的身边人,他们都在体重上有了新的突破....


爸爸无疑开启了我作为吃货的人生探索之旅,让我以开放的心态,永远乐观并充满盼望的态度,迎接在我以后的人生中踏着七彩祥云带我去吃饭的人们...


老爸点完菜,旁边的意大利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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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1

标签:热那亚   蛇胆   侍应生   早茶   意大利   意大利人   南京   海鲜   周日   老爸   餐厅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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