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地都被水淹没，人类会进化成“人鱼”吗？东南亚早已有先例

随着全球变暖加剧，地球两极的冰正在加速消融，海平面就会上升，一些低海拔的沿海地区就可能会被海水淹没。根据科学家们的说法，20世纪以来，海平面已经上升了20厘米，而如果全球变暖继续恶化，到2100年，海平面可能会上升2米，像东京、纽约这样的沿海城市就会被淹没。

而如果包括两极在内的所有自然冰川都融化，海平面会上升66至70米，世界上将会失去很大一部分的陆地，很多人不得不永世生活在海上。那么问题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世代生活在海上的人，最终会进化成童话里的人鱼一样的水生动物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来了解一下一个已经在海上生活了至少十几个世纪的民族——巴瑶族。

东南亚的巴瑶人，被称为“海上游牧民族”或“海上吉普赛人”，他们靠从海底采集贝类来生存。可能由于生活在海上的时间太久，据说他们其中有些人出现了“晕陆地”的症状——就像我们有些人坐船会晕一样，他们走上陆地就会晕。

研究这种海上生活的生物学影响的科学家们发现，巴瑶人的脾脏比附近地区的正常人类的脾脏大50%，这是自然选择的一个显著例子。脾脏越大，潜水时血液中的氧气就越多，科学家们发现，巴瑶人拳头般大小的脾脏位于胃附近，可以清除血液中的旧细胞，并在长时间潜水时充当氧气瓶。

早在1521年，威尼斯探险家安东尼奥·皮加菲塔（AntonioPigafetta）就在其著作中提到了巴瑶人，他们以非凡的潜水能力而文明，他们能在水下屏住呼吸很长时间。科学家们也发现，他们每天重复潜水大约8小时，大约60%的时间都在水下，他们能不借助任何呼吸设备，潜到70米深的水下，时间在30秒到几分钟不等。

人类在进入水中的时候，会自动触发身体的”潜水反应“，当你屏住呼吸并将自己浸入水中时，心率会减慢，外周血管会收缩，四肢血管变窄，为重要器官保存含氧血液，最后是脾脏收缩。脾脏是含氧红细胞的贮存器，因此当它收缩时，会给你增加氧气。

科学家们发现，巴瑶人身体上的这种差异，有明显的遗传基础，几千年的海上生活，已经使得他们的基因组，相对于其他陆地人群有了高频率的基因变异。其中一个名为PDE10A的基因位点被发现与巴瑶人的脾脏增大相关。

而BDKRB2基因的突变，会增加外周血管收缩，帮助身体在潜水时优先把氧气供给大脑。还有其他基因的突变，也有帮助维持血液PH值、调节脾脏收缩、调节神经中枢对缺氧的反应等等。

这种基因变体可能是其他人种，比如杰尼索瓦人，通过杂交（一种被称为“渐渗”的过程）引入现代人类的基因组的，然后由于其所赋予的优势，在巴瑶人中上升到高频率。

大约15000年前，巴瑶人与陆地上的萨隆人分离，来到了海上，这给了发展水生适应能力充足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来自陆地的人种，已经进化出非凡的潜水能力，也许再给巴瑶人多一点的生存压力（比如，浅海的贝类减少，它们不得不潜入更深的海域去寻找食物），他们或许真的会进化成能一整天待在水底下的“人鱼”。

在5000万年前，一种像小狗般大小的陆地偶蹄目哺乳动物，巴基斯坦鲸，在经历了800万年水生生活后，最终四肢退化成鳍，进化成彻底的水生动物鲸鱼。这也为人类能够进化成水生动物提供了一个具有说服力的例子。

然而，不管是鲸鱼的进化，还是巴瑶人的脾脏变大，都经历了几千年甚至上百万年的缓慢演变，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一个群体有足够的机会进行基因筛选。而海平面上升，一个世纪就上升了20米，随着冰川的消融，海平面上升的速度不会呈线性增长，而会更快，或许到再下一个世纪海平面会上升五六十米。短短一两百年，如此“仓促”的时间，可能不够人类适应海洋，进化成“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