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赚钱，昧了良心！他用科学权威，祸害了世界两次

“科学家和工程师担负着特别沉重的道义责任。”

这话是爱因斯坦说的。

因为科学之力太过强大，掌握在不同人手里，结局完全不同！

We're face to face with 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

科学本身是无从选择利益和良知的，但是科学家可以。

小托马斯·米基利（Thomas Midgley，Jr.），美国机械工程师和化学家，在科学领域，他绝对称得上“杰出”。

米基利从25岁开始，一边自学化学，一边潜心研发汽油添加剂。

花了6年时间、测试过几千种化合物，他终于在1921年，合成出了四乙基铅，一种商业利益极大的杀人化合物。

20世纪初，刚刚起步的汽车工业，遇到了大麻烦。

由于汽油抗爆性低，会在燃烧过程中发生爆震，这不仅降低了输出动力，而且严重的时候还会损坏发动机。

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那么，汽车既跑不快、也跑不远，就像早期的特斯拉电动车，只能沦为有钱人的时髦玩具。

而米基利发明的四乙基铅，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四乙基铅与汽油混合后，极大地提高了汽油抗爆性，让汽油能在发动机里，承受更大的压缩比，燃烧更稳定、功率更大，极大地促进了汽车工业的发展。

换句话说，米基利发明出来的四乙基铅，可以让当时的汽车发动机原地飞升，从青铜直接到王牌。

这项新发明，自然备受汽车生产厂家和石化企业欢迎，当然，更能创造出巨额财富。

但是，面对利益和良知，小托马斯·米基利选择了前者，他隐瞒了四乙基铅是强效神经毒物的事实。

四乙基铅容易合成，成本又不高，可谓经济实惠。

但是，其中的铅元素，极易侵入人体神经中枢，能够影响人体神经、心血管、骨骼、生殖等系统，可以说，对人体有百害而无一利。

实际上，在测试研发过程中，米基利已经发现了这一点，而且，他的工作人员在生产四乙基铅时，有过中毒死亡的先例。

可是四乙基铅蕴藏的利益太大了，米基利最终还是将这项发明推向了市场，为了消除大家的疑虑，他还干了一件更昧良心的事儿——

无论是对客户介绍，还是在产品说明书上，全部统一口径，只说“乙基”不说“铅”。

市场验证了米基利的“天才”，四乙基铅推出后，立刻成为发动机标配，和汽油一样不可或缺。

随着覆盖率、使用率越来越高，四乙基铅所产生的铅污染状况，也逐渐显露出来，而且，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可怖。

《纽约时报》在头版上写道：“病人表现得暴躁不安，他们歇斯底里地叫喊，从病床上跳起来砸光所有东西，他们疯了……有些患者在死亡前体温甚至达到了43 ……”

而此时的米基利，再一次当了逃兵，他没有承担起“科学家的道义责任”，而是利用自己的业内权威，将事态压了下去。

1924年10月30日，小托马斯·米基利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新闻发布会，邀请函几乎发遍了美国和欧洲的各家报社。

在发布会上，米基利当着记者们的面，先是把四乙基铅倒在手上，以表示接触无害；

接下来，他又打开一瓶装有四乙基铅溶液的瓶子，凑上去闻了将近一分钟，以此表示吸入人体也同样安全。

最终，这个细节被媒体反复报道，成为四乙基铅安全性的证明，让公众打消了疑虑，不过，媒体没有提及的是，就在发布会几天之后，米基利便出现了严重的铅中毒症状，不得不休了接近一年的病假。

前有巨大商业利益在推动，后有科学权威大力背书，前后夹击，让人们忽略了四乙基铅的危害性，以不设防的心态面对铅中毒。那种感觉，还真的特别像如今欧美各国鼓吹“共存论”，以躺平应对疫情。

但是，忽略危害，并不代表危害不存在。

四乙基铅大量使用，让成千上万吨的铅，以汽车尾气的方式，排放到了大气中。

在此之前，地表上极少能监测到铅元素，从此之后，铅已经广泛分布于地球生态循环中，

不但让无数人付出了健康和生命，也让地球付出了昂贵且无法挽回的代价。

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世界各国才逐步禁止了四乙基铅以及其他含铅类汽油。

为了商业利益，不顾全人类福祉，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汽车工业和能源行业，也是带有原罪的。

对于米基利来说，推动汽车工业发展，功不可没，同时，他也是凭一己之力，让地球染毒的千古罪人，然而，他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不得不说，米基利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他一生中曾持有一百多项发明。

尤其是在发明四乙基铅后，他又发明了一种新型制冷剂，其化学名是二氯二氟甲烷，商业名更加为人们所熟知——氟利昂。

由于之前无论工业制冷还是家用冰箱，一般都采用二氧化硫等有毒气体作为制冷剂。

工业生产方面还好说，如果家用冰箱一旦发生制冷剂泄漏，结果只有一个，全家整整齐齐去见上帝。

很显然，这次米基利吸取了四乙基铅的教训，他发明的氟利昂既不可燃，也对人体无害，是真的、真的、真的对人体无害，因此，他还在1937年，被授予珀金奖章。

可命运偏偏如此诡异，氟利昂在地面无害，并不代表它在高空也是安全的，米基利忽视了气体逸散效应。

氟利昂在工作过程中会产生逸散，当其上升到平流层后，会对臭氧层进行灭绝性打击，平均一个氟利昂分子就能破坏多达10万个臭氧分子。

然而，随着市场再次验证了米基利的“天才”，随着氟利昂的全球推广使用，臭氧层遭到了大肆破坏，最终在南极上空出现了巨大的臭氧空洞。

臭氧层是地球生态的“保护伞”，也是地球生态系统的屏障，一旦破坏，宇宙紫外线长驱直入，照射到地表，一方面会导致皮肤癌的发病率，另一方面导致温室效应，使地球温度升高。毫无疑问，米基利的发明，再一次对人类、对地球进行了双重打击。

为此，联合国环境规划署自1976年，陆续通过了一系列保护臭氧层的协议，同时，严格限制氟利昂的生产与应用，对已有产品进行无害化处理。

小托马斯·米基利一生中最重要的两项发明，殊途同归，都成为科学史上的“违禁品”，由于四乙基铅和氟利昂的巨大破坏作用，米基利本人也因此被称为“地球历史上对大气影响最大的个体生物”和“历史上杀戮最多的个体”。

平心而论，单纯从科学角度上来讲，小托马斯·米基利足够天才，发挥出了科学的巨大伟力，但是，他作为科学家，极尽所能地展示出人性的复杂。

四乙基铅，他因为利益放弃良心，地位越高、权威越重，危害越大；

氟利昂，真的不能当做他的无心之过，因为，米基利没有负责任地去验证气体后续反应。

放弃良心、不负责任，这两点集中在米基利身上，恰好反证了开篇所引用爱因斯坦的话，“科学家和工程师担负着特别沉重的道义责任。”

这份沉重里面，容不下自私自利、光说不干，容不下人云亦云、网红炒作，更容不下精致利己主义者的盲目探索。

至于小托马斯·米基利，也遭到了命运的反噬。

中毒面前，人人平等。

因接触四乙基铅，铅元素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致使米基利在51岁时，不得不长期卧床。

面对生活的种种不便，他决定再发明一整套机械系统，辅助自己在床上起身翻身。

在实验过程中，米基利意外地被牵引用的绳索缠住了脖子，从而导致窒息身亡，生命终止于1944年11月2日，享年55岁。

而这套让他丧命的机械系统，本是非常适用于病患以及老年人的创造，最终却永远未完成……